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奎安八字算命(成奎安算字是什么电影)

流水随风 2023-09-15 01:15:07 网友分享

9.5分神作,华语影史巅峰,全员演技炸裂,40年来仅此一部

提及当代文学史,作家老舍绝对是绕不开的人物。

他的作品语言俗白精致,雅俗共赏,且以“京味儿”著称。

一直以来,很多人都相信这样一个传说:

如果老舍不自杀,196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就轮不到日本作家川端康成。

人们之所以相信这一传说,是因为老舍在文学上的成就太巨大了。

老舍擅长以简练语言,将小人物置身于大环境中,两者激烈碰撞,借此揭露批判社会黑暗。其代表作有:小说《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及剧本《茶馆》,都是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

本期「被遗忘的国产类型片」,让我们一起老舍作品改编的电影《茶馆》。

影片拍摄于1982年,曾获得文化部优秀影片奖、第3届金鸡奖评委会特别奖。

至今在豆瓣上评分高达9.5,好于99%的剧情片和历史片。

38年过去,该片至今是华语影坛的无法超越的艺术高峰,没有之一!

《茶馆》

The Teahouse

影片由北影厂出品,由北京人艺的话剧表演艺术家们同台打造。

老舍先生的话剧创作发表于1957年,次年,北京人艺将这一剧本搬上话剧舞台。

此后的数十年间,《茶馆》的话剧几经雕琢,精益求精,在舞台上生动地诠释了老舍原作的艺术风格和思想表达,几十年来演出达700场,是我国历史上最热销的话剧。

作为北京人艺的「看家戏」,北京人艺的《茶馆》只出现了两个版本,分别是焦菊隐、夏淳导演,于是之、郑榕、蓝天野等主演的首版,和林兆华1999年导演,梁冠华、濮存昕、杨立新等主演的版本。

梁冠华、濮存昕、杨立新版话剧《茶馆》

1979年,为了庆祝老舍诞辰八十周年,北京人艺再度上演《茶馆》话剧,当时首版主演的主要演员都是21年前的原班人马,这批造诣很深的表演艺术家,当时有的已经年近花甲,却在舞台上依旧演得栩栩如生令人动容。

北影厂的导演谢添有感于此,于是打定主意将《茶馆》移植到电影银幕,并且坚持邀请话剧舞台的演员出演电影,希望用一部电影来呈现原作的艺术魅力,同时也记录下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们出神入化的戏剧表演能力。

也因此,才有了这部全员老戏骨,从主角到配角演技炸裂的电影版《茶馆》。

尽管影片限于时长,对原著做了一定程度的精炼,简化了一些过场戏,比如人物之间重复的礼仪、客套语,删除一些次要人物,如卖福音书的、收电费的,但在艺术性上却丝毫不弱于舞台剧版本,而且因为有了电影语言的加入,电影得以展现更多舞台没法塑造的细节。

闲话休提,让我们正式进入故事。

公元1898年,戊戌年,的清王朝已经日薄西山。

外有列强步步紧逼,内有维新派变法失败遭镇压,紫禁城内外一片风雨飘摇。

正是在这种动荡时局下,北京城的一家大茶馆内,却依旧是一派“繁荣”景象。

茶馆名叫「裕泰茶馆」,掌柜的叫王利发。他为人精明能干,从父亲手里继承了这间茶馆,也继承了他的处世哲学——“多说好话,多作揖”,一直兢兢业业打理着茶馆,才有了如今的好局面。

某个秋日的早晨,茶馆内座无虚席,烟云缭绕,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

旧社会的茶馆不只是喝茶的场所,也是社交娱乐的所在。

茶馆内有人提笼架鸟,有人逗蝈蝈下棋,更多的人则得闲饮茶、谈天说地;

掌柜王利发虽然忙着招呼客人,但却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偶尔有客人闲聊中谈到了朝堂大事,他会上前嘱咐一句:莫谈国事。

遇到有唱着数来宝的街头艺人来乞讨,王利发也肯周济施舍,做人做事颇为仁义。

但遇到沉迷大烟的算命先生唐铁嘴,任他巧舌如簧,王利发也不待见他。

除了唐铁嘴之外,茶馆常来的客人还有几位:

