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字(陈字怎么写好看)

煮酒送别 2023-10-19 17:25:21 网友上传

《无度娇宠》作者:陈十年

《无度娇宠》

作者:陈十年

简介:

长公主之女谢慈,朱唇玉面,姿容无双,乃京城第一美女。但为人张扬,甚至称得上嚣张跋扈,得罪了京中不少人。

十五岁这一年,谢慈被告知,她并非长公主之女。长公主顾念旧情,没将谢慈赶走,仍让她住在京中。但也只有仁慈,再无母女情谊。

真千金被找回后,长公主给她更名谢迎幸,带她同进同出,一时风光无限。

谢迎幸性子温柔似水,又知情达理,将谢慈衬得愈发一无是处。

谢慈与谢迎幸一同参加赏花宴,起了争执,只见谢慈一把将谢迎幸推入了水中。

众人骇然,都觉得谢慈太过无法无天,都落魄至此,还如此不懂收敛。宴上还有长公主之子谢无度,一手遮天的当朝权臣,谢迎幸的嫡亲兄长。

众人等着看热闹,却只见那位只手遮天的权臣朝谢慈走近,眉目间关切深深,问谢慈可有伤到手。

谢慈一撇嘴,扑进了谢无度怀中,“她欺负我。”

……到底谁欺负谁啊?

世人都以为长公主是谢慈放肆的后盾,殊不知,谢无度才是她的后盾。

谢慈乃谢无度一手带大,自幼娇生惯养,有求必应,一点委屈没受过。

谢慈被赶出长公主府那日,恰逢谢无度回来,平日里骄傲的人,红着眼说:“谢无度,你也信她是吗?”

谢无度轻抚过她发红的眼尾,眸色渐深,“我只信阿慈一人。”

谢无度带谢慈回去讨公道,要动谢迎幸,长公主虽怒斥,但被谢无度的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无度看向长公主轻笑说:“阿娘,我的人只有我能动。”语气警告。

长公主看向这个儿子,忍不住地发抖,她早知道,他是个疯子。

*男女主无血缘关系,女主知道身份后户籍迁出,恋爱在女主户籍迁出之后。

*真千金不是好人,不存在女主欺负她

*疯批病娇×明艳娇纵

精彩节选:

  正是仲春时节。

  骄阳穿透冷雾,一寸寸驱散寒意,街巷庭院中的各色树木新枝抽芽,满眼鹅黄嫩绿,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玉章长公主府邸,云琅院中。

  暖阁廊下,兰时与竹时领着小丫鬟们在门口等候,小丫鬟们分作两列,分别站在兰时与竹时身后,身着藕粉色罗衫,手心或是捧着透亮的玉盆,或是捧着盛放方巾、花瓣、珍珠粉等的黑金漆盘。

  再有一刻,便是永宁郡主起床的时辰。

  永宁郡主,玉章长公主之女,金尊玉贵,乃是这盛安城中除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玉章长公主之外,最最尊贵的女子之一。

  一刻钟后,房间里传来郡主起身的动静,兰时与竹时推门进来,小丫鬟们鱼贯而入,有条不紊伺候郡主洗漱。

  谢慈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接过竹时递来的漱口水,含在口中。兰时将漱过口的玉盆递给身后的小丫鬟,重新捧来一盆,将柔软的方巾浸入玉盆的温水之中打湿,再递给谢慈。

  谢慈接过方巾,净面,忽地想起什么,问道:“衣裳可从撷芳阁取回来了?”

  兰时答她的话:“回郡主,今儿一早,撷芳阁已经叫人送过来了。”

  谢慈嗯了声,松了口气,但说起此事,还是有些不悦:“那便好,今日若是在萧泠音的面前丢脸,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是四公主萧泠音主办的踏春游,说是春日到,合该出去走走,看看花草树木心情也能好些。说是踏春游,其实不过是盛安城贵女们争妍斗艳的场合,每年如此。

  在踏春游上,诸位贵女们都会换上最新款的春衫,戴上最漂亮的首饰,打扮得光彩照人。踏春踏春,自然是要去城郊,才有春可踏,她们一行要去城郊的浣花庄,庄子有守卫,寻常若没有请帖,是进不去的。但在庄子一侧,有座临安山,爬上临安山便可以看见庄子里的人。故而每年这时候,便会有一群书生们爬上临安山,一观贵女们的芳姿,再选出一年一度的盛安城第一美人。

