八字算命阴年阴月阴时(阴年阴月阴时是什么时辰)

往事如风 2023-10-30 03:09:21 网友上传

故事:3名女子接连失踪,一查她们的出生日期,我迅速锁定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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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些天里,在赏金猎人论坛里,安城的私信与邮箱都被无数的消息挤满了,随时都有可能爆掉。这让他头痛不已。

事情起于十天前,到今天为止,S城里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少女绑架案件。

公安部门在经过调查后,认为这些案件超出了自己的管辖范围,应该由特别行动组解决。而所谓特别行动组,就是常驻于公安部门里的赏金猎人组织。

十天之中,一连三个花季少女被绑架,并且基本确定是非人类所为!

此事一出,在圈内引起了极大反响。安城首当其冲,成了最倒霉的那个家伙。原因很简单,他是S城里最强大的赏金猎人。而现在居然、竟然有妖灵敢在他的地盘上犯案,简直胆大包天!

论坛上炸开锅,有些人是真心在帮他分析情况,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

因为在第二、三起绑架案当中,凶手为了方便行事,都使用了一个高高瘦瘦、戴着口罩的人类身份。各类推测,不管靠不靠谱,大家纷纷发动想象力。

于是,S城周围那有限的几个能够化形的熟面孔妖灵成了最先被怀疑的对象。

有人觉得凶手是郊区大山里的虎王小玉,理由是虎性本淫,肯定是它忍受不了山中寂寞,于是抓了几个姑娘去作陪。

结果人家小玉当即就不干了,晒出了自己正在夏威夷渡假的照片。不远处美女成群,椰树下,一只硕大的黄白相间条纹老虎正不屑地对镜头比中指。

还有说是鹰王木茗的,可人家最近正在富豪区的别墅林中帮人家看家护院,薪酬高得不得了,完全没理由这样做。

甚至还有人说是老猫头鹰精神病发作,一时失智,干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唉,拜托!安城长叹了口气,人家认真读书,努力上进,现在可已经入职公干部门了。

如果把这些老熟人都排除掉的话,那么还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其他地区能够化形的妖灵所为,这点也不大可能,因为作案犯不着跑这么远。第二,也是安城现在的观点,S城附近新晋升了一位能够化形的妖灵。

这也正是安城最气愤的。作为一个新晋升化形期的妖灵,你不来本大人这里报道也就算了,居然第一件事情就是犯案!

当然,在赏金猎人论坛上,高手也是有的。一篇匿名的帖子就对这起事件做出了详细的分析,详尽程度让安城这位老猎人在某些方面都自愧不如。

这位大家的观点是这样的:

首先,他也认为这应该是一位新晋化形期的妖灵所为。然后从受害者的身份上开始剖析,三位女生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除此之外,她们有一个很显著的共同点——出生日期都是八字全阴的人!

所谓八字全阴,很简单,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这样的人天生能够牵引环境中的阴属性气息,在很多祭祀中能起很大的作用。也就是说,凶手必然是需要八字全阴的人来帮它做些什么。 3名女子接连失踪,一查她们的出生日期,我迅速锁定嫌疑人

然后,高手又从凶手的能力进行了分析。所谓妖灵,花草树木禽兽鸟虫,只要能修炼到一定程度,开启灵智拥有化形的能力,就可以称为妖灵。

但各类种族想要化形的难易程度并不一样。一般认为,与人类最接近的哺乳动物修炼起来是最容易的,在化形后能够拥有的力量也是最强的。

而这个凶手以化形初的力量,竟然能够从S城最强赏金猎人安城的手下逃脱,必定是天赋极强的种族。看到这里,安城不禁脸红了一下。好在帖子里倒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贬低安城的意思。

“什么叫从我手下逃脱,我上次是没睡好大意了好吧!”安城揉揉俊美的面颊,咕哝了一句。这句话提醒了他,安城躺在藤椅上,开始回忆当时跟凶手打照面的情形。

那是在两天前的第三起案件,安城通过努力和分析终于蹲守到了那家伙。

但那是在学校附近,安城有所顾忌。那家伙的速度又极快,而且凶悍,最终让他把一个小胖妹掳走后逃入了林子。

凶手似乎对森林极为熟悉,进去后速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最终甩开了安城。

“森林里,兽类吗?”安城皱着眉思考,一直到手机上的闹钟响起。

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安城掏出一张照片看了看,上面是一个打扮得酷酷的女生,标注名:林西西。这也是安城所推断出的第四名受害者,他决定守株待兔。

附近的同行们都对他这样的行为表示很没有道理,纷纷主动出击调查线索,准备随时把安城从S城第一高手的宝座上挤下来。而安城作出这样决定的理由,是基于这三起案件的频率,与他在实战中的感受。

三起案件的间隔时间分别是五天和三天,在缩小!安城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凶手变得暴躁而焦急,说明它时间不多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凶手如此急迫?安城暂时没有线索,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安城从藤椅上起身,关上店门,准备乘车去S城的一所贵族中学。那是林西西就读的学校,她应该快要下课了。

2

林西西,女,18岁。爸妈在外经商,缺少管教,属于不良少女,性格十分傲气。

安城在教室里并没有找到她。办公室里,一个老教师撇撇嘴,说她现在应该在学校附近的先锋网络打游戏。

安城找到了那家网吧,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不由感叹,这女孩火红的头发,戴墨镜,皮衣皮裤,实在太招摇!