落魄的旗人常四爷与松二爷,他们仍以满清贵胄自居,可因不事生产而生活拮据。

两人每天都要来茶馆,但每次来又自带茶叶和点心,既要节省,但又不愿失了体面。

常四爷为人正义,有一腔爱国热血,对时局不满,可有时也显得太过于直肠子;与之相比,朋友松二爷则为人圆滑胆小,他待人和气、彬彬有礼,整天无事可干,泡在茶馆里,把黄鸟当成精神的寄托。

常在雅座独坐的马五爷,他和洋人有关系吃洋饭,平时在附近无人敢招惹。

还有北卫门负责办案的侦缉宋恩子与吴祥子,他们是旧社会的特务,因而常出入公共场所。

此外还有茶馆的房东秦二爷,他是京城有名的大财主,心怀实业救国的理想。

旧社会的一个大茶馆,同时也是一个微型小社会。

茶馆里看似繁荣升级的背后,却又隐约地露出了当时令人窒息的黑暗面。

穷苦老实的农民康六,迫于生计打算将女儿康顺子卖掉,于是到茶馆里找到了专门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刘麻子。

刘麻子为人贪婪且心狠手辣,知道康六家穷,反而故意压低价格,好从中抽取油水。

刘麻子给出十两银子的低价,就要把康六的闺女,卖给宫里的庞老太监做小妾。

康六有些犹豫,可刘麻子却道出了当时的现状:

「在乡下,五斤白面就能换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吧?」

康六只好答应下来,没过多久,庞太监在仆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裕泰茶馆。

秦二爷是维新派的支持者,看不惯守旧派的庞太监,两人刚见面就夹枪带棒地互怼起来。

这时,茶馆外面又是一阵骚乱,清兵在抓捕维新派的余孽乱党。

心忧国家的常四爷看着眼前发生的“太监娶老婆、爱国者横遭逮捕”的乱象,忍不住道:

「我看,这大清国是要完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议论恰好被附近坐着喝茶的宋恩子与吴祥子给听到了。

两人最擅长罗织罪名,也不听解释,当即将常四爷套上枷锁,同桌的松二爷也被逮捕。

这时,康六带着女儿康顺子进了茶馆,庞太监很满意,当即签字画就要带走女子。

康顺子看着面目丑陋的老太监,当即被吓晕过去,老太监立刻命人用水将其泼醒。

突然,邻座下棋的人放下棋子,对着对手说:

「你完了!」

这句棋盘上的戏语,却仿佛成了纷乱时局下的预言。

很快,清王朝倒台,新的时代来临,可老百姓的日子依旧没有好起来。

盘踞在各地的军阀们陷入混战,民不聊生的岁月,北京城内也变得一派萧条。

很多茶馆先后关了门,裕泰茶馆是硕果仅存的一家。掌柜王利发为了生存,将茶馆的后屋改成了公寓,茶馆里也摆上了时髦的留声机,院里住进了带着新观念的进步大学生。

顺应时代潮流,是那个时代的主流声音,因为世界好像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茶馆老伙计李三正在和王利发的媳妇王淑芬一起紧张拾掇,准备明天吉时开张。

岁数已高的李三仍旧拖着长辫子,王淑芬忍不住数落他,可对方却反驳:

「改良改良,越改越凉,冰凉!」

听着妻子与李三的斗嘴,王掌柜却心不在焉。

虽然茶馆即将重新开张,可他依然忧心忡忡。

大批逃荒的难民堵在门口,无良的巡警还趁机到茶馆来催缴军粮;

巡警还没打发走,又来了几名军装破烂的兵痞流氓,连威胁带恐吓,敲诈勒索王掌柜。

王利发把全部家当掏出,可兵们还不满意,一番搜刮后,连桌上的新桌布都不放过。

看着被祸害地一片狼藉的茶馆,王利发内心苦笑,此时算命的唐铁嘴居然找上门来。

王掌柜以为他又想来白吃白喝,结果唐铁嘴却今非昔比,不仅身穿绸缎服饰,还提出要在后院租一间房作为店铺,连大烟也不抽了,改吸“白面”了,趾高气扬地说:

「这大英帝国的烟、日本的白面儿,两大强国伺候着我呢。」

越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唐铁嘴这坑蒙拐骗的本事就越有发挥的空间。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世道越乱,唐铁嘴反而越活越好。

真是莫大的人间讽刺!

