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主播名字(好听的主播名字男生)
这7位男星的名字取得太好了!一听就是帅哥,还显得特别有文化
上一期我们盘点了有一个好听名字的女明星,诸如江疏影、东方闻樱等,个个读起来琅琅上口,还特别有内涵。
同样,也有不少男明星的名字取得非常有水平,前有典故,后有寓意,好听、好记,还特别有文化底蕴。
一、周星驰
说起周星驰大家都不陌生,他被称为“喜剧之王”,从90年始凭借《赌圣》《逃学威龙》《大话西游》《喜剧之王》等作品一步步封神。
他是个搞笑天才,把无厘头运用得出神入化,拿过金马、金像最佳男演员、最佳导演等诸多大奖。
后来很多人只记得他白发苍苍、孤单落寞的样子,或者只记得他是一个才华出众的演员和导演,殊不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颜值颇高的清俊小伙。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让人一听就觉得相当有文化气息的名字。他的名字是他多才多艺的妈妈凌宝儿起的,取自王勃的《滕王阁序》里的“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当然,妈妈给他取了这么一个文气的名字,他却生性顽劣,在读书这一方面并不开窍。
7岁那年他的父母离异,他与姐姐、妹妹跟随妈妈生活,学习成绩一般,生活又格外贫寒,因而他早早就离开了学堂。
18岁那年,他开始涉足演艺圈,从小龙套跑起,一跑就是十多年,一直到快三十岁的时候才崭露头角。
不过,好酒不怕巷子深,受到关注之后他爆款频出,很快就在香港影坛站稳了脚跟。演而优则导,此后他当导演执导的那些影片,也是一代人的经典。
如今他不在江湖了,江湖仍然有他的传说。
二、张学友
据一项调查显示,不满意自己名字的国人占六成以上,要么嫌太土太俗,要么嫌重名率过高。
遥想年代,很多人都有一个寓意高雅且好听的名字,但后来这种文化氛围却突然有一天就没有了。60年代出生的那一波人,十个男孩里叫一声“建军”“建国”“国庆”有八个人回应。
而像张学友这种名字有出处,既简单又不落俗套的就显得非常稀有了。
张学友的名字出自《礼记·学记》:“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不过,张学友跟周星驰一样,并没有因为有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就变成一个学霸。他的父亲是一名船员,他以为“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将来他也要做船员,却在童年里发现自己晕船。
毕业后,他找了份普通的工作,在一家公司做票务员,活少、钱更少。于是乎,他有了大量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唱歌。
唱着唱着,他去参加了一个业余歌唱大赛,一不小心拿了个冠军,然后一脚跨进了娱乐圈,开启了另一种人生。
他出道第一张专辑就销量惊人,1992年被封为“歌神”,此后的多年他不仅在乐坛独霸一方,还出演了《八星报喜》《旺角卡门》《倩女幽魂》《黄飞鸿》等影视剧,顺手又拿了金像、金马最佳男配。
甚至现在,网上还流传着他的表情包。
三、任贤齐
任贤齐的名字取自《论语》里的“见贤思齐”。
他曾经在上郭德纲的节目时聊起过自己名字的来意,他说他爸给他取名的时候灵感来源于“见贤思齐”,但后来他发现后面还有一句叫“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大概父亲也有用后半句来警醒他的意思。
人如其名,他也确实一直都在不断地进步,不断地超越自我。
他上大学时被唱片公司发掘出道,短短几年就红遍了两岸三地。那时候他的主打歌《心太软》《伤心太平洋》《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等传唱度相当之高,上至七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基本都是听过便能哼唱几句。
在歌唱事业如日中天之际,他又被邀请出演了几部金庸古龙武侠剧里的男主,比如《神雕侠侣》里的杨过,《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新楚留香》里的楚留香等。
后来网络发达了,他饰演的这些角色也被吐槽得厉害,甚至坊间有一个说法是:你知道当年任贤齐有多红吗?你看他那个颜值还能演杨过楚留香就知道了。
当然,他只要不演绝世美男是撑得起来演员这个身份的,在电影界他主演的《大事件》《星愿》《夺命金》《意外》等口碑都相当不错。
能在影视歌三栖混得风生水起,且一红几十年,除了天赋异禀,也离不开他背后付出的努力。他是一个非常敬业的男艺人,2019年为了演好电影《跑马》中的一个胖子,他增肥54斤,体重一度达到200多斤。
当时很多自媒体嘲笑他发福了,殊不知他是为了角色刻意增肥。只是可惜,这部电影还没有上映导演就翻车了,恐怕今后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今年拍摄《边缘行者》时很多打戏他都是亲自上阵,有一次被群演一棍子误打后他还自嘲年龄大了零件坏了,武打明星变成了挨打明星。