安城走过去,发现她正在玩一款叫英雄联盟的游戏,大呼小叫,对面几个男同学缩着头,被她骂得跟三孙子似的。林西西使用的是光辉女郎,一个远程法师英雄。

打扰别人打游戏的人是不可原谅的,安城一直这么认为,于是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在她买装备和团战走位当中还作出了友善的提示。

林西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尝试了一下,发现效果不错,一波结束了战斗。

安城满以为小姑娘至少能对他有点感激之情,谁料林西西转过头来,眉毛一抬,轻佻地问:“小子,你是什么东西?不懂事?大名鼎鼎的西西姐需要你教?”

挠挠头,因为打交道的是个小姑娘,安城为了行动效果,还专门换了一套亮闪的红色西装,黑发齐肩,自觉长得不说貌比潘安,也算得上俊美非凡。

刚刚还为她这局游戏的胜利作出了不小贡献,怎么也不至于变成东西吧?

那么,唯一一个理由就是,这小姑娘对谁都是这么说话的!

眼看林西西就要开始下一局游戏了,安城眼疾手快,关掉了她的主机。林西西直接站起来,眼神阴沉地注视着他。安城则是一脸无辜,摊了摊手。

“你他妈有病?”林西西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整个人如同一只压抑的猛兽,眼神凶狠。看到自己的大姐有动作,身后那几个黄毛小青年马上跟着起身以壮声势。

说实话,安城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姑娘小小年纪,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这一下站起来,配合阴冷的表情,气势逼人。

“你现在很危险,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跟我回家。”安城诚恳地说。

周围的人都被他这番话给震惊了,面面相觑。

林西西嗤笑了一声,冷声说:“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但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不马上赔礼道歉,可能得躺着出这家网吧!”

“哐当!”旁边一个木制茶几从中间直接裂开,碎成了几片。整个网吧的人都侧目过来,他一下子就成了关注焦点。

安城活动了几下右脚,淡淡地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跟我走。要么我打晕你抬走。”

那几个小混混面色发白,身体发抖,立马坐回去上网。林西西明显也被这一脚吓到了,脸色惨色,往身后瞥一眼,哪里还有友军?

她一边暗骂这些人没义气,一边只能强撑着往后退:“你……你能打又怎么样?现在是法制社会,告诉你,我可以报警的……那啥,老板,麻烦帮忙……”老板正躲在柜台后边,刚露个脑袋又缩回去了。

直到安城饶有兴趣,扭着手腕越走越近。林西西也知道躲不过去,索性挺起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吧!本小姐今天就算栽了,没想到你看起来跟个小白脸似的,还挺能打。你要我干吗?”

安城看着这刚刚张牙舞爪的姑娘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嘴里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由哭笑不得。他数了五百块钱丢在柜台上,然后将小姑娘拖出了网吧。

林西西则闭着眼,红唇翘起,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谁料到刚出网吧,本来看样子已经丧失战斗力的林西西使出了一招江湖上极其阴险的下段踢,由于安城注意力不集中,正中。

凶悍的小姑娘算是用上了吃奶的气力,饶是安城神功护体,被这一脚也踹得面沉如水,暂时丧失语言功能。

“哈哈,西西姐先走了,下次再陪你吧!”林西西挣脱掉安城的手,快步跑到了马路边招手,一脸得意,一辆黑色轿车直接急刹停在了她的面前。

安城抽空望了那边一眼,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首先,这辆车并不是出租车,也不是常见的车型。其次,它出现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了。安城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驾驶座上,直到看见那张被口罩挡住,只留了眼睛缝隙的脸。

对上那道熟悉的阴冷眼神,安城立刻明白了一切,整个人如蛇一般弓起,几乎是瞬间就滑到了林西西身边。

“吼!”戴口罩的司机眼看来不及了,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露出凶相,竟直接朝林西西扑了过去。

小姑娘虽然凶,毕竟只是个高中生,本能地被吓得尖叫起来,身体向后倒过去。安城接住了林西西的身体,目光冷漠,抬手打出一道黄符。

那家伙险些被打中,极为怨厉和不甘心地望了林西西一眼,驱车逃去。

安城看着车后拖起的烟尘,脑海里还在回想刚刚的画面,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低头看到林西西歪在旁边,红扑扑的脸颊,安城这才回过神,退到了一边,歉声说:“不好意思啊!”

出乎意料的,之前凶巴巴的小姑娘并没有骂他,只是安静地走到一旁整理衣服,不时朝这边偷看一眼。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林西西问。

“是……”安城犹豫了会儿,觉得作为当事人,林西西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是妖灵!就是《西游记》里面那种,修炼得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

安城努力想要比画出一个得道的手势,但却显得很笨拙。半空中挂起一幕夕阳,淡淡的血光从远处公路的尽头蔓延到安城身上,熠熠生辉。

林西西望着这个说话做事奇奇怪怪的男子,脑袋里是刚刚他几乎瞬间穿越十多米距离的画面,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大概——信了吧!”

3

安城本来以为,刚刚一波失败的行动,凶手会收敛一点,至少也回去盘计一番,再作打算。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仅仅是从网吧到林西西的家,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两人就遭受到了不下六波袭击。而且偷袭的方式方法五花八门,简直让身为赏金猎人的安城大开眼界。

其中最小儿科的一次,是路过公园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过来卖气球。结果那几个印着米老鼠图案的气球直接爆炸,放出大团的烟雾。

安城知道这是可以让人昏迷的药物。好在他动作迅速,马上拉着林西西躲开。

路上还有凶手精心构造的秋千撞击事件,盆栽砸人事件,栏杆倒塌事件,等等。安城都被这家伙的别出心裁震惊了,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跟它好好聊聊,它有这么多GOOD的想法,可以去写悬疑小说了。

