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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山村那道深沟险壑——孟良崮战役战地行(33)
(行走时间:2023.04.05地点:沂水县夏蔚镇双山村)
作战命令从双山发出
双山村距离王庄很近,二三里路的样子;站在村西小山上看王庄,大教堂、圣母山等近在眼前。
双山村距离夏蔚镇驻地也不远,七八里路;距离蒙阴县重镇坦埠也仅仅只有30里路。
孟良崮战役时,华东野战军领导机关驻在沂水王庄双山村,这是被很多历史资料所证实的。
全国解放战争时期山东重要战役资料《孟良崮战役》一书,当时的华东野战军司令部机关警卫排长季清明同志所写的“孟良崮战役前线指挥所”一文中记述:“------莱芜战役以后,我华东野战军北进到胶济线淄(川)、博(山)、张(店)一带,进行了一个来月的休整。后因调动几十万军队向我们扑来,我华野总部机关先是在张店,而后随部队又向南进,隐蔽到沂蒙山区的一个小村庄——西王庄。闻名全国的孟良崮战役就是在这里指挥的。
西王庄位于山东沂水县西北、蒙阴县坦埠东的一个山沟里。那时,我在华野司机关任警卫排长,陈毅同志的夫人张茜是我们排里的政治指导员,全排有八个班九十多人,分别担任华野首长的保卫工作。司令部作战室就设在西王庄村西的一所小学校里,陈(毅),粟(裕),谭(震林)首长住在庄东南角的老百姓家里,粟裕同志住在三间朝南的草房里。
屋中间的墙上,挂满了十万之一和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陈毅、谭震林、唐亮、陈士渠、钟期光等领导同志经常在这里召开会议,研究华东地区敌情的变化。几位首长日夜注视着徐州、兖州、济南、青岛方面军队的动向。
------”
有资料表明,华东野战军领导机关于1947年5月3日,进驻沂水西王庄。5月3日至5月11日,华东野战军首长们,在这儿制定了孟良崮战役的作战方案,得到中央军委批准后,随即发出了作战命令。命令各部队进入既定位置,各就各位进行孟良崮战役,全歼整编第74师。
5月3日,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副司令员粟裕,就“蒙阴附近敌较集中不好打,拟打进至新泰之十一师”电告中央。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密切关注着山东战局,先后于5月6日、8日致电陈毅、粟裕同志,要求华野前委聚精会神,选择比较好打之一路,不失时机地发起歼击。
华野前委按照上述指示精神,及时调整部署,先后撤销了打昌潍和歼灭桂顽的作战计划,并立即加强了对战场的侦察,以便捕捉更好的战机,大规模地歼灭敌人。
5月11日,敌人第一兵团北犯。敌74师一部侵占重山、艾山一线,另一部渡过汶河,攻击我9纵杨家寨、孤山阵地。在整个兵团中,该敌进犯最猖狂,态势较突出。
这时,毛主席、中央军委也向华东野战军电示:“敌人有向淄博等地急进模样,你们应集中主力,待敌人进至适当地点,不失时机地发起反击,首先解决一两个师。”
陈毅司令员高兴地说:“真是明察秋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紧接着,华野司令部召开各纵队负责人会议,部署了“我们决心在坦埠以南、孟良崮以北地区,消灭整编74师,把张灵甫这只肥猪吃掉!”的作战计划。
华野司令部于5月12日凌晨,向全军下达了歼敌第74师、第25师的作战命令。与此同时,粟裕副司令员带着部分精干机关人员,到距离西王庄30里外的坦埠,在村、寨后村北云头崮下老君洞里,设立孟良崮战役前线指挥部。
第二天早晨,陈毅司令员来到坦埠老君洞前线指挥部,首长们在老君洞指挥了震惊天下的孟良崮战役,取得了孟良崮战役重大胜利。
双山那道深沟
到沂水王庄双山村观看孟良崮战役指挥部旧址,最震撼人心的是双山村那道深深的沟壑。
这是一道太深太深的沟壑,崖壁高处有三四米高。听老人们说,早年间的这道深沟比现在还深得多。近些年,村里把沟底垒截了一段段坝堰,山水下流冲淤,沟底面已经与堰坝齐平,抬高了一米多。
沟为什么这么深?是因为岩质碎、土质松,沟两侧的岩石是易碎的层状叠压的棕红色岩片,岩层间掺杂棕红色土壤,被山水激流冲刷,土石容易脱落下流。山水是从西北山大篓峪等汇集来的,夏日山洪暴发,水势很大而且很急。
村里老人回忆,这道深沟边尽是高大的树木和大墩大丛的灌木丛,特别是沟东李家墓林里还有许多古老高大的松柏树,人走到近处看不到深沟,即使天上飞机侦察,也一定是一无所见。
这道深沟北头还有一个石棚,可以改造成简易防空洞。
就在这道深沟里,野战军战士用树木、门板、秫秸等搭起了指挥所,首长们可以安全地在里面办公。通讯员来往送信送情报,可以从东面的王庄河侧出进入这道深沟,而不用担心暴露身影。
深沟西边就是双山村住户,老村就在深沟边上。
当然,双山村的老人们传说,华野司令部首长和机关人员,有时也在村户里办公,如老党员、村长武善信家,村干部武继家等户里,就住过参谋人员、电报员战士、警卫班战士或者伙食管理人员等。
菜山子—霜山—双山
老人们说,双山村原名叫菜山子。村西小土山满山坡生长着肥大的野菜,河沟边上满是菜园。因为土层深厚、土质优良,无论是野菜还是菜园蔬菜,都生长得肥大深绿,蔬菜口味远近有名。所以,以菜以山命名,叫成了“菜山子“。
后来,传说有南蛮子看中了这里的风水气脉,在小山上刻立了一块 “霜山”文字的石头。人们发现后,便叫成霜山,村名写成“霜山”,天长日久,霜山村名便替代了菜山子村名而深入人心。自此以后,这里的风水气脉被破。
再到后来,人们醒悟过来,菜山子上下霜,蔬菜不就打蔫了吗?村里人上当了!