  这算是个心照不宣的习俗。当然了,谢慈对这劳什子盛安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并无兴趣,她只是单纯与萧泠音不对付。这样的场合,倘若萧泠音压自己一头 ,她能借此事踩自己一整年,光是想一想,谢慈都受不了这委屈。

  为此,谢慈自然也作了一番准备,请了撷芳阁中最好的裁缝与绣娘,做了一身新衣裳,打算今日踏春游上穿。那衣裳的布料是织光锦,听闻世间难得,近乎失传,是阿兄在外办事时偶然所得,世上只此一匹。这料子柔软不已,在日光下一照会泛出淡淡的光芒,好似月光洒在人身上,因而得名。

  若穿上它去参加踏春游,必定能气得萧泠音脸斜鼻子歪。谢慈便命撷芳阁中最好的裁缝与绣娘来做衣裳,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直到三天前,撷芳阁的人忽然来请罪,说是阁中不小心闯进了一只猫,咬坏了原本要给郡主绣衣裳的丝线,请郡主责罚。

  谢慈的意思,是叫她们绣一幅万春图,将各色花样都绣上,她们都是城中手艺最好的绣娘,难不倒她们。原本那万春图都要绣到收尾了,最后那一点收尾的丝线叫猫咬坏了,且她们用的丝线都非凡品,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替换的。

  谢慈听罢,当即有些不高兴,可事已至此,与其惩罚她们,倒不如让她们赶紧想办法补救。好在今日一早,终究是赶上了。

  谢慈道:“兰时,你去取衣裳给我瞧瞧。”

  兰时应了声,退下。

  谢慈将净手的方巾搭在一侧,又取了一条新的干净方巾打湿,净了一遍面,再重复一遍净手的流程,才站起身,缓步行至黄花梨梳妆台前。

  铜镜之中映出一张女子的脸,肤如凝脂,丹唇玉面,即便还未施脂粉,已经足够叫人移不开眼。一双大而莹润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瞳,眼尾微挑,眼波随意一流转,便是动人心魄的美。

  即便已经看了许多年,竹时还是叫这美貌震惊片刻,才拿过木梳替谢慈梳头。谢慈嗔她一眼:“你家郡主有这么好看吗?”

  竹时搂过谢慈一头乌发,笑道:“可不是么?我们郡主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去岁那劳什子盛安城第一美人,郡主未能夺魁,简直是他们瞎了眼了。”竹时哼了声,打抱不平。

  那些人竟然说,郡主美则美矣,可惜太过跋扈,失去了一分女子该有的温婉性情,因此最后选了旬阳侯府的大小姐。竹时握拳,很是愤愤。

  谢慈扬眉,摆手道:“无所谓,我也不稀罕。”

  管她谁是盛安城第一美人,只要不是萧泠音。

  话虽如此,竹时还是不服气,道:“不论如何,今年郡主定能夺魁。”去岁她家郡主才十四岁,虽说已经十分美貌,但毕竟还未完全长开,今年的郡主可是比去岁还要美貌几分,加上这织光锦与万春图,定然艳惊四座!

  正说着,兰时取来衣裳。她将衣裳铺展开,织光锦的光辉闪了闪,将各色花朵抖出。竹时惊叹出声,那些花绣得栩栩如生,尤其经光一照,仿佛是朝阳照耀下初初绽放的花,还带着朝露似的。

  谢慈露出满意的神色,兰时道:“奴婢伺候郡主换上吧。”

  谢慈嗯了声,因这织光锦想起阿兄:“再有几日,阿兄也该回来了,到时让他看看,他说得对,这料子世上只有我最相衬。”

  这话说得张狂,倘若落在旁人耳朵里,正是坐实了谢慈张扬之名。玉章长公主之女谢慈,性子张狂,甚至称得上跋扈。

  -

  “她到底还来不来了?”说话之人撑着下巴,毫不掩饰的敌意,正是当今的四公主萧泠音。

  萧泠音是贤妃之女,贤妃当年也是位名动京城的美人,萧泠音随贤妃,五官标致,自幼亦是美人胚子,可偏偏头上压着一个谢慈。每每有人论起盛安城的美人,萧泠音都只能屈居谢慈之后,萧泠音想起这事便来气。

  倘若只有美貌便也罢了,可偏偏旁的,萧泠音也赢不过谢慈。若论家世,萧泠音是贤妃之女,当今公主,可谢慈是玉章长公主之女。玉章长公主当年在皇室混乱之际,保住陛下性命,后来又力保陛下登基,其功至伟,即便是在前朝,也为人称颂,受人尊敬。提起贤妃,或许有人不知,可若是提起玉章长公主,无人不知。