最凶险的一次,是在小区里,快要到家所经过的那一片林荫道。当时小路两旁黑漆漆的,安城走在其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空中危险的气息,警惕心很高。

林西西看情况好像不对,也很聪明地躲在安城的身后。

果然,就在林荫道快要走到尾部的时候,从那些枝条树叶的间隙中射出数不尽的小型木刺,几乎把这个空间都占满了。安城知道,这些木刺上一定都淬了毒,只要被划破皮肤,战斗也将很快宣告结束。

好在他师门中秘传的天罗地网式熟练度还在,将一件外套耍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就连倾泻的月光都似被挡在外边。

凶手坚持了会儿,发现确实没有希望,只得离去。安城随意丢掉外套,望着那黑暗中,树叶中密密麻麻的空白,若有所思。

大量地出手,也就意味着暴露大量的破绽。到现在为止,安城已经基本对这家伙的攻击手段、力量强弱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他的身材、动作也记在了心里。可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安城一直没有明白。

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让凶手这样的急迫?看他的架势,好像必须就在今晚抓住林西西。如果是用她来当阵眼的话,是什么阵对时间的要求如此苛刻?

今天,又有什么特别的呢?安城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好像又没有。

客厅里,淡蓝色的灯光,安城坐在沙发上,正在茶几上摆弄两样东西。一种是卡片,上面各种诡异的线条图案,这些是安城常年收集的,需要用到八字全阴的人的阵法。

另一种是照片,是目前为止,凶手盯上的四个姑娘。

安城需要找出一条清晰的线,将这些东西有逻辑地联系起来。现在的局势看起来很明朗,但其实一切都还裹着层薄雾,如果不弄清楚,那片迷雾中随时有可能跳出怪兽,把受困者撕碎。

啊……安城有些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喏,先来吃碗面吧!”林西西扑闪着眼睛,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安城先吃了一惊,看到碗里纯洁的汤水,更加吃惊了。他苦笑着问:“小妹妹,油呢?肉呢?你下面的时候都不放这些东西吗?”

“哼,不吃算了,我自己吃。”林西西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赌气似的坐到一旁。

安城看到她眼圈红红,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忽然被触了一下,轻声问:“你……平时就一个人在家里吃这些吗?爸妈呢?”

“我才不要他们管,一个人在家里,不吃这些怎么办?饿死啊!”林西西看起来还在生他的气,扭过头不看他。安城注意到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墙上的全家福。

他无奈起身,把两碗面条端到厨房,切菜,烧水,起锅,一气呵成!再端回来的时候,两碗面条里已经加入了肉丁,青菜,调味料,香气扑鼻!

“你还会做饭?”林西西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跟他生气了,开始大口吸溜,一边好奇地问。

安城小口吃着,笑着反问:“我怎么就不能会做饭了?”

“没有,就是感觉……赏金猎人,很酷的样子,应该是那种不沾烟火气息的,”林西西想了想后回答。

安城不说话,吃完后就又去摆弄茶几上的东西。林西西在一旁捧着下巴看他,将他的发际线和阳台外挂着的星星看成一条线。

她忽然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赏金猎人……那会孤独吗?”

“嗯?”安城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懵。

“就是那种,在家里,晚上一个人在阳台,蹲着看星星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很孤独吧!赏金猎人,你们的同类更少,可能会更孤独。”

林西西的眼睛里有些东西发亮,蓝色的光晕染在她下巴上,很不像她,有一种朦胧美。

也许,这个在外面张牙舞爪的姑娘,内心纯洁如水。安城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他见识过林西西白天的躁动,耍性子,也因此觉得这时候的她更可贵。

“行了,别想太多。要知道你现在小命都快不保了。”安城在她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痛得林西西咧开嘴,朝他愤怒地做了个鬼脸。

她那劲头跟活力又回到了身上,使劲凑过来东张西望,“你在研究什么?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

安城只能无奈跟她讲了一遍。结果林西西很认真地听完,最后总结:“嗯!原来我西西姐就是因为美貌和天赋被别人盯上了,真可怜。”

见到安城并没有理她,林西西只能无聊的抽出那些卡片看。“咦,这不是仙女座吗?听说今天是最亮的一天,真可惜,我本来想去天文台看的。”

“仙女座?”仿佛一道灵光划过识海,安城将这个词念了一遍。

“你不知道吗?”林西西奇怪的问:“奎木狼你总知道吧!《西游记》里边那个,西方第一宿,奎宿一到九就属于仙女座,奎宿七是最亮的,就是仙女座星云。”

之前所有的推断星星点点,在安城脑海里排列,重组,秩序井然。兽类!特别的时间点!奎木狼!仙女座!这一切串起来,就都说得通了。

安城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登录论坛。他今天与林西西遭受多次袭击的新闻已经被猎人圈的狗仔们曝光,登上了版面。里头众说纷纭,有嘲讽安城实力下降严重的,也有真心希望他抓住凶手的。

他打开了那个高手的帖子,那人应该也在一直关注这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

刚刚已经更新了,最后发出的那段话:以八字全阴的人,可以构建星阵。凶手明显着急了,因为今日就是仙女座最亮的一天,错过了需要等待很久。西方第一宿,奎木狼!