不久,茶馆的老顾客常四爷和松二爷先后来祝贺王掌柜开业。

常四爷当年因为一句激愤之语而坐牢,清王朝灭亡后,开始自食其力,凭劳动吃饭。

与脚踏实地的常四爷不同,松二爷却依旧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宁肯自己饿着,也不能叫自己养的鸟给饿着!」

正说着话,宋恩子与吴祥子也来到了茶馆。

虽然掌权的变了,但两人却依旧还是做着特务的老本行,摇身一变又成了军阀的走狗。

对于眼下的时局,两人毫无底线:

「只要谁给饭吃,咱就给谁效力,洋人给饭,就给洋人效力。」

新仇旧恨,让常四爷忍不住又要发作,松二爷胆小怕事,拽着常四爷离开茶馆。

宋、吴二人来茶馆,假借要查房的名义,实则是想要敲诈王利发,要他每月出“孝敬钱”。

待二人离开,人贩子刘麻子又来到了茶馆,嬉皮笑脸地说,待会要在茶馆里做生意。

不必猜,又是不知从哪里拐来的人丁,打算卖给某家大户。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个男孩走进茶馆,见茶馆里坐着人,便问此是否裕泰茶馆。

可刚一见到喝茶的客人满脸麻子,女人当即恼羞成怒,就指着刘麻子大骂起来。

原来,中年女人就是二十年前被刘麻子卖给庞太监的康顺子。

庞太监死后,他的家产都被侄子给夺走,康顺子无处可去,只好带着庞太监卖来的儿子康大力,寻到了裕泰茶馆,想要讨生活。

王利发的妻子得知康顺子的悲惨遭遇,当即决定收留康顺子母女在茶馆打杂。

刘麻子见状急忙逃出茶馆,可不一会儿又回到了茶馆,还带来了俩逃兵老陈和老林。

陈、林二人原是农民出身,后来军阀混战跟着打了几年仗,之后两人做了逃兵,将手里的枪卖掉,换了点钱,如今想娶个媳妇,于是找到了刘麻子。

可两人手里的钱不多,合起来只够买一个媳妇,因此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明说。

两人买一个老婆,这种生意居然也到王利发的茶馆里来谈判交易。

王掌柜看着这一切,他困惑极了。

不知道这个世道再乱下去会成什么样,而自己又该如何生存。

他只能艰难地维持着茶馆,在这个乱世中徘徊着、挣扎着。

转眼又三十年过去,解放前,王掌柜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

日本人被打跑了,按说百姓的好日子该来了,可和美帝国主义又使人民陷入了内战的灾难,吉普车在北京城内横冲直撞,爱国人士惨遭镇压,裕泰茶馆的生意愈发难做。

此时的王利发已经七十岁,儿子王大栓接班做了掌柜。

这时的裕泰茶馆更加破败,只有“莫谈国事”的纸条写得更多,字也写得更大。

康顺子一直在茶馆内打杂讨生活,如今计划去西山,找自己参加八路军的儿子康大力。

这天,茶馆来了个穿着时髦打扮俗艳的女子,名叫小丁宝,自称是来应聘做茶馆女招待。

原来,王利发听人介绍说,如今茶馆要招揽顾客,必须得有女招待员。

王利发虽然认为此举不太刚才,可为了扭转茶馆的生意,只得勉强试一试。

介绍小丁宝来茶馆的人是以前的人贩子刘麻子的儿子小刘麻子,他虽然不像父亲一样专门买卖人口,但却攀上了洋人的关系,专门做一些缺德事。

小丁宝只有17岁,然而小刘麻子介绍她来压根不是做什么女招待,而是当暗娼接客。

他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向小唐铁嘴炫耀着,他那一套拐骗妇女的缺德计划。

不久,小宋恩子和吴祥子也来到了茶馆。

他们和父亲一样也做了特务,并且继续敲诈勒索着王利发的茶馆。

更糟糕的是,小刘麻子居然带着宪兵队来到茶馆,提出要对茶馆进行修理改造。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霸占王利发经营了一辈子的这间茶馆,将其改造成特务机关。

