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4两是多少斤)
巴基斯坦发生两起爆炸袭击事件致4死22伤
据外媒报道,巴基斯坦西南部俾路支省首府奎达10日发生两起爆炸袭击事件,导致4人死亡22人受伤。美联社援引当地警方的说法报道称,当天第一次袭击导致2名警察和2名平民死亡、至少15人受伤。数小时后,另一枚炸弹在一辆警车附近爆炸,导致多人受伤。据路透社报道,当地警方初步调查结果显示,第一次袭击的目标是一名高级警官所乘车辆,使用手段是远程引爆一辆停靠在警车后方、放置有简易的摩托车。巴基斯坦总理夏巴兹·谢里夫10日发表声明谴责袭击事件,并指示有关部门全力救治伤者。(中新社)
来源: 国是直通车
打 眼
儿子上高二,自小喜欢玉石、古玩。上小学五年级时,我家与战友一家小聚。入席后,战友的岳母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坠,交到儿子手中说:卓卓(儿子小名),给我看看,这块玉怎样。
儿子接过玉坠,入手一摸,轻描淡写一看,回答说:奶奶,这个玉质一般,不怎么值钱,最多……
此时,战友在一旁咳嗽,使劲向我儿子使眼色。
但儿子不知其意,继续对战友的岳母说:最多值400块。
此话一完,我见面战友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事后战友对我说:你儿子真在点眼光,那玉坠是我在新疆出差买的,花了306块,送给岳母说花了1200块。
哈哈,原来如此。
儿子卧室有一个书架,上面多为鉴宝、钱币年监之类的书。去年春节,儿子得了近5000元的压岁钱。年后开学前一天,儿子向我妻子要100块看电影,我不解问儿子:你的压岁钱呢?
儿子不语,妻子说:还有个屁,花4800元买了一个银币。
唉,有儿如此,败家足矣!
今天,儿子的语文老师在家长群体发了一个链接,打开一看是儿子写的一篇文章《打眼》。语文老师评论:“XX文笔老练,涉猎颇广。古玩,对中学生来说是个新鲜的领域。在这场因情怀与文艺而不显庸俗的交易中,“打眼”让人透过烂孔窥见欺瞒狡诈,也为年轻炙热的心灵打上教训的“眼”。不必介怀,岁月所凝成的网将弥补创伤,而“心如大地者明,行如绳墨者彰”的高尚人格将成为一生的财富。”
现我将儿子的文章原录如下,众君阅后,好坏自知。
打 眼
三小旁有个古玩城,建在居民楼里。有条走道,贯穿了整个古玩城。每周六上午有集市。各色人把自己的家珍搬过来,铺在陈旧发霉的报纸上。钱币书画,手串,珠宝,书籍,旧表,假的掺着真的,便宜的吹成贵的,就这样等待买家光顾,还有“市场公文”美其名曰:假货不予退钱。
不过也有例外,有个人,市场里都叫他梁老板,是个沉稳的买主,良心的卖客。他每次都最早一批来,斜垮个黑色包,看见想买的果断干脆,不压狠价,留人情,交朋友;打算卖时喊价实诚,东西保真,水分少,没手脚。一直受到同行的称赞,实打实的。
两年前,我赶市场的时候,看见他背包上挂了个铜钱,凑近一看,竟又激动又心痛。那是枚品相极好的太平通宝,背右星,二级币,可谓难得一见。可我又立即注意到,那枚太平,被打了孔,恭恭敬敬系在他的黑挎包上!打孔,玩钱币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枚钱的致命伤,似在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脸上用刀割出口子,猩红的血盖过了美人的面孔。打孔后,这枚钱从原来七八千骤降至一两百。从欣赏角度,从经济立场我都难以理解,梁老板也玩了几年钱了,怎竟不知这个道理!我向前问他。
听完我的疑问,他爽朗笑道:“这个,这儿是我打过最大的一个眼了。”他的笑容突然放下来了,“唉。”口中吐出这一声叹息,双眼看着对面的石灰白墙,忽然一聚,盯住了一大片污迹。其间右手大拇指的指腹一直磨着背面的星,沙沙声似在时光沙漠中踱步发出来的。
“当年我才三十刚出,钱币图谱也才刚买,可却沉不下心好好钻研,天天冲到市场里,想找个大漏来赚一笔。一天下来腿蹲麻了,回家一对版,结果什么也没赚到。”