“霜山”名字发音改不了,人们便写成“双山”。
双山村也叫西王庄或者小王庄,有五六个自然村:小王庄、双山、荒地、西山根、大篓、小篓等。村民姓氏有武、李、王、张、闫、公、胡、孙等,尤以武姓、李姓、王姓为多,总人口一千有余。
清明节日里的王庄双山村,樱桃树漫山遍野,樱珠花盛开正旺,红瓦村落绿树掩映,农家小院鲜花拥簇,好一派山川秀丽景象!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年代,双山村人民积极拥军支前,勇于同敌人作斗争,为革命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在,双山村已被公布为山东省红色文化特色村;“孟良崮战役陈毅指挥所遗址”先后被公布为沂水县和临沂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纪念碑竖立在双山村东北侧
纪念碑下是一道深沟
沟崖壁是易碎的层状岩石片夹杂松软的土壤,山水冲刷,容易水土流失,形成深沟险壑。
爬上沟崖,就是住户。
老村住户东侧就是那道深沟
处在山坡上的双山村
岩石多棕红色,土壤也是泛红。
老屋石墙多是赭红色岩石块垒砌
向西山坡越来地势越高
村里人都知道这里曾经是孟良崮战役华东野战军指挥部旧址
村西看到的山村
西山根住户自然村,人们叫成“西山根”。
樱珠花正开放,满眼都是鲜花。
西山如堵,山西面是上、下桃峪,笔者多年以前曾经到过上桃峪村郭氏人家家里。
村子西南有山口,出山口西去,可到蒙阴坦埠、岱崮一带。
南望像影壁墙一样的山体是晏婴崮
西山根世外桃源
南去是葛沟、夏蔚镇驻地等,镇驻地距离这里八里路。
村东有大山,也是王庄的南山,崖壁上那个金马驹子洞还在吗?
村西的小山上看到的王庄山峪
王庄村北的颜家山或称刘家山,四五年前我去过。
双山村面貌
大篓、小篓在北面
近处的是双山村,远一点的是王庄。
樱花烂漫的季节
葛沟村似乎也变了样儿,沂南县也有个葛沟村,现在划到临沂河东区了。
村里很少见到村人,人们都在樱桃园里忙碌。
樱花掩映红瓦绿树
好不容易找到八十多岁的武传利老人,请听听拉呱的一段录音。
深沟里堵截了坝堰,沟底抬升了,早年间更深。
这个红色文化特色村的道路多泥土路
村前跨过深沟的大桥
老人们说,村南还有一道深沟,似乎比这道沟更深。
附件文字:
孟良崮战役总结(节选)
粟裕副司令员在(1947)五月二十日汇报会上的讲话
------敌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更一变其稳打的战法,不得友邻兵团的统一行动,即以第七十四师为骨干,在第廿五、八十三师配合下,十一日自垛庄地区越过芦山,直犯坦埠,企图乘隙占领沂水至蒙阴公路;另以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师伺机北犯沂水。正在这时,陈士榘参谋长、唐亮主任也从泰安前线回部,陈总把谭震林同志等召集在一起紧急磋商、全面分析,一致认为以打第七十四师更有利。乃毅然改变决心,命令各部重返原地集结,准备歼击第七十四师。
定下这个决心的依据是:原定打桂顽第七军、第四十八师的计划虽系对敌右翼侧的突击比较好打,但根据实战经验,桂顽部队很狡猾,不易抓住,更不易歼灭。在我们正面进攻的第七十四师虽系蒋军“王牌”,战斗力比较强,且有两翼掩护,但孤立突出;张灵甫自恃战功,骄狂冒进,容易为我抓住;其友邻各师对他久已心存忌恨,矛盾很深,一旦被围未必积极增援。这样只要我们在部署上从两翼予以分割堵截,尔后集中主力聚歼第七十四师,完全可以实现。再加上预定战场地形都是山区,不利于敌军行动,而我们各纵队都非常熟悉。尤其自解放战争开始以来,全军指战员久已抱有同第七十四师决一死战的夙愿,可以说是完全达到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灭此朝食的气概!这次战役的实践,完全证明了陈总毅然改变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全歼第七十四师的正确