王利发的内心更绝望了,他送走了儿子一家,却不知道日子还能怎么过下去。

他想尽办法跟上时代,经历了千灾万难仍忘不了搞改良,可到底是——

「动脑筋白费力,胳臂拧不过大腿。」

最终,他和他的茶馆在风雨飘摇中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恰在这时,茶馆内来了两个与王利发相识了五十多年的老朋友。

一位是半生坎坷的常四爷,一位是一心办实业救国却没能成功的房东秦二爷。

常四爷的生活更加艰苦,秦二爷的工厂也被霸占,两人衣衫褴褛,再不见年轻时的模样。

三人回忆起茶馆里的往事,彼此聊起了这些年的辛酸,先是大笑,接着就笑出了眼泪。

他们满腹愤懑,却无处倾诉,常四爷随即掏出一叠刚捡来的纸钱洒向空中:

「让我们自己祭奠祭奠自己吧!」

三个老人挪动着老态龙钟的脚步,按过去的规矩吆喝着,那些抛撒的白色纸钱,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在含着泪的惨笑声中,三人祭奠着自己,也祭奠着那个必将逝去的旧社会。

当两位老友告别,空荡荡的茶馆只剩王利发一个人。

他愣了片刻,俯身捡起几个纸钱,再次抛向天空,然后拿起腰带,走向后院。

他想找一个挂腰带自尽的地方,他是那样松弛,那样安静……

作为一部话剧改编电影,这部《茶馆》无疑是一部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艺术杰作。

影片的成功来自于两方面,一则是老舍原著的魅力。

原著虽然是发生在一座小小茶馆内,却称得上是鸿篇巨制。时代跨度几十年,光是主要角色就多达十几位,且涵盖了青年、中年、老年这三个阶段,围绕着一个小茶馆的兴衰,侧面展现了时代变迁和社会现实。

而另一方面,得益于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们的数十年打磨,片中的所有演员都与角色融为一体,从台词、表演到走位、调度,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改编上更是非常忠实于原著的精髓,将话剧中的乱世背景放大,虽然人物众多却繁而不乱,两个小时的剧情没有一处废戏废台词。

影片在改编方面显露出创作者的很多巧思,比如:原话剧是三幕剧,电影每一幕开场都是有大傻杨的数来宝作为开场,每段快板词的内容也做了处理以便与画面内容融为一体,交代了时代变迁与故事的转折。

镜头调度方面,电影相比于话剧舞台的优势在于,可以借助镜头和蒙太奇来强化故事氛围与人物情愫。比如:在宋恩子向庞太监请安的戏中,影片的镜头机位是放在桌子底下,使观众只看到庞太监的脚,从而表现宋的卑躬屈膝。

而且电影几乎都是长镜头,但片中的所有人物都各司其职,即使只是作为背景,也都没有因为没有镜头而松懈。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使之连续感和戏剧性很强烈。

道具布景方面,老舍作品中的京味烟火气得到了细致展现,从服装、道具、旗人都辫子、大道街道、枯木门楼、小到一盏小茶,都蕴含着百倍的用心,每一处细节都仿佛能令观众穿越时空,扎扎实实地还原了老北京人的生活、中国式的熟人社会。

此外还有影片空前绝后的主演班底,片中随便一位演员,都是绝对的表演艺术大师。

饰演王利发的于是之老爷子,是中国戏剧届的元老级人物,也是北京人艺话剧院的院长。

饰演常四爷的郑榕是86版《西游记》中的太上老君,松二爷的扮演者黄宗洛是横跨电影与戏剧界的表演艺术家,秦二爷的扮演者蓝天野是《封神榜》中的姜子牙,饰演庞太监的童超早在五十年代就曾在《智取威虎山》中扮演了杨子荣而成名,刘麻子的扮演者英若诚是著名表演艺术家,英达的父亲……