  萧泠音真是讨厌死谢慈了。

  今日踏春游,她特意准备了华贵的衣裳首饰,要与谢慈一较高下。可这个谢慈,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们约定的时间是卯时正,此刻都要过卯时三刻了,谢慈连影子都没见。

  今日受邀的贵女们已经都来了,此刻正在浣花庄的庭院中三三两两地坐着。此等盛会,自然是按照身份家世排位置,萧泠音贵为公主,自然坐在最显眼最中心的位置,她身边陪着的是五公主与六公主。五公主与六公主的生母是分别是宁贵嫔与康嫔,这二位家世都不高,也不太受宠,连带着五公主与六公主也不太受宠。五公主平日里多是跟着萧泠音,奉承她,讨好她;六公主性子懦弱,并不起眼,多数时候都没什么存在感。

  见萧泠音生气,五公主萧慧洁连忙安抚道:“四姐姐别生气,说不定她就是觉得比不上四姐姐,自惭形秽,所以干脆不来了。这样也就不必丢人了。今日四姐姐光彩照人,今岁这第一美人定然是四姐姐无疑。”

  这话说得萧泠音爱听,她微抬下巴,道:“什么第一美人不第一美人的,我可不在乎。”她说不在乎,当然是假的,萧泠音想要。今日倘若谢慈不在,那这第一美人非她莫属。这么一想,萧泠音忽然觉得,她谢慈不来也好。

  “四姐姐,你瞧,那些人正往咱们这儿张望呢。”萧慧洁远远地瞧见那些人愣头愣脑的模样,掩嘴笑道,“恐怕是看见了四姐姐,都看呆了。”

  萧泠音自然知道,她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现在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自己端庄大方的仪态。她微扬下巴,正要开口,忽而听得一句清脆的嗓音:“我来迟了,有些事耽搁了。”

  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看见一人如仙子一般缓步走来,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雾,光雾之间,似有花朵绽放,蝴蝶纷飞。待光雾散去,从中浮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所有人都看痴了片刻,就连萧泠音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光雾是由她身上的衣裳所起,而那花朵蝴蝶,也是她衣裳上的刺绣。但如此阵仗,配衬那张脸,却让人觉得相得益彰。

  萧泠音今日所穿,是不久前过年时蜀中上贡的蜀锦,统共就得了三匹,皇上将一匹给了皇后,一匹给了太后,另一匹则赏给了贤妃。萧泠音特意打听过,玉章长公主并没有得,所以她才穿着来的。蜀锦难得,萧泠音来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没像现在这般轰动,就连萧泠音身旁的萧慧洁也呆呆地望着谢慈。

  她被谢慈碾压得体无完肤。

  萧泠音一口气堵在心口,郁结不已。

  谢慈要的就是她们这反应,她满意地垂眸,穿过庭院,大摇大摆走进萧泠音坐着的亭子:“对不住啊,四公主,我来迟了。路上马车忽然出了些小问题。”

  萧泠音站起身,勉强笑道:“无妨,既然郡主到了,咱们便去踏青赏花吧。”

  她努力想转移话题,这样大家的注意力也会慢慢转移。可萧慧洁如梦初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慈的衣服。谢慈便主动为她答疑解惑:“五公主,这叫织光锦,是我阿兄偶然所得,托人快马加鞭送回给我。这料子做成衣裳,说是……这样好看的布料,这世上只有我能与它相衬。”她单手撑着脸颊,笑盈盈的模样。

  萧泠音别过脸,手握成拳,这个萧慧洁,气死她了!

  谢慈看她一脸的不高兴,便觉得很高兴,方才路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来的途中,马车不知为何,竟是忽然坏了,以至于耽搁了时间。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先是衣裳出问题,又是马车出问题,难不成是最近走什么霉运?看来得抽空去趟灵福寺拜拜佛去去晦气。

  另一边,那临安山上的文人书生们,也被谢慈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即便隔了这么远,也难以遮掩谢慈的美貌。美,实在是美!仿若天女下凡,惊艳众生,所有人都看呆了。

  片刻之后,他们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去岁他们为何没选永宁郡主为盛安城第一美人来着?