四、井柏然
井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娱乐圈姓井的明星屈指可数,几十年大概也就邵氏曾经的当家花旦井莉名气比较大。
但不可否认,这个姓氏很好听,随便取个什么名字都不会土气,要是字再清新脱俗一点,就完全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名字,比如井柏然。
井柏然的名字非常有文艺气息,他长得也自带贵气,但他的出生背景并非大富大贵,反而童年过得很苦。
他刚出生28天父母就离异了,他的父亲整日游手好闲不着家,母亲是导游,常年在外带团,后来去了曼谷工作,也有了新的家庭,所以照顾小小的他的重任就落到了爷爷奶奶身上。
爷爷奶奶给了他全部的爱,但生活相对来说还是非常拮据的。后来爷爷离世,奶奶重病,逼得他一夜成长,为了给奶奶赚医药费他甚至谎报年龄去打零工。
好在,上天给他关了门的时候没有忘记给他留一扇窗,让他拥有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和高大挺拔的身材。2007年,18岁的井柏然还在读高一就被《加油!好男儿》选秀节目海选工作人员拉上台,虽然他小时候因为没钱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艺术,但他还是靠外形和不拉胯的舞台表现力杀进了决赛,并获得了全国总冠军。
从此,他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彻底跟贫穷说了拜拜。
在娱乐圈他算是一个比较出众的存在,长得英俊帅气、身材好、会唱歌、会演戏,还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果真是没有说错。
五、白敬亭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
敬亭这两个字写起来好看,读出来好听,跟白姓也很搭,很多网友说“白敬亭”的名字能进娱乐圈好听的名字TOP5。
而他最初,也差点被爷爷取了一个很土的名字。
他这一辈是“岩”字辈,他的哥哥们有叫白岩海、白岩松(与主持人同名)的,到他这里理应也是白岩啥。他还在妈妈肚子里时,爷爷就给他想好了名字,男孩就叫白岩龙,女孩就叫白岩凤。
然而,白敬亭的爸爸多少是有点潮流意识在身上的,他接受不了这么土气的名字,后来给他取了白敬亭,意为男人如山。
不过,这个名字一度给他带来困扰。
90年代左右正是女孩扎堆取“静”“婷”之类名字的时候,很多人一听他名字的读音,想当然的就以为是“白静婷”,然后会以为他是个乖巧可人的女孩,根本不会想到什么男人,什么山。
就连第一次报户口,工作人员都给他写了白静婷。
入行当了明星之后,他受到的关注渐渐多了,这样的误会便渐渐减少了。
虽然他长得白白净净,很“静婷”,但他努力在把自己往“山”方面打造,时常在撸铁,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六、张晚意
张晚意2016年出道,这两年凭借《觉醒年代》里的陈延年、《乔家的儿女》里的乔二强、《风起霓裳》里的反派曹王等角色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他外形阳刚硬朗,属于正统帅哥的长相,演技扎实,宜古宜今,可塑性很强,原声台词尤其好,是新生代演员中业务能力比较出类拔萃的。
很多观众说他是剧抛脸,演下一部剧的时候没有上一部的痕迹。这样的演员在塑造角色上有先天优势,但对于名气的提升就不那么友好,往往是剧红人不红。
而相对于他的长相,他的名字更让人印象深刻。
张晚意还有个姐姐叫张晚情,据说他的爸爸妈妈生孩子比较晚,后来生下他们姐弟就取了晚情、晚意,意为晚来的情意。
这俩名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写起来好看,背后更是包含了一段浪漫动人的爱情故事,一下子就升华了。
七、纪凌尘
曾经,娱乐圈里有一对情侣,男孩叫纪凌尘,女孩叫阚清子,两人俊男靓女很般配,连名字都像言情剧里的情侣名。
但是很可惜,这段相差5岁的姐弟恋最终没能修成正果。
纪凌尘是一个吃到了恋爱红利的男艺人,当初他是混时尚圈的模特,与娱乐圈关系不大。
但因为跟演员阚清子谈了恋爱,他上综艺节目,接真人秀,演影视剧,一脚迈进了演艺圈的大门。
在某颁奖典礼上,纪凌尘一句“大家好,我是阚清子的纪凌尘”让全场沸腾,把这段爱情推向了最高光的时刻,不过最后败给了“你喜欢大海,我爱过你”。
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一起上过《天天向上》, 在节目中一众主持人夸他们从外形到名字都非常般配,这时候纪凌尘也聊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他原名叫纪凌晨,因为是早上7点多出生而得名“凌晨”。
后来改了一个同音的“尘”,就更加小言了。
以上这7位男星的名字个个读起来好听,写起来好看,还显得特别诗情画意,更重要的是重名率非常之低。
其他男星像苏醒、黎明、薛之谦等也都不错,简单又有意义。
还有哪些男明星的名字是你认为好听的呢?