安城深吸一口气,用百度查到了仙女座亮光的具体时间点是凌晨四点半。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构建星阵的话,那么不管怎样,它都会在这个时间之前动手。现在是一点半,安城能做的,就只有调整好状态,然后等待。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更密集了些,光辉照到了客厅里。

林西西困得不行,这时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安城则一直在捏着那张记载了奎木狼星阵的卡片,像是在思索什么。听到林西西轻微的鼾声,他有些好笑地看过去。

这姑娘已经睡迷糊了,睫毛一抖一抖的。安城只能感叹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自己的小命这么不在意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太过于相信安城的能力,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到了一定程度。

安城看到已经凌晨三点了,心里的那根弦并未松懈,他起身准备活动会儿身体,神情忽然顿住了,在安城的感知里,右边不远处,冒出了一股极强的熟悉妖灵气息。

这妖灵气息明显是凶手故意外放出来的,几近蹿天而起。安城觉得过多久这里又会再赶来几个赏金猎人。它想干吗?安城皱眉思索,可那妖气的强度还再增加,绝不可能出错。凶手,这是在蓄意挑衅!

安城的神色逐渐冷下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拍醒了林西西,让她安静呆着别乱跑,自己很快就回来。

他推门走出去,身后林西西似乎叫了他两声,但安城此时的心绪都在注意那妖气,并没有在意。

下楼,是一片高高的树木,旁边还有灌木丛。安城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跟自己的影子一起向那边移动。一瞬间的功夫,那气息消失了!

机会来了,安城眼神一亮,步法踩动,化作一条阴影朝那妖气的最后所在地潜了过去。

路上空荡荡的,安城一路都在紧密扫视周围,除了停放的车辆,就只有一个瘦瘦的高个子中年人走了过去。不应该啊!安城心里开始泛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自己的感知绝不会错,如果那妖气是在这里消失的话,以自己的速度,它绝对来不及逃跑。

安城强行让自己停下脚步思考,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时走得越多,错得越多。如果他一切的判断都没有错误,那么必定是在某个环节出了纰漏!

之前的一幕幕像电影般从脑海里放过去,安城几乎是整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阴沉。刚刚那个走过去的中年人,他的身材,高矮,怪不得自己看起来那么熟悉。

凶手!居然摘下了面罩,从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走了过去。

利用人的思维惯性,很精致的一个骗局!安城这时知道走原来的道路已经来不及了,他扫视了一遍地形,默念口诀,跃上了墙壁,抓着防盗网前行!

4

林西西被叫醒后,又在沙发上迷糊地坐了会儿,她有些渴了,于是想去接一杯水。仰起头,半杯凉水下了肚,林西西惬意的砸吧两下嘴。

她忽然愣住了,自己面前,那片星星的光辉,不知何时被一个庞然的,巨大的怪物身影挡住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那怪物的喘息声,脸色变得刷白,颤抖着回头。哞!那怪物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朝林西西抓去!

“符剑,去!”一声断喝,安城掐起法诀,三柄符纸所制的剑冷然而至,周遭似乎吞吐着火焰!他站在月光下,黑发映着清峻的面庞。

“吼!”痛苦的嚎叫,巨大的声响,客厅的墙壁上被抓碎了一大块,砖石乱飞出来,电视家具都被砸成了一团。

一只庞然的巨狼立在那里,它的一只爪子上抓住了还在不停挣扎的林西西,还插着三柄符剑,双目放着红光。

这是一只森林狼!安城看到它深灰色的皮毛,和那眼底的怆然,在后面又加了一个王,这是一只孤独的森林狼王!

他与森林狼王对峙了一段时间,双方都不敢轻易出手。安城是在顾忌它爪子里正大呼“救命”的林西西,而狼王受了伤,如果再被安城全力出手阻拦,很难逃掉。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摔落在地面上的时钟响了,正指四点。这时安城还听到了“呜”一声更加轻微的叫声,这声音很疲惫,虚弱,好像是从狼王的肚子附近传来。

狼王眼中的暴躁越来越浓,它狂叫了一声,露出凶相,然后转身想走。

一刹那间,安城脱口而出,“你不是为自己搭建星阵!按典籍中所说,西方第一宿,奎木狼的星阵最大作用并不是提升力量,而是对先天资质不足的小狼进行洗髓。”

安城看到狼王的反应缓和下来,加深了自己的信心,认真地说:“你应该用之前那三个姑娘进行了星阵,但是小狼并未好转,说明你的方法根本就是错的。”

“该怎么做?”沉默持续了一阵,狼王嘶哑着声音说。他在一阵白光中,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怀里伏着一头毛色洁白的小狼崽,正费力地睁开眼皮,发出哼哼的声音。

林西西被丢到了一旁,屁股摔得生疼,正想开骂。她看到了那惹人心疼的小狼崽,登时眼前发亮,不顾危险又冲了过去,凑近了看。

安城心里生出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只能不再去看这个见到可爱东西就发疯的姑娘,跟狼王对视,耸肩说:“之前那三个女孩呢?你先把她们交出来。”

“她们很好。今天既然是最后一个晚上,我没有必要再留她们,在我出来之前就已经全部放她们走了。”狼王说,他低头望了一眼小狼。

这个孤傲的狼王声音中竟然带了些哀求,“如果你真的能救它,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安城刚想开口,话头就被林西西抢了过去。“啊!它生病了么?要怎么样才能帮它?我能做些什么吗?是要输血吗?”