不仅主角是大咖,片中的配角也堪称亮瞎眼。在拍摄茶馆中人议论维新失败的戏时,谢添特意邀请了“故事老人”孙敬修、戏曲研究家曹孟浪、书画家何康理三位七八十岁高龄的知名人士当群演,这三位老人的年龄加起来足有二百九十多岁。

片中打酱油的喝茶客人中有朱旭,此外还有连台词都没有一句的演员李光复。

总的来看,这部《茶馆》能够成为华语影坛当之无愧的神作,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很多人都说,好的艺术作品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茶馆》的魅力正在于此。

透过这间小小的茶馆,看到的是世间百态,看到的是穷苦困顿的底层人民,看到的是旧社会的黑暗,看到的是动荡不安、风云变幻的近代中国。

整部电影如行云流水,每个人物都可圈可点,精彩的对白,传神的动作、眼神,很容易就把观众带入戏中。毕竟在那个年代,演艺工作者追求的还是表演艺术,而不像现在,演艺人员算计的是每部戏自己能多赚几个铜板。

出身家境贫寒,因出演坏人而逆袭,“老大”成奎安的江湖之路

上世纪的香港影坛有著名的四大恶人,我们熟悉的“大傻”成奎安便是其中之一。

在香港电影飞速发展的80年代,曾有人总结过这么一条定律:“只要警匪片里的反派不是成奎安饰演的,那这部电影就卖不出高票房。”

1955年,成奎安出生在香港一个贫困的家庭,除了他之外,家里还有两个兄弟,父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每天赚得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足以维持家庭的开支。

刚读完小学的成奎安就因为交不起学费,又不忍心看着父母低眉顺眼地去跟亲戚借钱,他主动选择了退学,那时香港的电影已经进入工业化,其中邵氏电影在香港的影响力很大,在亲戚的引荐下,年少的成奎安去了邵氏电影的工厂里上班。

1968年,是成奎安第一次接触电影这个行业,这时的他虽然离电影艺术很近,但还算不上是个电影人,只是在工厂里做一名打杂的工人,每天负责清理清理卫生,收拾收拾工具,除非在剧组缺少人员的时候,让他临时扛着摄影机拍摄一些简单的镜头。

由于工作内容空洞,没有技术含量,拿到手里的工资又少,做了几个月后,成奎安就对这份工作丧失了信心,尽管身边的朋友也劝他坚持下去,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既不读书又没有工作,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成奎安和属于那个年龄段的青少年一样,朝日混迹于市井之中,在这期间他结交了一大帮“讲义气”的兄弟,每天过着打打架,唱唱K的悠闲生活,这种日子一直维持了四年之久。

直到1972年,身高已经长到185厘米的成奎安,不仅高大威猛,而且还带着几分老大的气质,让人看上去就能感受到,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据说没有一个儿童能和成奎安对视三秒,就得转过头去哭着去找妈妈。

靠着天生的“恶霸”气质,成奎安在香港的街头有了点名气,当年一起成长起来的少年,纷纷推举他为大哥。

那时香港新界有一家歌舞厅经营得很好,但经常会遇到一些不良少年前去捣乱,歌舞厅的老板在多方打听之下,听说成奎安可以靠得住,就决定要见见他。

歌舞厅的老板在看到成奎安第一眼后就惊为天人,感叹于此人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的气质,竟然可以如此浑然天成,简直就是一个做安保的天才。

就这样, 成奎安带着几个小兄弟入驻了这家歌舞厅,负责维持歌舞厅日常的安全工作。

刚开始几个月,歌舞厅内的治安明显提高了不少,喝完酒闹事的人虽然有,但在成奎安的把控之下,基本战火还没点燃,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

成奎安的能力得到了舞厅老板的认可,跟着他一起混迹于街头的兄弟,生活也都有了保障,本以为这种生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不曾想还是在后面发生了变故,这个变故直接让成奎安改写了人生轨迹。

有一天晚上,这家歌舞厅像往常一样营业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刚失恋不久,在那晚的歌舞厅里多喝了几杯,开始变得吵闹起来,成奎安发现他们之后,为了给其他顾客营造一个良好的消费环境,就要把这几个人请出歌舞厅。