清傲主持人x温柔贵公子
1
深城的七月时常下雨,一场暴雨过后,水珠缓缓滑落模糊了窗户,午后的阳光照在玻璃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影。
窗外是乌云压顶的燥热不安,窗内是灯火通明的觥筹交错。
镜子前的女人一身白色长旗袍,玫瑰纹样点缀着,真丝之中交错缕缕银线,领缘与襟缘用浅色缎镶边,腰身略微收紧,两侧开衩至膝,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身姿曼妙优雅,眉眼间透着若有似无的清冷感,像是夜晚空中的皎皎明月,可望不可及。
待会儿需要主持一场发布会,许洛枝是进来换礼服的。
抬眼的瞬间,她从镜中瞥见天花板角落里的红点,准备解钮扣的手突然顿住,神情自若的拎起包,踩着高跟鞋离开化妆间。
见人推门出来,助理虞迟上前问:“洛枝姐,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许洛枝将包包递过去,平静直述:“有摄像头。”
虞迟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又意识到这种事不算离谱,小声骂着:“垃圾华园,脏东西,以后不接他家的活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跟钱过不去。”许洛枝不以为然:“去洗手间吧,别耽误时间。”
虞迟泄气般应声,不懂洛枝姐为什么偏爱华园集团,以她如今在圈内的名气和地位,明明有更多选择。
思来想去都觉得是华园的错,正常酒店哪会在化妆间装摄像头,一点隐私都不顾,她在心里狠狠咒骂两句,快步跟上去。
今天华园集团举行十周年发布会,品牌方特意打电话邀请许洛枝前来主持。她下午原本有节目需要录制,得知华园邀约,把录制时间推迟了。
华园是老顾客,经常赞助公司的节目,给的商演价格也不菲,但高层的品行有问题,喜欢在化妆间里装摄像头,声称是防止突发事件,需要保留证据。
许洛枝怕自己换衣服的照片也会成为“证据”,通常都会躲开。
在狭小的洗手间里换礼服有些施展不开,幸好华园准备的是紧身长裙,不是拖地的蓬蓬裙,不会弄脏衣服。
正在拉拉链时,门外忽然响起交谈的声音。
“我刚才看见有个男人在跟董事长聊天,长得又高又帅又年轻,你知道是谁吗?”
“是不是桃花眼,眼睛下面有颗泪痣的男人?”
“对对,就是他,那颗泪痣也太会长了吧,看着好诱人好欲啊!”
许洛枝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安静的垂着眼眸,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外面。
“他是我们合作方的人吗?”
“不是啦,他叫傅霁清,是昭泽集团的。”
“昭泽?我记得是做汽车的吧,怎么跑房地产来了。”
“听说是董事长的亲戚,华园重要场合他都会过来捧场。”
交谈的声音渐渐远了,许洛枝依旧在发怔,直到听见虞迟唤她:“洛枝姐,你换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回过神来,将最后半节拉链拉上,推开门走出去。
虞迟从上至下的打量起来,许洛枝身量高挑,穿高跟鞋能有1米75,纤细的腰身盈盈可握,高开衩裙摆让笔直修长的一览无余,肤白似雪,乌黑的长发款款落在胸前。
这两年许洛枝的事业蒸蒸日上,前途无量,不过大家在夸赞她的才气时,绝对不会忘记带上样貌。
三年前第一次出现在节目中后,她的名声便在圈里传开了,五官精致,明媚张扬,偏偏神情间透着一股清冷感,仿佛雪中红梅,令人过目难忘。
虞迟笑眯眯的夸赞:“衣服美人更美,把洛枝姐的气质都给衬出来了。”
她故意问:“什么气质?”
“从画里走出来自带光芒的古典高雅美人绝世贵族气质!”虞迟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吹捧。
许洛枝不由笑出声来:“行,听懂了,回去涨工资。”
虞迟眼睛一亮,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从样貌身材夸到学历才气,嘴巴就没停过。
长廊空旷,没有其他人,只有高跟鞋落地的声响和虞迟兴奋的声音:“洛枝姐你就是太低调太谦虚啦,你如果不优秀,周景衍梁向荣他们怎么会愿意捧你?这些公子哥骄傲又自大,一般人都不会放眼里......”
许洛枝先前都是含笑静静听着,到这句话时,开口打断了:“我的优秀,是用男人来衬托的?”
虞迟愣了愣,伸手挠头发,“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许洛枝并不是想质问和为难她,轻声说:“他们愿意捧我,与我的能力无关。”
顿了顿,又弯唇道:“但我知道自己很优秀。”
虞迟闻言重新笑起来,连连点头。
“咳。”
前面突然响起一声男人的低咳,沉闷又压抑,随即又听见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许洛枝和虞迟相视一眼,拐过长廊,走道里没有人影,不远处就是主会场和嘉宾席。
虞迟紧张兮兮地道:“不会有人躲在这里偷听吧?”
空旷的长廊回音大,如果有人一直站在这边,她刚刚讲的话肯定会被听到,只是不知道听了多少。
许洛枝同样想到这点,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皱起眉叮嘱:“今后公共场合不要再提周景衍他们。”
虞迟立马乖乖应下:“好。”
走到化妆间门前,许洛枝撩眼扫向前面,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定住了。
“洛枝姐?”