  哦,对,她为人太过嚣张跋扈,缺失了几分女子的温婉贤德。

  可美到如此地步,温婉不温婉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诸君,我已经心有所选,我便推选永宁郡主了。”一人清了清嗓子,如此说道。

  另一人附和道:“周兄说得是,我也推选永宁郡主。”

  一时间,好些人都点头应和。但也有人皱眉不赞同,道:“可我听闻永宁郡主她为人甚是张扬奢贵,平日里吃穿用度都颇为铺张,旁的不说,就连那出行的马车,都缀了不少金银珠宝。”

  “美人奢贵些,也无妨吧。如今咱们大燕国力强盛,华贵些不正好体现咱们的气度么。”

  “我还听闻,永宁郡主脾气不大好,与盛安城中的贵女们都不交好,没什么朋友。”

  “美人有些小性子,也很合理,不妨事。”

  “……小,小性子么?”那人结结巴巴抬手,指向浣花庄中。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瞧见了浣花庄中的场景。

  谢慈不知何故,竟是将手中的茶水泼在了另一位贵女身上。那被泼的贵女一脸难堪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谢慈,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你未免欺人太甚!”

  就在他们争辩的过程中,浣花庄中发生了不少事。萧泠音让她们外出踏青赏花,可这种场合,大家都衣着华贵精致,哪儿能真去野外踏青,倘若弄脏了衣裳首饰,那可真是亏大了。

  因此,并没几人往那草木泥土之处去,皆是三三两两聚在庄子里的花亭,看看花,闲谈一番便也罢了。就连萧泠音也是如此,蜀锦难得,她可不想弄脏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方才被谢慈气到,此刻全没了踏青的心思,就连赏花,也没心情,只坐在那儿板着张脸。

  唯有谢慈一人,当真无拘无束地往那草木兴盛之处走去,她身着织光锦,行走时整个人仿佛沐浴着光,如同跃金之景,身上的绣样又是万春图,行走在草木之间,仿佛与之融为一体。实在太惹人注目,她们很难不朝她看去。

  只看见谢慈时而抬手折落一枝桃花,时而又摘下一片绿叶,仿佛真是享受这踏青之兴。

  可这里的人谁不知晓,她谢慈一向娇生惯养,怎么可能真会喜欢这些?

  谢慈今日风头太盛,往日里又树敌不少,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装什么装。”

  萧泠音听见了,唇角微弯。

  这话一出来,便有人悄声议论起来。

  道:“永宁郡主不就是想要盛安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么?可去岁他们便说了,她嚣张跋扈,当不得这第一美人。呵,她不会以为,自己现在在这儿装一装,便真能温婉可人吧?”

  “是啊,说来也是可笑,身为玉章长公主的女儿,她怎么一点都没学到长公主的气度?若非有长公主撑腰,她能如此嚣张?”

  “哎,说来也是怪,玉章长公主虽说英姿飒爽,可这教养儿女,似乎十分不在行。不止她,小郡王也是……我听闻,小郡王为人手段阴鸷狠毒,丝毫没有当年谢大人的风姿……谢大人当年是何等的温润君子?不止如此,我还听闻,小郡王与长公主关系并不好,长公主不喜欢小郡王,甚至形同仇敌……”

  她们议论得津津有味,渐渐忘却了,被她们议论着的谢慈,可真担得起“跋扈”二字。

  谢慈心情大好,想着既然出来踏青,便趁机放松一下心情,因此十分投入。城郊空气清新,草木仿佛自带香气,满眼的绿瞧着也真叫人心情不错。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一趟来得值得。

  才想罢,便听得有人在议论自己,说她在装。谢慈冷笑,她有什么可装的?有什么值得她装的?盛安城第一美人,她不稀罕。

  不过议论便议论吧,议论她的人多了去了,她才不会个个都跟她们计较。只是她们接下来的话,令谢慈脸色一沉再沉。

  议论她便罢了,竟还说起她阿娘与阿兄来。

  谢慈眼皮微垂,回到亭中,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她握着茶杯,缓步走近那几位窃窃私语的贵女:“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盯着那个说她阿娘与阿兄的女子,是英国公府的大小姐,唐玉茹。

  她们说得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谢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发现本就尴尬,尤其这人还是谢慈,除了尴尬之外便还有些慌张。

  “没……没说什么。”唐玉茹咽了口口水,心虚地避开谢慈的眼睛。下一瞬,唐玉茹只感觉头顶一凉,竟是谢慈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水兜头浇在她身上。

  谢慈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脸上毫无笑意,冷艳又凌厉,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周遭沉寂,只听见谢慈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阿娘与阿兄。”

  唐玉茹脸上滴着水,苍白如纸,她或许有些忌惮谢慈,但现在被她这么羞辱,也顾不上什么忌惮不忌惮,霍地站起身:“你别欺人太甚,不就仗着长公主撑腰吗?”