安城:“……”

符纸,砂石,酒水,简单的阵已经画好了,纵横交错的条纹。

安城瞥了那与小狼崽各自坐在一个圈内的林西西,“我可再提醒你最后一句,当星阵的阵眼是有危险的,到时候星力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

“嗨呀,你怎么这么啰嗦,赶快开始行不行?”林西西不耐烦地挥手。

安城翻了翻白眼,心想当自己没说算了。他先将法诀念了三遍,然后烧尽三把符剑,就有红,白,蓝三道淡淡的光束冲向夜空。

大约十秒钟后,天穹中有了反应,星辰间多了一个点。一道乳白色的光华照入桌上的符纸,又通过林西西反射到小狼崽的身体上。

小狼崽舒适地活动身体,慢慢站了起来。而林西西的脸上则渐渐显出痛苦的神色,额头上落下大颗的汗珠。安城站在一旁,握紧拳头。他的工作现在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看林西西的意志力了。

星力侵体的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要想将小狼完全根治,林西西必须坚持十分钟以上,这十分钟的无穷痛苦,不知她能否忍受。狼王在旁边,眼中也尽是焦急,但跟安城一样,现在帮不上任何忙。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林西西一直坚持到了十八分钟,这才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下去。安城将她扶在自己怀里,她已经是满脸汗水,但眼中那份坚定并无减损。

“何必呢?你这是为了什么?”安城叹了口气,有些不解。

林西西痛得面容扭曲,差点昏厥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没有回答安城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望向了小狼的方向。

小狼崽浑身都笼罩着一层乳白的光,它睁着大而亮的眼睛,走过来,一口口舔着林西西的手。

它的身上,五色的时相轮盘光影在背后滚动,那是奎木狼的转运能力。柔和的光输送进了林西西的身体,她的脸色开始好转。

这下自己S城第一赏金高手的名头没人能抢走了吧!安城心想,他望着一旁束手待缚的狼王,已经幻想出了自己在论坛上呼风唤雨的情景。

“它很幸运,有个这么爱它的父亲,应该能够快乐的长大吧!”林西西这样幽幽的说。

安城就觉得这位从小缺爱的学校大姐大说这话时,就连身上的皮衣皮裤,或是原本觉得刺眼的红头发,都无一例外,散发着圣洁的光辉。(原标题:《猎人之少女失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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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阴女

六月初六,宜结婚、搬家。二十三岁的秀娥是佃户潘大金的妹妹,肤白貌美,温婉贤惠。在这一天,她嫁给了比自己大十二岁的浏阳县郎中孔仲德。

  孔仲德不是本地人,半年前游历到此,在县城开了一间药铺,因为医术高超渐渐在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短短半年时间连邻县的达官贵人纷纷寻他问诊。

  孔仲德常年穿一件素白的袍子,配上他俊朗的容貌,显得丰神俊朗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潘大金是个佃户,因为常年劳作患有脚疼的毛病。寻了许多郎中都不见好,没想到在孔仲德手里调养好,只需月旬去复诊即可。

  正可谓医者仁心,像潘大金这样的穷苦百姓去看诊孔仲德从不收钱,遇到有困难的患者还会赠药施财,所以百姓们都对他很敬重。

  一来二去,潘大金就和孔仲德熟络起来。他为人老实本分,见孔仲德不收诊费过意不去。就常带些妹妹做的糕点给孔仲德吃。

  这个潘大金父母早逝,亲属里只有一个舅舅,他是一个道人,常年云游四海很少回乡。

  潘氏兄妹受到舅舅的救济,另外伺弄几亩薄田才勉强糊口,靠着勤劳潘大金娶妻生子过上稳定的生活。

  这一天,潘大金从好友家回来,心里有些不痛快。好友前些日子做生意赚了钱,马上就置办田产和盖新屋。

  反观自家二十多年来都住在茅草屋里。于是,他也动了做生意的心思。

  亲戚们晓得他从未做过生意,都纷纷劝他不要冒险,安心在家做个田舍翁。

  但是,潘大金脑子里一直都是好友在面前炫耀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气恼,他觉得自己不比好友笨做生意一定会成功。

  妻子为这件事大闹一场,还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潘大金独自坐在家中生闷气的时候,中年孔仲德和媒婆找上门。

  “孔先生这是何意?”潘大金问道。

  只见孔仲德弯腰施礼说道:“我对秀娥姑娘一见倾心,思虑多日,这才登门提亲。”

  说完,他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有一百两银子当做聘礼。潘大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钱。

  他咽下口水,踌躇说道:“孔兄,是否晓得舍妹乃是阴女?”

  所谓“阴女”就是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坊间传说这样的女子命格不利丈夫。正因为如此,秀娥从小就在旁人异样的眼神中长大,尽管秀娥生得貌美,碍于阴女的传闻一直没男子敢娶。

  秀娥性情淡薄,没有自怨自艾,反倒是在山中结庐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潘大金劝了几次让妹妹搬回来,秀娥都不愿意,他只得妹妹是想逃避众人的呱躁罢了。

  “坊间传闻信不得真,我知道潘姑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倘若不嫌弃我们年龄的差距,孔某一定会好好待她。”

  门外传来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此来是见小侄儿,没曾想看见孔仲德先是一愣,旋即高兴的说道:“孔先生,你怎么来了?”

  潘大金一怔,“你们认识吗?”

  秀娥脸上露出俏红,她对哥哥说,前些日子上山去打柴,结果不小心被蛇咬伤。危机时刻,孔仲德正好出现救治了秀娥。

  秀娥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孔仲德,没曾想在家中遇见他。秀娥听说孔仲德是上门提亲的,满含期待的看向哥哥潘大金。

  潘大金有些为难,虽说妹妹因为阴女的身份一直没有嫁出去,如今已经有二十三岁,但是他看了婚贴孔仲德已经三十五岁了。

  两个人之间的年龄相差太大了!