她收回目光推门,回到化妆间。
坐在椅子上补完妆,许洛枝开始浏览甲方给的主持稿。
期间有华园对接的工作人员送手卡过来,客套的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留下两瓶矿泉水后又离开了。
许洛枝的专业能力强,只用熟悉活动流程,记住关键词句,其他的都可以临场发挥。
渐渐地,神情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几点了?”她问。
虞迟看时间回答:“一点四十。”
她轻嗯一声,视线重新落在纸上,心神却飘的很远,想起在洗手间听到的内容。
傅霁清是华园董事长的外甥,虽然不同行,但两家来往密切,凡是华园的重要活动,他都会到场。
这是他回国后,出席的第一场活动。
发布会定的时间是两点,开场前会有工作人员来敲门,虞迟并不着急,正在安排后面两天的工作时,听见许洛枝再次开口:“是推迟了吗?”
“啊?我没有收到通知。”她试探着道:“我去问问?”
“嗯,问问吧。”
许洛枝商演经验丰富,向来淡定沉稳,从未这样迫切过,也没有必要迫切。
今天的反常,倒像是有些紧张了。
虞迟压住心里的诧异,出去找工作人员,很快回来告诉她:“现场临时出了点状况,发布会推迟到两点半开始。”
许洛枝略微颔首,继续翻阅主持稿。
没过多久,华园的工作人员来喊她们,许洛枝拿着手卡站到舞台的侧边,微微偏头,望向观众席。
华园的董事和高管都已经入席,傅霁清坐在第二排中间,哪怕过去四年,她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他的穿着打扮与周围人并无不同,但清俊的脸实在引人注目,自得闲适的坐着,身姿笔挺微靠在椅背,长腿交叠而放,修长的手指轻敲着腿,偶尔低眸望一眼手机,举手投足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矜贵。
年少有为,斯文有礼,待人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处事也不会过于狠决,是圈里名声最好的清贵公子。
许洛枝刚打算收回视线,男人忽然抬眼看向这边,不偏不倚,两人的目光正巧在空中相触。
猝不及防的撞入漆黑眼眸中,许洛枝心下微紧。
会场喧闹,耳边充斥着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
傅霁清礼貌的扬扬唇,带着淡笑,与记忆中一样,她不动声色的颔首示意,率先移开。
“许小姐,试试话筒。”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
许洛枝下意识想接过,到半空中时发现自己抬错手,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掌心湿热,微微有些汗意。
她用右手紧握住话筒,轻轻地“喂”了两声。
会场安静下来,调音师比了一个OK的手势,工作人员说:“可以上台了。”
许洛枝应声,凝起心神,在背景音乐中走上舞台。
她扬起得体的笑容,清越的嗓音做着开场介绍:“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华园集团十周年发布会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许洛枝。”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明亮耀眼的灯光,专注炽热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许洛枝身上。
她站在最高处,隔着距离,穿过人群,视线又悄无声息的落在傅霁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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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园集团的发布会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市场部的唐总监主动前来邀约,参加他们晚上的饭局。
这样的饭局无非是想维持关系,方便下一次合作,许洛枝不会拒绝华园,没有参加的必要。更何况,她入席的座位,能见到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华园分管领导。
她用余光扫了眼远处被拥簇的男人,弯唇道:“抱歉唐总,我晚上有工作。”
今天来了不少大客户,唐总监忙得很,没有再挽留,随便应付两句,让手下的员工招呼她。
又是一番礼貌性的客套,许洛枝终于脱身了,去洗手间换回旗袍,带着虞迟往停车场方向走。
“明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已经对接了,嘉宾两点钟到。”虞迟说:“洛枝姐你上午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再来公司录节目。”
许洛枝点头:“好。”
虞迟是去年拿的驾照,偶尔会兼顾许洛枝的司机,但车技实在一般,停车时特意选在左右都空着的位置。
今天来的嘉宾太多,现下两边都停满车,能活动的空间变小了,她小心翼翼地捣鼓半天,倒不出来。
“洛枝姐。”虞迟趴在车窗上叫她。
许洛枝的目光掠过右边黑色轿车的车牌,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突然响起“嘟嘟”的喇叭声。
她望着前面,不由自主的握紧包包背带。
车窗缓缓降下来,男人手扶着方向盘,脑袋微侧,清隽的脸庞轮廓分明,一半浸在白色灯光中,无意间流露出漫不经心的清贵。
相视两秒,他轻笑道:“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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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城市格外潮湿,地下停车场里透着一股陈旧的闷意,压得人透不过气。
过了许久,傅霁清听到那声清冷的“需要”,又笑了笑,熟络的将小车从夹缝中倒出来,停稳后开门下去。
他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清亮又深沉,似乎是在打量和探究,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们相视了许久。
他仍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许洛枝的心仿佛落空了,手指因为挤压有些泛红,面无表情的道声“谢谢”,扬下巴示意虞迟上车。
她踩着高跟鞋从后边绕过,没有多看他一眼,显得清傲又冷漠。
等车开出去,虞迟偷偷望了眼许洛枝,神色沉静,毫无波澜。
华园是上市公司,今日请来的嘉宾非富即贵,男人长得帅又年轻,看穿着打扮和开的车,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无缘无故提出帮忙,只能是相识或者见色起意。
不论是哪种,许洛枝都不该这样淡定,她刚刚观察的很清楚,男人有一双诱人的桃花眼和泪痣。
是许洛枝最喜欢的长相。
她先前亲自放出去的话,喜欢桃花眼,有泪痣的男人,甚至拿这个当理由拒绝过追求者。
虞迟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带着几分八卦意味问:“洛枝姐,你认识他嘛?”