正当成奎安和其中一个人讲道理时,这位年轻人突然拿起酒瓶子,打在了成奎安的头上,这个令人意外的举动,瞬间点燃了成奎安的怒火,沟通就此停止,成奎安招手他的小兄弟,就在那家歌舞厅里,和这几名年轻人动起了手。

几名顾客哪里是成奎安的对手,那位最先动手的年轻人,在打斗过程中,受到了相当严重的伤害,虽然怒火平息了下来,成奎安也失去了这份工作,最后还为了这件事做了两年多的牢。

在里边被期间,让成奎安成长了不少,出来以后他决定不再从事社团,也和那帮朋友断绝了联系,在家里静养那段时间,由于他的家靠近海边,无聊时他就去海边散步,或者看别人钓鱼。

“火云邪神”梁小龙在没戏拍的时候,喜欢去海边钓鱼,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由于成奎安的家离海边比较近,他钓上来的鱼就直接拿到成奎安的家里,做熟以后两个人边喝啤酒边聊天。

梁小龙了解到成奎安还没有工作, 正好那时他经常在片场担任武术指导,看到相貌别具一格的成奎安,梁小龙就邀请他到电影界发展。

就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成奎安做了一名武行的角色,我们看到的关于李修贤发掘成奎安的说法,其实是不准确的,在成奎安和李修贤合作之前,他已经开始出演电影了,第一个带他入行的人是梁小龙,后来的李修贤升成就了他。

进入到片场的成奎安不会演戏,他也没有学过武术,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成奎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梁小龙该怎么做,梁小龙早已成竹在胸,他告诉成奎安:“不用担心,你只需要站在那里,让镜头拍到你就好,不会演不会打,有人帮你演帮你打。”

凭着全香港再难找到第二个成奎安的独特气质,梁小龙为他安排的第一场戏,就是扮演黑社会老大,几个西装革履的小弟,站在成奎安的后面,当镜头拍摄过来后,成奎安双手一挥,嘴里只一句台词:“兄弟们,上。”

接着镜头就转移到了打戏上,作为“老大”的他不需要动手,说完“上”字以后就意味着这场戏拍完了,除了当老较过瘾以外,每天还能得到120块钱的演出收入,这对于第一份工作只能拿到60块月薪的成奎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短短几年,他的收入就暴涨了60倍,一跃从贫困的家庭加入到了高等收入群体。

成奎安就这样做了几年武行,演技也有了一些提升,那时李修贤正是影视圈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也发现了成奎安的潜力,决定要着重培养他。

在李修贤的指导下,成奎安有了更大的提升,除了做武行以外,在一些非武打作品当中,也能担任其他类型的角色了,整个80年代和90年代,是成奎安事业的巅峰,这段时间里,他的片约不断,在电影里的戏份也在增加,出演的片酬也越来越高,最多的一次,曾经一部电影他就拿到过50万的片酬,有时一天要赶好几个片场,成了香港电影里“黑帮老大”的专业户。

人有了钱,也就有了更多的爱好,成奎安也不例外,他把自己的一部分收入寄给家里,剩下的钱就投放在了赛车比赛上,这是一种对金钱消耗非常大的游戏,把车买回来以后再进行改装,仅仅这两项所需要的费用都要以6位数计算,一般的家庭根本无法承担,更不用后面还需要日常的汽车保养,维修,以及请专业的教练,都需要很大的资金维持。

从1985年开始,成奎安就开始参加拉力赛,虽然没有得到过冠军,也都往往能取得不俗的前几名成绩,除了耗钱之外,赛车也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运动。

在1995年参加香港到北京的拉力比赛上,成奎安就出了一次事故。

在那次比赛的第二天,他已经驾车从香港进入了广东境内,因为天气在下雨,赛道的路上发生了塌方,成奎安驾驶的速度非常快,前方的视线比较模糊,等到他看到前方有一块儿大石头挡住了去路,这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成奎安边踩刹车,边猛打方向盘,下过雨的马路又非常滑,轮胎根本无法抓地,最后他连人带车侧翻到了30多米深的山沟里,还好他的保护做的比较好,人只受了点皮外伤,但车子已经摔的不成样子了。