梁老板继续说:那是个阴沉沉的早上,日出前下了很大的雨,我看着这雨,以为集市要取消,但心里还是不甘,便趁雨刚下完,抄把伞,往古玩城里跑。还是有摊的,但基本都是卖工艺品,用石膏模粗翻的那种,赶了半小时就想回家了,空手也罢了。回过头,又看见有人在角落里搭货,那人身穿着件旧迷彩衣,衣领下有几个破口,就着件深蓝短裤,穿着双花鞋,鞋底橡胶开了裂,裂里夹着红黄不分的烂泥与枯草。他右手夹了一根土烟,肩胛骨一收,头一向前,嘴一掀,胸骨慢慢升起,突然猛地一抖,笑意荡过全身,烟从唇缝里缓缓渗出。我看得有点呆,不知不觉就走到他的摊前。
他的地摊,没用报纸铺,是用个塑料帆布,蓝,红,白三色条纹交错排列,钱就地放在布上。上有个白塑料袋,在浅浅阳光下透过光,隐隐泛着铜绿。拆开一看,是袋北宋散钱,三两联筒子混在其中,用手翻了翻,袋子里清脆的碰撞声感觉还不赖。这时,我就看见了那枚太平,“太”字上微微生了层铜绿,其他都泛着悦人的暗金色,被淡淡一层灰土盖住;翻到背面,那颗硕大的星状标记倒真像突热的太阳,把整枚钱烧得火红,就这样躺在那些铜绿的荷叶里,一头扎进了我的视野。
我听到这,抬头看了下梁老板,神色泰然,好似只是一个过客在追忆。我觉得如果是我,满心估计都是.......
啊,这是枚极美的值七八千难得一见的二级币啊。
他又追忆起了过往:我有点失神,咽了口唾沫,是粘重的,喉咙紧了紧,又觉刚才那口子唾沫卡嗓子。手心的汗可以滴出来了。这...这个多少钱?有点失声。老板站起身,拍下裤子,震出一阵灰尘,溶进刚呼出的烟中。走过来,看了看我紧攥的右手,用手背蹭下鼻尖,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不单卖,要通打的,一斤60,8斤4两,算8斤给你。”我不甘心,就只想买这枚钱,追问他:“老板我就要这枚,其它版我都有了,这枚我看品相好,买来玩玩罢了,5块,行不?”尾音又在颤抖,汗水又在增加,其它版我都没有,也不知以后有没有。
老板听罢,脑袋立马向我伸来,脖子像云梯一样,叫我低下头,神秘地说:“年轻人,宋屌丝这也单买,太没意思了吧,一两块的东西,谁买给你!”脑袋缩回去,又吸了两口烟,伸向前来。“年轻人,你要学的有许多,北宋五六千个版,你全有?全有还会买这个?我认得一个老学者,在城西,玩了一辈子崇宁,现在六十多了都没学完,前天还去长沙天心阁买了崇宁铁母和崇宁小平,花了一万三。崇宁才七百多个版,别人玩了一辈子,你玩完了北宋,说梦呢!”
像抽动的飞奔着的胶片,老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停下来,拧开身旁的玻璃茶杯,呷了两口,又抽了口烟,烟已经快燃完了。“年轻人,没关系,谁都有不懂的时候,好好学。你看我这钱,极好的,年代齐,锈色美,有宋元,景和,熙宁,政和,宣和,太平,元丰,皇宋,圣宋,这还有个崇宁折十,这瘦金体,多好看!你知道版的话......”我的心突然抽搐一下。“还可以回家对好,用个纸夹订好,放到册里装好,带到大城市去,一卖,不知收回来多少钱!”我又想吞口水,咽不下,右手大拇指压着那背星的地方,钻心的疼,就想快点买下。于是象征地还到400,搭了两南宋建炎折二,痛快地买下来了。
“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走时他祝愿我说。梁老板停下来,打开烟盒,敲出根烟,润着烟嘴,点后,先吸了两大口,呛到了,烟从鼻腔里泄出。
梁老板红着眼睛接着说:右脚一迈出步廊,往左一偏,身子打个弯,就忍不住拆起袋子来,放在地上一打开,一眼就看见那枚太平,被我用汗水浸湿了。挑出后,用手擦了擦,暗金色的铜光从脸上掠过,像白鸽一样,美好的,充实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中流过。我左手拿着伞,右手来来回回正反侧内仔细看,心里的愉悦更饱满,更膨胀了,似在心壶里烧着,沸腾着,冲出的水汽把脸给烧红了。