许洛枝这才回神,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包带,平静的眼眸微微泛起波澜。
认识吗?算是吧。
合作过,合照过,同校过,同台过。
但是他依旧不记得她。
沉默良久,她低声开口:“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不可能!”虞迟下意识反驳,音量都提高不少:“洛枝姐,你想想你节目的播放量,想想为什么每次主办方都愿意请你主持。虽然没有那些千金少爷的家庭背景,但你名气也不低,他肯定是知道你才主动帮忙的。”
“是吗。”许洛枝漫不经心的应声,偏头望向窗外,夜晚霓虹灯闪烁,一栋栋高楼大厦从眼前飞过。
她闭了闭眼,声音轻的仿佛在低喃:“那很好。”
能站在被看见的地方。
被他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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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许洛枝没有睡到下午,早上九点钟自然醒,化淡妆,换旗袍,出门后又返回来,拿出了盒子里的一串佛珠。
因为不常戴,佛珠依然散着淡淡的沉香气,闻着很舒服。
她戴到右手腕处,拎着电脑包,开车到盛南大学旁边的【Cake咖啡馆】。老板是位年轻的女人,叫林映池,四年前开的这家店。
许洛枝是店里的常客,尤其是这两个月,林映池看见她进门熟络的打招呼:“来啦,这两天很忙?”
她点头:“工作很多。”
林映池知道她的工作,皱起眉嘀咕:“你的节目这么火,和尘不好好把你供起来还敢加活?”
许洛枝闻言弯弯唇:“不是公司的活,是我私下接的商演。”
“发布会和车展那种嘛?”
“对。”
林映池撑着吧台往前倾身,兴致勃勃地问:“以你现在的能力和名气,接一场活动贵吗?”
“算贵的。”许洛枝也不隐瞒,直言道:“要五位数。”
林映池小小的“哇”一声,由衷的赞叹:“你好厉害啊。”
商演五位数是道门槛,能在深城市场上拿到这样价格的主持人,只有许洛枝。
她笑了下,开玩笑般说:“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可以半价。”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招呼许主持人。”林映池拿出柜子中间的红色咖啡杯,微挑了下眉,“美人,今天想喝什么?”
许洛枝不假思索:“焦糖玛奇朵。”
“你还真是专一,口味从来没有变过。”林映池毫不意外,又问:“是不是要再加一份西多士?”
她应声:“要。”
“行,多放炼乳多放糖,我知道的。”
咖啡馆现在没有顾客,店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显得格外安宁。许洛枝坐到熟悉的小角落,拿出包里的电脑,开始修改提案。
她是偶然走上主持这行的,谈不上有多喜欢,想从台前转幕后做导演,最近在尝试自己策划一档新节目。
林映池很快把咖啡和面包端上来了,无意间瞥见她的屏幕,有点诧异:“你也需要做方案吗?”
她摇头:“不需要,是我想转幕后。”
“你现在转幕后?”林映池更惊讶了:“我记得你才二十三岁吧,黄金期啊。”
声音相关的行业女性歧视都很严重,很多商演活动直言不要女主持,大家在失去出镜和上台机会后会考虑转行。
许洛枝才貌双全,并不缺机会,而且在主持圈待的风生水起,炙手可热。
“是我比较喜欢影视制作。”她回答。
“明白了。”林映池很有分寸的不再多言,笑道:“我去前面了,有事再叫我。”
“好。”
深城天气变化无常,屋外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扰乱了悠扬动听的古典乐。
林映池看着窗外无奈的叹气,正想着今天又要没生意时,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因他斯文清隽的气质显得高档雅致,身影拢在暖色的光晕中,带着几分氤氲。
他弯腰将伞放在门口的篮子里,侧目打量一圈咖啡馆的装潢,最后视线落在女人脸上,勾唇道:“样子没有变,老板也还是你。”
林映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傅霁清?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个月前。”傅霁清把手里的公文包放下,语气熟络的点餐:“一杯焦糖玛奇朵,一份西多士。”
他停顿两秒,又不确定地问:“现在的味道和四年前有区别吗?”
“老板都没有变,你说呢。”
“人确实没变,身份和心境变了。”
听到别有深意的话语,林映池没好气地瞪他,拿出柜子里的新咖啡杯,“再胡言乱语给你用没洗的杯子。”
傅霁清笑了笑,坐在离吧台最近的座位,再次打量起来。
咖啡馆和四年前是有区别的,桌椅摆设都换新了,复古木质圆桌,简洁舒适的沙发,两个长书柜将空间隔开,暖色调灯光和桌上漂亮的花束映衬出温馨的氛围。
可惜现在空无一人,难免显得冷清。
“生意怎么样?”他问。
“看情况吧,天气好的时候人多些,偶尔会有盛南的学生来捧场。”林映池把咖啡和西多士端过去。
傅霁清撩了撩眼,故意打趣:“需要我替孟阑多点两份西多士吗?”