更有趣的是,被救援上来以后,成奎安没有退出,他依然驾驶着那辆被摔得丑陋不堪的赛车,最终完成了去北京的比赛。

也许,这就是这项运动的精神吧。

当被人问起是拍戏重要还是赛车比赛重要时, 成奎安曾说:“拍戏跟赛车不一样,拍戏是养家糊口的职业,在我的内心里除了妻子和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赛车。”

2004年的时候,成奎安在印度拍摄《喜马拉雅星》依然出演反派角色,可就在这部电影拍摄期间,他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耳朵经常出现耳鸣的症状,脖子也不舒服,那时他还以为是印度的天气太干燥,又整天吃咖喱才引起的不适,所以就没往心里去。

直到有一天在刷牙时吐出了血,成奎安心惊了一下,可他马上平复了下来,告诉自己只是上火了,第二天刷牙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而且那时他的脖子不舒服现象也在加剧,成奎安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可是正在拍摄期间,他又不能离开,因为他走了整个剧组都得停下来,那将增加更多的拍摄经费,富有责任感的成奎安就这样又坚持了一个月,等拍完了全部的戏份,才回到香港去看了医生。

在香港的医院里,成奎安一共检查了三天,本以为是脖子出现了问题,可当结果出来以后,才知道问题出在了鼻子上,成奎安被医生告知,换上了鼻咽癌,而且已经到了最晚期。

这个结果让平时连感冒发烧都很少会患的成奎安匪夷所思,医生告诉他必须要住院治疗,可当时他报名的拉力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花钱从国外请来的维修团队也都已经抵达国内,医生见成奎安比赛的决心已经无法动摇,只能让他暂时出院,再三叮嘱他比赛完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到医院接受治疗,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从这些事情上看下来,可见成奎安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有头有尾的人。

过了一个星期,比赛才算落幕,成奎安回到医院就立刻接受了化疗,在疾病面前,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它的摧残,在那段时间里,他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每天只能靠着营养素维持身体所需,仅仅治疗了两个月,这个强壮的男人就整整消瘦了60多斤,面对着那些可怕的电疗,成奎安曾一度想要放弃。

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比疾病更让人寒心的是那些流言蜚语,香港媒体得知成奎安患上鼻咽癌的消息,极尽落井下石之能事,做出了很多不实的报道,那些负面的消息在网上铺天盖地,给当时的成奎安带来了雪上加霜的打击。

有的说:成奎安众叛亲离,所有的朋友都害怕他借钱,见到他都是绕道而行。

有人说:成奎安山穷水尽,穷途破路,只能在家里度过最后几个月的时光。

然而在后续的治疗中,成奎安的状况得到了极大的好转,出院以后,他还特意去了一趟西藏,在三千多米的高原上拍照,只是为了“打脸”那些无良的媒体,也让那些不明情况的网友知道:“成奎安活的好好的。”

虽然出院了,但得了这场大病,意味着成奎安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辛苦的工作,他只能遵照医嘱,在家里好好休养,以前因为拍戏,或者去参加赛车比赛,成奎安很少在家里,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陪陪家人了。

哪怕是坏的事情,只要人们愿意用正确的目光去看待它,那它也会变成一件好事。

成奎安就是如此,他有两个儿子,以前一个月都难得见上一面,还有他年迈的母亲,成奎安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在家里休养的那几年里,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和亲人在一起时的美好,他不再埋怨疾病为何选择了他,而是感恩每一天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和疾病斗争了五年之后,成奎安还是在2009年的时候,因为癌症的再次复发,离开了这个世界,出殡的那一天,香港电影圈里的很多朋友都去为他送别,单是成奎安的棺木价值,都已经达到了七位数。

这个曾经饰演一辈子“坏人”的好人,曾经贫穷过,也富有过,有过欢乐,也有过痛苦,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中,也找到了人生幸福的真谛,纵观成奎安54岁的人生,固然短暂,但也不失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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