  孔仲德似乎知道潘大金的担忧,说道:“大金兄弟可以放心,我在城中已经置办好田舍,倘若你同意婚事,我愿意把财产都过到秀娥名下。”

  潘大金闻言很高兴,这样就算孔仲德有什么意外,妹妹今后也老有所依了,另外孔仲德医术精湛认识许多贵人,潘大金觉得有他的帮助一定可以赚大钱。

  “行,这门亲事,我就答应了。”潘大金说道。

  旋即,两人在亲朋的祝福中成亲。转眼过去五年,潘大金在妹夫的帮助下,在县城的生意越做约好,虽然不能日进斗金也算是富甲一方。

  孔仲德在县城的药铺依旧每天排着长队等着他看诊,这几年,孔仲德的身体不如从前,所以看诊的时间都在上午,晌午过后不接待病患。

  夫妻二人,就回到家中休息。孔仲德喜欢一个人在房中看一本残卷,秀娥就坐在旁边做女红,两人成亲至今感情很好,唯一遗憾记是秀娥一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

  秀娥余光瞥向丈夫,满眼都是恋慕。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她愿意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下去,但是真的可以如她想的那般吗?

  有一天,孔仲德外出义诊路遇一个送殡队伍,听得路边黄牛朝东南叫了三声感觉事有蹊跷,出口拦住了送葬的队伍。

  孔仲德弯腰施礼,问:“请问逝者因何病而亡故?”

  丧主认得孔仲德,他连忙回礼道:“先生有所不知,棺椁中之人乃是小人的发妻,已经有孕七月,奈何日前因病去世。”

  孔仲德沉吟一会儿,他围着棺椁转了一圈,又用耳朵贴在棺椁上,冷不丁对丧主说:“赶紧开棺,再晚就来不及了。”

  丧主闻言一怔,但是他看孔仲德满脸严肃,不顾亲友劝说听从孔仲德的话开棺了。

  开棺之后,孔仲德弯腰在产妇的手上搭脉,旋即又看了一下产妇的眼眸。他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针包,取出银针在产妇身上施针。

  片刻过后,产妇竟然闷哼一声悠悠的醒转过来。家属先是一惊,旋即喜极而泣,家属对着孔仲德跪了又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丧主执意要送孔仲德银子作为答谢,孔仲德婉言谢绝,“医者仁心,举手之劳罢了。”

  孔仲德转身离去,他走的很慢就好像在等谁似的。突然他被一个道人打扮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孔仲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道人说明缘由,他刚才也是被青牛叫声吸引,只是他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孔仲德施针救人的全过程。

  因为感佩孔仲德善举,有意结交。

  两人寒暄一二,道人看着孔仲德的面相眉头紧皱,说:“兄台是不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孔仲德闻言一怔,惊讶的望着道人,原来他确实患有先天隐疾。为此他从小就研习医术希望可以找到续命的办法,正可谓久病成医,虽然他的病没有好转,反而练就一身高超医术。

  这些年,孔仲德也找一些有名气的郎中问诊,对于这个病都束手无策,隐疾不为外人知道,没想到被这道人一语点破。

  孔仲德如实相告,邀请道士到家中详叙。两人交谈中得知,此道人姓林名英,家中排行老九,人称九叔。九叔是金锁玉门第十六代传人,同样精通周易之术。

  来到孔家小院,孔仲德连声呼唤娘子秀娥,吩咐端上茶水糕点。只见内堂匆忙走来一容颜俏丽的女子,粗衣麻布都掩不住她的绝色。

  秀娥见到九叔之后,欣喜道:“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九叔竟然是秀娥的亲舅舅。

  孔仲德一怔,对九叔弯腰施礼说道:“仲德眼拙没有认出舅舅,还请舅舅责罚。”

  “不知者不怪,我已经多年没有回乡,就连好友都不认识我了,更何况我与你还未见过面。”九叔笑着说道。

  两人重新落座,九叔感叹道:“我早就听人说过,家乡出了一位妙手仁医,救治穷苦百姓不收钱,没想竟然是我的外甥女婿,真是让我很高兴啊。”

  “让舅舅见笑了,钱财对我而言是身外之物,只盼着所学医术可以多救治一些人罢了。”孔仲德说道。

  谈话间秀娥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孔仲德对九叔说:“就是苦了娘子,跟着我挨穷受累。”

  秀娥微微一笑,说:“相公不要这么说,能跟着相公是秀娥的福气。”

  九叔被二人的伉俪情深所感动,忍不住惋惜天妒英才。

  秀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九叔说道:“舅舅博学多才又游历天下,一定见过许多名医,不知能否治好相公的隐疾?”

  九叔沉吟半响,踌躇说道:“方法不是没有,只是此法不易。需在北斗七星连成一条线之日,启用九龙换天阵。最重要需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以心头血配合血珍珠启阵。”

  秀娥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忍不住看向孔仲德。孔仲德脸上露出憎恶,秀娥这才放心下来。

  “阵法开启后,不仅可以医治不足之症,还可逆天改命。只是此阵太过凶险霸道,一不小心还可能会被反噬,更何况还要残害一个女子的性命。”

  孔仲德连声应和:“舅舅言之有理,只是这九龙换天阵,我只在几卷古书残卷中看到过,已然失传已久。若能找到也是大功德一件。”

  “实不相瞒,我金锁玉门偶得半卷,只是此阵法过于霸道,门中规定不得门下弟子修炼。”只听九叔娓娓言道。

  孔仲德心中大喜,赶忙说道:“我能否得见上古阵法?”九叔知其为人心地善良,稍稍思索一阵,就从怀中拿出一本残卷。

  孔仲德小心翼翼接过来,“舅舅,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妥当的。”