孟阑是他的发小,也是林映池刚刚定下来的未婚夫。
“不、需、要!”林映池加重语气一字一字道:“我也是有顾客的好吗。”
她朝小角落的方向扬扬下巴,透着几分得意:“我的老顾客,比你来的都早。”
傅霁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宽大的沙发和长书架挡住了女人半边身影,只能看见绿色旗袍和白净的侧脸。
莫名的,他想起昨天见过的女人,停留的时间便长了些。
“瞧见美人就挪不开眼是吧。”林映池不爽的敲敲桌子,“傅少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些公子哥的臭德行了?”
他收回视线,神情有点无奈:“只是感觉眼熟。”
林映池想了想许洛枝的学校和工作,真见过也不意外。
她低头扫一眼桌上的东西,自言自语般嘀咕:“还挺巧的,她每次来也会点焦糖玛奇朵和西多士。”
傅霁清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这里的招牌,不稀奇。”
林映池又看了看小角落的方向,好像许洛枝也是从四年前开始来咖啡店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许洛枝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打字的手就停住了。
她微微抬眸,透过柜子的缝隙望着男人的背影。
林映池是华园集团的小女儿,也是他的表妹,开咖啡店只为圆自己的梦,傅霁清以前经常会带着电脑过来捧场,一坐就是一天。
他喜欢这里的焦糖玛奇朵和西多士,要多放糖,多放炼乳。也爱翻书架上的书,偶尔会在上面批注。
低沉刺耳的机器声渐渐弱下来,屋里咖啡的香气越来越浓。
许洛枝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倏地收起思绪,低眸看电脑屏幕,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挪开后,她才重新抬头。
男人每次都会坐在同样的位置,略微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屏幕的白光和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沉冷,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然褪去青涩,变得成熟深邃。
四年时间,能改变的太多。
咖啡店不在闹市区,直到中午都没有其他顾客进店,外面的雨仍然细细绵绵的下着。
许洛枝改完提案的前半部分,下意识的朝左前方看,然后合上电脑,装进包里。
她轻轻呼气,拎着包起身,不紧不慢地从傅霁清身后越过,停在吧台前。
林映池在玩手机,看见她咦了声:“你今天走这么早?”
“嗯,下午需要录节目。”
清越又耳熟的声音传来,傅霁清停住手中的事,撩眼看向吧台。
林映池替许洛枝结完帐,正巧顺着手机看下去,注意到她腕处的佛珠,觉得稀奇:“你信佛啊?”
她没说信不信,只道:“偶尔会去寺庙。”
“我身边朋友都挺信这些的,让我改天也去拜拜,保佑我的店生意兴旺。”林映池问她:“你一般去哪家寺庙?远吗?”
许洛枝声音轻缓:“玄元寺,在关外。”
“行,我查查,抽时间去拜拜。”林映池笑道:“不耽误你时间了,改天有空再来,我最近在研究新品。”
她弯起唇角:“好,我下次来尝。”
许洛枝收起手机,微微侧过身,目光从傅霁清的脸上掠过,仿佛是看陌生人般平静无澜,迈步离开了。
傅霁清的视线定在那道纤细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等咖啡馆的门重新合上,林映池见他还未回神,带着八卦意味的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傅少爷,你这反应不对啊,真见过?”
“昨天你家办发布会,她是主持人。”傅霁清慢条斯理的回道。
圈里那群男人经常会提到许洛枝,这个名字他听到的次数不少,昨天是第一次见。
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冷艳,无可挑剔,气质也出众。
但又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所以,在停车场时,他鬼使神差的摁了喇叭,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林映池见状轻啧一声,调侃着:“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腺上激素飙升,想谈恋爱了吧?”
傅霁清勾唇,笑得温和:“妹妹如果腺上激素飙升,我可以让孟阑把你们的婚礼时间提前。”
“别!千万别!”林映池的小脸瞬间垮下来,满眼写着拒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傅霁清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到外面。
窗外的雨忽然变大了,迎着风杂乱无章的拍打在窗户上。
“外面在下大雨呢。”林映池意味深长的瞥了傅霁清一眼,慢悠悠地说:“许洛枝没有带伞。”
他屈指轻敲桌面,没有接话,也没有动。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
咖啡馆的门重新被推开,穿着旗袍的女人再次映入眼眸,柔软的发丝被风吹乱了些,长长的眉毛如远山,水润的美眸清澄干净,在光影中更显得明艳动人。
“能借一把伞吗?”她问。
3
门口篮子里只有一把伞,是傅霁清的。
林映池知道自家表哥的性子,看起来脾气好,其实有很多奇怪的小毛病,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更不会乐意别人用他的东西。
她低头从柜子翻自己的备用伞,刚刚找到,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声:“拿吧。”
傅霁清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声音温和:“篮子里有,拿吧。”
许洛枝闻言终于将视线移过来,短暂的与他相视后,淡声说:“谢谢。”
她弯腰拿过黑色的伞,再次离开咖啡馆。
傅霁清微微侧目,窗外的女人撑着伞,目不斜视的一步一步从落地窗边走过。
旗袍的裙摆随风微微起伏,身姿窈窕优雅,腕处的茶色佛珠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他常戴的佛珠在伦敦不见了,那段时间跟进的项目遇到难事,差点丢了几个亿,后来事情迎难而解,他全当是化劫。
深城做生意的多,寺庙也不少,玄元寺在关外离得远,名声不显,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以前常常会去,佛珠也是从玄元寺求来的。
“你居然肯主动借别人东西,是在英国四年变性了,还是因为对象不同啊?”林映池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傅霁清端起咖啡杯,低垂着眼眸,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向她解释:“不过是一把伞,我在你眼里这么难伺候?”