  谢慈微笑颔首,道:“是啊,我是仗着阿娘撑腰,可我阿娘愿意给我撑腰,总好过某些人,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她语气讥讽,唐玉茹脸色铁青,周遭的人面面相觑。

  谁人不知,唐玉茹母亲虽是英国公元夫人,可并不受宠,英国公向来更宠爱小妾生的二女儿。去岁年末,英国公元夫人病重离世,不过两月,英国公便请旨要将宠妾扶正。此事在盛安城中掀起不小舆论,众人都觉英国公此举太过对元夫人不敬,有失礼法。圣上也因此训斥了英国公,可英国公说什么都要将小妾扶正,圣上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唐玉茹脸色青白轮换,咬牙切齿,盯着谢慈。她阿娘去世没多久,阿爹便要将那小扶正,她心中自然十分不愿,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但英国公本就不宠爱她,自然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听。

  此刻谢慈将这些事提起,唐玉茹又气又急,几乎要哭出来,她抬手,要打谢慈耳光。手刚抬起,便被谢慈拦住,谢慈握着她手腕,狠狠甩开,道:“你方才议论我不是挺开心的嘛?怎么换我说你两句,便如此恼羞成怒了?唐大小姐,有这力气,不如想想怎么保住你这英国公嫡女的身份吧。”

  她说罢,扬长而去,十分痛快。

  竹时跟在谢慈身后,小声道:“郡主威武,那唐大小姐的脸色可难看了。”

  谢慈轻哼一声,谁让她嘴碎,说她阿娘与阿兄。

  兰时沉稳,胳膊肘戳了戳竹时,道:“郡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临安山上还有那些文人在看。那些碎嘴的文人,恐怕明日便要传遍城中了……”兰时有些担忧。

  谢慈道:“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她回到亭子里坐下,与萧泠音对视一眼。

  萧泠音看着谢慈的泼辣举动,有些语塞,倘若换成她,她虽会生气,可不至于如此外露,因为她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害怕会被母妃和父皇骂。可她谢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谢慈睨她一眼,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摔碎了四公主的杯子,实在抱歉,待我回府,会赔偿一套新的。”

  萧泠音道:“不必了,又不是什么珍贵东西。”

  话音刚落,那边的唐玉茹觉得太过屈辱,已经待不下去,匆匆要走。谢慈看她一眼,道:“兰时,待会儿叫人送一套新的茶具过来。另外,再叫人送几匹月华锦去英国公府上,免得唐大小姐日后穿不上这么名贵的料子。”

  唐玉茹脚步一顿,听见了这句话,本就发红的眼眶兜不住泪,直接哭着走了。

  一众贵女们看在眼里,心道,这位永宁郡主,果真跋扈,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谢慈,仿若无事人一般,该赏花赏花,该喝茶喝茶。 

  临安山上,文人们目睹这一切,虽然听不见说了些什么。但能看见郡主另一位姑娘起了冲突,郡主泼了人茶水,那位姑娘想打郡主,郡主拦住了,再然后,那位姑娘便走了……

  众人对视一眼,先前那位说永宁郡主缺点的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台,这……郡主恐怕不是小性子那么简单,女子应当以贤德为主,虽不知她二人说了些什么,可永宁郡主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未免太过……”他说着,转头看向他们。

  压根没一个人听得进去,他们痴痴呆呆地看着庄子的方向,眼神迷离,仿佛三魂丢了七魄,“魏兄,你瞧见了吗?郡主竟然连拿茶水泼人如此不雅的动作都做得如此勾人心魄……”

  “……”

  -

  今日这踏春游,谢慈是完完全全的主角,无论是她惊艳的美貌,还是她泼辣跋扈目中无人的行事,都令人心惊。萧泠音心不在焉,直到踏春游结束。

  回去的马车上,谢慈撑着额角,倚在缎面圆枕上闭目养神。虽然今日萧泠音吃瘪,谢慈很高兴,可想起唐玉茹的话,谢慈又有些烦闷。阿兄是与阿娘关系不那么好,但也只是不亲近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还说她阿兄阴鸷狠毒,什么阴鸷狠毒,没有阿爹当年的风范……这些话都好难听。