  九叔没有多想,对他而言这本阵法虽说凶险,但是开启阵法需要满足很多要素,另外又是半本不全的阵法,他并不认为孔仲德学成之后有多大用处。

  可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孔仲德早就已经获得了另外半本阵法残卷。

  孔家祖辈行医,到了孔仲德这一代,因着母亲体弱,他出生就带着隐疾。父亲也是名医,寻遍医书用尽办法都没有医治好儿子,笃定儿子活不过四十岁。

  但是,孔仲德不是认命之人,他离开家乡,四海漂泊,遍寻医治之法不得。就改研习周易之术为自己找到一片生机。后来,偶然在苗寨得到上半部阵法,一直研习至今。

  九叔见到亲人很高兴,秀娥喊来哥哥潘大金,众人在席上有说有笑,宴席散去已经华灯初上。

  忙碌一天的秀娥已经酣睡,孔仲德来到书房,连夜抄完九叔手中的半部阵法。深夜之后,他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睡睡中的秀娥,他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

  第二天,九叔上门告诉秀娥要去云游四海不能久留,孔仲德把残卷归还给九叔。

  自从送走九叔之后,这孔仲德白天依然坐诊看病,晚上则夜夜研读九龙换天阵。

  据他推算再过三个月就是六十年一遇的七星连线日,孔仲德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改命机会。

  对他来说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还有三个月就要满四十岁了,眼看大限将至,他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内心是恐惧的。

  人,都怕死。

  这些日子孔仲德用空闲之余走访县城周边的山川,无意中在浏阳县后山发现一棵大槐树,此处藏风聚气是布阵的绝佳之地。他认为这是天赐的机遇,急忙购买布下九龙换天阵的材料,一切安排就绪已是后半夜。

  秀娥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自怨自艾,今天她无意间听到别人在嚼舌根,说她是阴女,这才和丈夫成亲五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她心中很是委屈,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丈夫。鼻子一酸,哭出声来。

  孔仲德回到家中看到秀娥在擦眼泪上前安抚,秀娥哽咽说:“相公,这几又在咳血,我很担心你。”

  “其实,我已经找到医治隐疾的办法!”孔仲德说道。

  秀娥听到自是大喜所望。她是真心真意爱着自己的相公,希望她可以好起来。

  不想孔仲德神色突然暗淡下来,秀娥赶忙问何事眉头紧锁?但是,孔仲德却不肯吐露一个字。

  在秀娥的再三追问下,孔仲德不得不说出药引的事情,说他得到一个信息,说是只要得到血珍珠就可以化解隐疾。

  秀娥赶忙追问血珍珠下落,孔仲德说道:“听闻前几日是沈知县的寿辰,客人用血珍珠当寿礼。沈知县疼爱独子沈嗣同就把血珍珠转送给他。这要是在别处,我们出重金购买还有几分希望,既然在沈嗣同手里还是算了吧。”

  说完手拍了一下桌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嗣同依仗老爹的权势,没少为非作歹,此人有一弱点就是非常好色。曾经因为在路上见秀娥貌美出言轻薄过,府中杂役认得秀娥是孔仲德之妻,担心闹出事才拦下沈嗣同放秀娥离去。

  这件事发生后,秀娥一直不敢独自去集市上就是怕遇见沈嗣同。此时,秀娥听说血珍珠在沈嗣同手中,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抓住衣角。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孔仲德回到家中,却不见自己的娘子,平时秀娥是不会在这个点出门的。看到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血珍珠,我有办法拿到。”

  看到字条的孔仲德脸上看不出变化,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县衙的方向。

  秀娥只身来到县衙求见沈嗣同,见面后直言来意是借血珍珠,

  沈嗣同满脸不怀好意的盯着秀娥说:“血珍珠借给你,我有什么好处?”秀娥缩了缩身子说:“我可以拿银子给你买。”

  沈嗣同听到秀娥要拿银子给他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事情,我会缺银两吗?”

  说着轻浮的用折扇挑起秀娥的下巴嬉笑道:“小娘子,你懂我想要什么。”秀娥羞愤的甩开头,正准备离去。

  沈嗣同从木盒中拿出一个白色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说:“喏,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去留你来决定。”秀娥微扭头,用余光看着酒杯些疑惑,血珍珠怎么会是一个酒杯?

  她疑惑的拿起酒杯时,原本通体白色的酒杯变成猩红。

  沈嗣同一怔,突然说道:“原来,你真的是阴女!”

  相传诗仙说过葡萄美酒夜光杯,后世的能工巧匠一直想烧制一盏琉璃杯都不得其法。后来一个工匠散尽家财用一万颗珍珠锻造,谁曾想只锻造出一个普通的杯子。

  工匠买珍珠欠下巨资不堪重负饮恨而终,他的妻子也是一个阴女,觉得是自己的命格害死丈夫,旋即拿起酒杯去跳井。

  女子刚拿起来酒杯,杯身上就出现猩红,犹如诗仙所说葡萄美酒夜光杯,随后女子带着酒杯下落不明,听说去寻找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九龙换天阵。

  “既然你是阴女,算我倒霉赶紧拿着血珍珠走吧。”沈嗣同嫌弃的说道,他觉血珍珠太过晦气,传闻中因为此杯害人性命,所以沈嗣同也有些害怕,毕竟他做过许多坏事。

  秀娥拿着血珍珠跑回到家中看到孔仲德后,赶忙掏出血珍珠递到他跟前,突然秀娥感觉心口一阵刺痛。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握着利器的孔仲德说道:“因为你是阴女,只有用你的心头血盛在血珍珠中才可以开启阵法,让我得以续命。”

  秀娥看着眼前癫狂的男子似乎有些事突然想明白了,她成亲之后一直在想孔仲德为何愿意和一个阴女成亲,没曾想丈夫是想要她的命啊。

  “所以你娶我,就是留做今日用的吗?”秀娥痛苦的说道。

  孔仲德手上力道又加深了一分,“娘子,你别难过。今日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会用所学的医术继续悬壶济世,如今牺牲你一个人,却救下千万人。”