就这么向前走着,左手提上了袋子,右手就拿着那钱,低头在那儿欣赏。没成想前面有一台阶,一步迈下去,加上左手东西太重了,摔了一跤狠的。其实台阶也不大,东西也不重,但就是摔跤了。左手的,右手的都撒了一地,打在水泥路上,浸在灰水洼里。我急忙撑起来,顺着右于的方向去拾它。幸好,在一方水洼里,看见它那抹铜光在水波里浮动。
拾起来,我将它在花了的白衬衣上不断蹭着。正面蹭干了,弄反面,水干了,可泥还没干,越蹭越多,越蹭越黑,从原来的“山水服”画成了黑白相间的“条纹衫。”我那时意识到坏事了,将手一反,想看个究竟,第一次没拿稳,掉了;第二次,就着霓虹灯,太平表面浮出彩色的景象,目光一抬,却看见太字上那彩光断了,变成灰黑的泥浆。找知道了,知道了,这是一个洞啊!这一毫米直径的洞击在我的心上,余下焦黑色的烧痕。倘若这血流出来也好受些,但没成想还不让你说。
后来我发了疯般冲进市场,耳旁是碎砰的心跳声,手中是炙热的烂钱子,眼前是飞走的白浆墙。冲进一看,人早溜了,只有烟头还留在地上。冷风一吹,火芯子直燃,升起一阵白烟,冷风一停烟灰也就苍白了,我的脸色也苍白了,之后我才知道记忆也苍白了,因为眼前的视野是苍白的。双脚是湿的,踩在苍白的记忆上,还是留下了些回忆。之后我只记得我回到摔倒的地方,捡撒出的钱。周围围着一圈人,把本就黯淡的阳光遮盖了大半。有一小丛阳光从人群中穿出,照在一个水洼上。水洼上,我看见自己的脸在水面上抖动,在水波的切割下分成若干小块浮在水面。后来当我回想这件事,提出了一个与过去相违的结论:也许我的脸在自发抖动,我当时在哭。
回家后我研究了下,老板他掩饰的方法并不高超。松树上开裂露出的松脂,家里面墙根受潮的墙灰,锅底下柴火熏出的锅灰,土路旁无人在意的石子儿。先将适宜的石子塞进去,石英沙子最好,这样塞住的钱撞在地上声音与好钱基本无异。再用牙签把松脂与锅灰和好,填进洞内,把空隙压满。后从生铜锈厉害的钱上敲块锈来盖住洞口,但要会选锈,可别把害锈敲下来,压在洞口上,这样迟早周围的钱肉也会烂光。也有人用醋酸铜来做,粘在洞上,放在酒精灯上烤,醋酸铜失了水,变成浅绿色漫过洞口,跟那个碱式碳酸铜一模一样分不出,再最后把钱放在墙灰锅灰的二合粉中,盖上盖子,摇几下,静置几分钟打开,相当于打个过渡色,用手抹下,呵,跟好的一样!
梁老板说完后,他的烟掉下了块烟灰,特别长,三厘米大概,冷风一吹也在那儿燃着,吹到了化纤毛毯上,浅浅嗞了个疤。他的手后又握住了钱,紧紧地。手臂上的血管,从衣领里生长出来,像明青花上幽蓝缠绕的藤蔓......
前面梁老板的话大致如上,我忍不住添加些艺术创作。但之后他讲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敢忘却。
打眼其实也没什么嘛,谁没有过呢?古玩城的人无论在忙什么,什么忙着买忙着卖的最后都是忙着赚钱,不过分正当与不正当罢了。玩了这么久,我觉得我可以称得上正当两字。正当两字我认为,就是让你像蜘蛛一样。
对,蜘蛛!结网的时候,首先你要观察蛛丝的去向,看蛛丝飘向哪,粘在哪,要是心态错了,整天只想赚大钱,那这网搭错位置了,眼睛只往上看不往下看,最终这网是会破的。心态摆正了,这网也不一定结好。你看猎物来了,激动地站在网中央,但有些漏注定“捡不起”,会“伤自身”的,做假的,修补的,药洗的,版好品不好的,品好版不好的,装进外国盒子里,套个洋文凭,身价翻了倍的,都是这类。当大漏买进手里,到头来市场一波动,只能压自己手里,或者亏本出去止血,好似猎物冲破了网,有何办法?有的!把捕到的全部吃进肚里,不管有毒无毒,全部消化变成营养,回头用它们织新的网,新网蛛丝更粗,更密,更粘。网破还是终有所得,只是经验的积累罢了。
至此之后,每当我把手伸进口袋,打算掏钱时,脑海中总能回想起那枚太平,它的触觉因锈迹而鲜明,它的声音因打孔而沙哑,它的身影因铜光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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