“少装了,我看你就是后者,用意很深啊傅少爷。”林映池朝他挤眉弄眼,开玩笑道:“许洛枝如果要还雨伞,我是不是该顺势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出去啊?”
他低声回了两个字,声音很轻,林映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给她。”傅霁清语气淡淡的,却是在耐心的重复。
林映池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嘀咕着:“今天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傅霁清笑了笑,又不自觉的望一眼窗外。
午后雨停了,有出太阳的迹象,咖啡馆陆陆续续来了顾客。
林映池送完一桌的食物,经过他身边时停下来,微微弯腰看向电脑屏幕,惊奇道:“你怎么看西城的项目?不是周家的吗?”
“周家还没有购入。”
林映池皱了皱眉:“你抢周家的盘,是想进地产行业?”
傅霁清笑道:“深城的公司,没有谁不想分这块蛋糕。”
“说的也是。”林映池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有再多看,转言问:“我记得你爱拜佛,有听过玄元寺吗?”
他想到那串佛珠,轻轻颔首。
“我在网上查到它周末有大师坐镇,可以解签,怎么样,灵验吗?”
傅霁清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才想起来回答她的问题,漫声道:“求姻缘很灵,但你用不着了。”
林映池恨不得一盘子砸到他头上:“滚蛋!”
他笑笑,继续看西城的项目。
不久后,咖啡店的门再次被推开,年轻的女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停在吧台前,“您好,我是许洛枝的助理。”
傅霁清侧目望过去。
女生将手中黑色的伞放在台上,“她让我把雨伞还回来。”
-
许洛枝在公司食堂吃完午餐,开始准备访谈节目《面对面》最新一期的录制。
她大三签约和尘影视后,拿到两档不错的节目,一档是季播综艺,另一档就是《面对面》。
这档节目每周末在网络平台播出,访谈对象涉及学术、商业、娱乐圈等等,各行各业出类拔萃的名人,通过主持人与嘉宾的交谈,全方面展现行业的魅力,以及嘉宾的性格与形象。
许洛枝是凭借《面对面》节目出名的,如今算是公司的“新一姐”,线下主持的价格都是五位数起步。
等节目录制结束,许洛枝礼貌性的与嘉宾寒暄两句,笑着送他们离开演播厅。
“洛枝姐。”台下的虞迟跑过来。
“伞还了吗?”
“还了。”虞迟随口应声,正准备讲其他事,听见许洛枝又不冷不淡地问:“他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还伞而已需要说什么嘛?
虞迟忽然反应过来:“啊对,昨天帮我们倒车的男人也在咖啡馆,老板说伞是他的,让我直接给他。”
她讲完这句后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劲,但也懂事的没有多八卦,只如实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就笑了下......笑得还挺好看的。”
许洛枝轻嗯一声。
虞迟见周围有其他工作人员,倾身贴在耳旁道:“梁向荣又给你打电话了,约你出去吃饭。”
许洛枝神情冷淡:“不用理。”
虞迟猜到会是这样,这两年追求许洛枝的公子哥不少,她全都冷漠的回绝了。
“行,他如果再打我就说你有工作。”虞迟从包包里翻出佛珠,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洛枝姐你的佛珠,我用袋子包着呢,没有碰到。”
许洛枝接过,随意的戴上手腕,“没事,我不信这些。”
“啊,不信为什么会戴佛珠?不过你皮肤白,当装饰品戴着也挺好看的,是在哪里求的呀?”
“玄元寺。”
虞迟没有听过这个寺庙,只“哦”了一声。
许洛枝拿起桌上的稿件,问她:“星期六早上有工作吗?”