  秀娥闻言不知是痛苦还是高兴,留下最后一滴泪水歪过头去。站在屋内的孔仲德因为悸动满脸扭曲。

  人和人相处久了会有感情,孔仲德虽然故意亲近秀娥是另有所求,但是对她也有了感情。他用了许多办法让沈嗣同交出血珍珠,但是对方都没有同意。

  碍于沈嗣同的身份,孔仲德只好利用妻子秀娥的美人计夺得血珍珠,沈嗣同出了名好色,他同笃定秀娥此去一定失去清白,所以才毫无怜悯的杀害了秀娥。

  可怜的秀娥并不知道,当孔仲德第一次踏进县城的那一刻起就在谋划如何夺取她这个阴女的性命。

  孔仲德打听到剩下半部阵法残卷在九叔手里,另外九叔的侄女秀娥又是阴女。

  在他看来是上天眷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开启阵法的关键都在浏阳县。

  为了怕九叔怀疑,孔仲德一步一步获得潘氏兄妹的信任,最终娶了秀娥为妻,暗中等待与九叔见面的机会。

  五年后,终于盼到九叔回来,孔仲德事先在小路上等候,假装与九叔偶遇。因为救下产妇得到九叔的信任获得另外半本残卷,一切都按照孔仲德的计划进行。

  此刻,屋外突然下起暴雨,站在屋内的孔仲德因为悸动满脸扭曲。

  第二天,有人在河中发现一具女尸,从有人认出女子装扮就是秀娥。市井中就有人传沈嗣同贪恋秀娥美色对她图谋不轨,秀娥不堪受辱跳河溺水而死。

  百姓受孔仲德的恩惠,对秀娥的死感到愤怒,众人围住县衙扬言让沈知县严惩凶手沈嗣同。

  此时,巡查御史正好路过该县,得知此事后立即下令拘押沈嗣同,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取得府中丫鬟的口供,证实当日秀娥来找过沈嗣同。

  沈知县因为包庇儿子而获罪罢官,沈嗣同被收监听候发落。

  孔仲德准备了一副空寿材,在家中设下灵堂。来往宾客纷纷前来吊唁,在宾客之中赫然出现九叔的身影。

  “秀娥,泉下有知见你伤心也会不如意的。”九叔说道。

  孔仲德故作伤心的说:“秀娥不忍清白受辱,这才走上不归路,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九叔安抚了他一阵,帮忙处理了秀娥身后事再次云游。

  但是,他这次没有走远,突然夜观星象晓得这几日就是七星连线日,于是在山脚小镇客栈暂落脚。

  店老板热情好客,送给九叔一壶梅子酒。九叔在房中拿出珍藏的半部阵法研习,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碗中酒,酒水侵湿了封面。

  九叔赶紧擦拭水渍,突然封面上隐约出现一些字迹,右侧开篇赫然写着“此阵狗屁不通,胡言乱语。”

  “这是师父的笔迹!”九叔惊愕道。待字迹全部显示的时候,九叔逐字逐句看完。

  原来九叔的师父是一个研习阵法的高人,偶然遇见一位拥有血珍珠的阴女,阴女想救活丈夫,求九叔的师父开启阵法。

  在九叔和阴女的配合下阵法被开启,结果根本没有出现书中所说的异像,因为害死阴女感到愧疚。九叔的师父又不敢告诉别人,只好用秘法在阵法封面上写下。

  九叔知道事情经过之后惋惜不已,突然望着乌云心中有一丝担心,或许七星连线日将会有一场雷雨,

  眼看到了七星连线之日,孔仲德早早来到了大槐树下设阵,只等七星连成线起阵。不知过了多久,天幕中亮起七个星点。此时,九叔突然出现,他见外甥女躺在地上,孔仲德手里拿着血珍珠,嘴上念念有词。

  “快住手,不然来不及了。”九叔喊道。

  原来看到封面所写的秘密后,九叔就去找孔仲德。但是,他去了孔家小院,只看见一具空寿材在灵堂摆着,孔仲德不知道所踪。

  九叔越想越不对劲,他先是来到大牢找到沈嗣同询问秀娥的事情,沈嗣同觉得自己冤枉,就将血珍珠交给秀娥之事告诉了九叔。

  九叔这一下已经全部明白了,原来孔仲德是想开启阵法续命。他本精通周易对县城熟悉,很快就知道孔仲德摆阵的地方。

  “啊哈哈,我终于可以续命了。”此刻的孔仲德脸上尽显病态,过了今夜,明天就是他四十岁的生辰,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不要相信这个阵法,它是骗人的。”九叔焦急说道。

  话音刚落,天幕中的七星已经连成一片,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孔仲德欣喜若狂,说:“舅舅,你别骗我了。天上响雷说明阵法已经成功了。”

  九叔还没来及细想就赶紧往远处跑去,在布置阵法的地方有一颗老槐树,老一辈人说过打雷的时候千万不要站在树底下,因为树枝容易引雷。

  九叔没走多远,天上已经雷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孔仲德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吼叫。

  突然,其中两道闪电劈下,只见一阵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大槐树被懒腰劈断,站在树下的孔仲德也被雷电击中,瞬间变成齑粉。

站在远处的九叔不由感叹:“真是机关算计,反误了卿卿生命。”

此时,两道虚无缥缈的黑影赫然出现在半截槐树旁,竟然是两个白衣女子,她们究竟是谁呢?

九叔惊呼:‘阴女!’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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