性。
第七十四师最为猖狂,已占我坦埠以南的黄鹿砦、先罗山、波子峪等要点。这时,我鉴于该敌已突出其左右两翼进攻部队,且出现了空隙,当即确定了具体部署:以第一、第八纵队分别自第七十四师与其左右友邻的接合部楔入,力争于十四日拂晓抢占芦山、孟良崮等要点,合围该敌;以第六纵队自鲁南急速北上,抢占垛庄,断敌退路;以第四、第九纵队待我楔入部队抢占敌侧后要点后,伺机由正面发起突击;以第二、第七、第三、第十纵队分别阻击河阳、新泰、莱芜之敌第七军、第十一师、第五军等部;以鲁南军区武装袭扰临沂,破坏交通,配合作战。
十二日,进犯坦埠之敌第一兵团主力竟日向我猛攻,尤以十三日,敌向我坦埠以南的阵地发起猛烈攻击,遭我顽强抗击,黄昏时即缩回黄斗顶山、杨家砦、马牧池之线,准备十四日再行北犯。我军在打退敌进攻的同时,随即完成了出击准备。
这天黄昏,第一、第八纵队以隐蔽穿插的动作楔入敌人纵深,十四日拂晓,割裂了第七十四师与其左右友邻的联系。敌第七十四师发觉后,即于当天下午向南收缩,我跟踪发起全面进攻,至十五日拂晓,攻占了垛庄及其以北一线高地,将敌合围于孟良崮及其以北的狭小山地里。
第七十四师被围以后,认为该师战斗力强,地形又有利,其左右友邻也靠近,不仅无被歼灭的危险,且系与我进行决战的良机。因此,一面督令该师坚守阵地将我主力吸住,一面急调十个整编师的兵力向蒙阴、青驼寺集结,企图同我决战。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下令各阻援部队要作对付强大援敌的准备,同时命令各主攻部队对被围之敌加速猛攻,务求迅速歼灭该敌。
我各部队在前委“坚决、干脆、彻底消灭敌主力整编第七十四师”的号召下,坚决执行命令,翻山越岭,忍饥耐渴,奋勇作战,粉碎敌人的顽强抵抗。
十五日,战况空前激烈,每一阵地都经过几次反复争夺。第七十四师于抵抗无效后,当天下午倾全力向南突围,被我击退后又向东、向西突围,均未得逞。我乘机予敌大量杀伤,攻占许多重要阵地。敌人士气颓丧,队形混乱,被压缩在孟良崮、芦山等几个山头上。
十六日,我各部队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对残敌连续冲击,终于下午五时将该敌全部歼灭,敌师长张灵甫为我击毙。敌增援部队虽在一再严令督促下多路进攻,有的已进至距孟良崮仅十多公里,但在我顽强阻击下,也未能挽回第七十四师被歼的厄运。
这次战斗确实是个硬仗,从大家汇报的情况可以看出,我们参战的各个纵队都下了最大的决心,高度地发扬了我华东部队英勇顽强、连续战斗、不怕伤亡、不怕消耗和能攻能守、攻防结合,积极主动协同配合作战,坚决歼灭敌人的光荣传统作风,全战役共毙伤俘敌三万二千余人,我军伤亡一万二千余人,敌我伤亡对比三比一。
这个伤亡代价是值得的,我们换取了在敌人重点进攻的高峰、在敌人密集的进攻队形中歼灭其一个主力师的巨大胜利,砍掉了敌人一支最强的骨干力量。哀叹第七十四师的被歼是“无可弥补的损失”。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被撤职,第廿五师师长黄伯韬也因“救援不力”而受到了处分,给了敌人内部以极大的震惊。敌人进攻山东的整个计划遭受严重挫折,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进行整顿。所以这个战役确实又是关键性的一仗,可以看出敌之攻势已达饱和点,如不再增兵,不可能再组织以前的攻势。我如再能歼敌一个主力师和两个弱的师,即可停止敌之进攻。----
(节选自《孟良崮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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