“早上没有,下午两点要去参加彦弘排练。”
“嗯,知道了。”
-
玄元寺在关外龙元山的半山腰,唐初时将这里称为夹山,取两山夹道而行之义,宋代后改名为龙元山。
山间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显得神秘而庄重。
这边来往的客人很少,清晨更加冷清,傅霁清将车停在山下的路边,前面已经有辆白色轿车,看着有些眼熟。
到玄元寺只有一条路,需要爬过955层阶梯,寺庙红砖灰瓦,带着历史痕迹的陈旧,里面环境清幽,静的让人不由自主放轻脚步。
傅霁清绕过放生池,听见阵阵诵经声,再往前走是罗汉堂,他每次来都会求签。
跨过门槛,眼帘里忽然闯入一道窈窕的身影,眉眼清冷而沉静,淡然地望着佛像。
不同于前两次的明艳精致,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和球鞋,长发扎了起来,巴掌大的脸庞清秀干净。
相视的瞬间,她似乎有些诧异,怔了两秒后微微颔首,转身往里面走。
许洛枝按照要求,记下面前罗汉的号码,到大殿外买签,工作人员将牌子递给她,主动介绍:“右边可以找大师解签。”
“谢谢。”
“您好,三百五十五号。”
低沉而轻缓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许洛枝偏头望过去,男人扬唇笑笑,如沐春风的柔和。
许洛枝极快的收回视线,捏紧牌子,去找大师解签。
大师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接过牌子,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施主想求什么?”
许洛枝不假思索,轻声道:“姻缘。”
大师仔细观察她的面相,问了生辰和生肖,而后说:“施主桃花运旺盛,身边不乏优秀的人,只是目前还未遇见真正的有缘人。”
“您的意思是,我身边的人,都不是良缘?”
“非也非也,一生所遇之人千万,有善人,也有小人,有的倾慕于你,有的为你所爱,任凭你最舍选择。施主顺其自然,便能得偿所愿。”大师轻念一声“阿弥陀佛”,将牌子递还给她。
许洛枝道谢,转身看见傅霁清,手中拿着牌子,也是来解签的。
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走过,等走远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的背影。
他回国不久,公司有许多棘手的业务需要处理,今天应该是来求事业顺利的。
只是不知道大师会怎么说。
思量间,许洛枝突然与大师的目光相触,带着高深莫测的笑。
顺其自然,便能得偿所愿吗。
她微微抿唇,收起思绪,继续往前面走。
在大殿里祈福完,许洛枝再次见到傅霁清,他的手腕处多了一串茶色佛珠,是刚刚求来的。
她的视线停留一瞬,转身离开大殿。
大殿外有几棵树,郁郁葱葱的绿叶间,挂满了红绳和红色许愿牌。
许洛枝想到自己的大学室友,跟男朋友在热恋期时蜜里调油,去任何地方都会写许愿牌挂同心锁,觉得这样他们的爱情就是坚定不移的。
大学还没有毕业,两人就分手了。
他们也来过玄元寺,这些树上大概就挂着他们共同写下的爱情誓言。
“想求姻缘,不写一张许愿牌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悦耳,在她出神时走到了旁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许洛枝静默片刻后才出声:“是该写一张。”
她下台阶,走到许愿树前,找工作人员买了姻缘绳和许愿牌,拿笔在上面写字。
余光中,男人也买了许愿牌,修长的手指落在红牌上,右手随意的转着笔,似乎正在思量着该写什么。
许洛枝什么心愿都没有写,只写下自己的名字,挂在最近的大树上。
有说法是,挂的越高,心愿越容易实现。
她踮脚想挂在里面的树枝,差一点点距离,半天都没有系到绳子。
“需要帮忙吗?”他站在旁边问。
“不用。”许洛枝转而挂到下面的树枝,往后退开两步。
傅霁清微微抬手,轻而易举的将许愿牌挂在她没有够到的树枝上,像是想证明什么。
这举动莫名带着孩子气,许洛枝忍不住笑了笑,忽然一阵风吹过,红牌摇晃间,她看见上面只有三个字。
他同样只留了名字。
等傅霁清回头时,许洛枝已经慢悠悠地往门口方向走,准备下山了。
山中景色优美,许洛枝走的不快,偶尔有清风拂过树木,树叶摇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途中有座长亭,她忽然停住脚步,坐到亭内休息,抬眼看见傅霁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见状也转弯进了长亭。
“经常来吗?”
温润的嗓音伴随着微风徐徐吹来,许洛枝的声音都放轻了:“第二次。”
“怎么会想到来这边?”
许洛枝不由看他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反问,你不一样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来玄元寺,随意道:“听说很灵验。”
“求姻缘很灵验?”他的嗓音里含着笑。
许洛枝没有再接话。
“傅霁清。”男人的声音携着林间微风散在耳畔,显得格外温柔动听。
她侧了侧脸,与他的目光撞上,轻声道:“许洛枝。”
傅霁清礼貌的伸出手,抿了一下唇,笑了:“久闻大名,许小姐。”
许洛枝低眸望了望他的手,掌心相触,带着些许温热,轻轻握住。
只是一瞬。
许洛枝及时收回手,微微朝他点头,下山回到车上。
等坐进车里,胡乱跳动的心才稍微平复,她慢慢张开五指,禁不住勾唇笑了,发动车子往关内开。
傅霁清的车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直到进关内才在十字路口分开,许洛枝直接去到活动彩排的场地。
虞迟是提前到的,已经和工作人员对接完了,看见她先问:“洛枝姐今天求签怎么样?是不是上上签?”
许洛枝想了想,弯唇点头:“嗯。”
能遇见就是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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