  越想这事,谢慈越觉得胸口发闷,她撇嘴,睁眼坐起身来,纤纤玉指挑开帘栊。马车行在郊外官道,谢慈比她们慢一步,这会儿已经没几辆马车在官道上。

  已是未时二刻,本该是太阳最大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会儿天空竟隐隐有乌云聚拢,瞧着像是要下雨似的。

  兰时望了眼天色,有些忧心,看向谢慈。谢慈也有些担心,转念又想,总不至于如此倒霉……

  还未想罢,便有一滴豆大的雨珠落在谢慈手心,丝丝凉意。紧接着,陡然间乌云黑压压连成一片,向人间抖出一张巨大的雨丝织成的网,将整座盛安城都网罗其中,看不分明。

  雨势太大,马车不便前行,甚至有雨丝飘进马车里。谢慈往后避开,嘴角耷拉下来,不是吧,还真这么倒霉?

  她明天就去一趟灵福寺去去晦气!

  “停,兰时,你去寻个地方避避雨。”谢慈吩咐着,望向外面,雨雾遮眼,根本看不见有什么能避雨的地方。

  谢慈心情更沉重。

  好在兰时没多久便回来,说是前面有个亭子,可以避避雨。谢慈赶紧带着她们前往亭子里躲避。

  好在亭子很大,够他们一行人躲避。谢慈沉着脸,用手帕擦去自己身上落的水珠,一抬眼,见马夫还在外头站着,给马撑着伞,便道:“叫他也进来吧,马重要还是人重要?”春日里易感风寒,淋雨可不是好事。

  竹时得令,撑着伞去了,很快将马夫也劝进来。马夫身份卑微,站在最边缘,始终低着头,不敢冒犯这尊贵的郡主殿下。

  谢慈面带忧愁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兰时,我明日要去趟灵福寺,你安排一下。”

  兰时应了声,再没人说话,只剩下雨声呼啦。

  亭子傍靠着曲折的小径,沿小径往下有棵半大不小的树,树下有几人挤在一起避雨。

  丫鬟缩着头,感受到头顶的漏雨,小声道:“小姐,咱们要不还是去亭子里问问那位贵人吧?奴婢瞧着,那亭子挺大的,应当能再挤下咱们几个。若是淋了雨,伤着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田杏桃看了眼那亭子里的贵人,犹豫不已。她认得那位贵人,今日踏春游上,她见过,是永宁郡主。郡主好生泼辣,听她们说,郡主的性子一向如此。因此她不敢去。

  “淋一场雨,应当也不会如何……”田杏桃嗫嚅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见得一抹藕色从雨幕中走来:“这位小姐,我家郡主说,这树树叶稀疏,恐不适合避雨,叫您去亭子里。再说了,这雨天在树下避雨也不安全,倘若打雷,容易出事的,小姐还是来亭子里吧。”

  那丫鬟笑脸吟吟,十分和气,叫田杏桃有些意外。

  她还未说话,身边的丫鬟已经替她开了口:“多谢郡主,我家小姐十分感激。”

  -

  田杏桃低着头,不大敢看谢慈。

  她心想,这位永宁郡主可真是倾国倾城。今日在踏春游上,她隔得远,看不真切,方才进这亭子,与郡主近距离打了个照面,她心跳都加快了。

  田杏桃与丫鬟们缩在角落里,尽量不让自己打扰到谢慈。心里又想,这位郡主,似乎并不像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可怕…… 

  “小姐?”

  田杏桃回过神来,有些慌张,只见先前那位来传话的婢女递过来一把伞,仍旧是笑意吟吟的模样:“小姐,我家郡主说,这伞送给你们。”

  田杏桃接过伞,道谢,愣了好一会儿。就在她发愣的时机,谢慈已经出了亭子。织光锦没了太阳,在层层叠叠的雨雾里,略显暗淡,可田杏桃却觉得那道背影仍旧美得不像真的,像是与周遭的树、伞、雨所描绘出的一幅美丽画卷,自然天成。

  待她回过神来,谢慈早已经走远了。

  只有淅沥的小雨下着。

  田杏桃握着手中的伞,忽地红了脸。

  “快,备热水。”

  一回到家府中,兰时赶紧吩咐她们准备热水与换洗衣物,伺候谢慈沐浴更衣。后半程雨倒是没再下大,但是中途还是淋湿了些,谢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后,总算心情稍霁。

  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乌发,外头雨已经停了。

  “郡主。”是竹时的声音,带了些雀跃,匆匆推门进来,“王爷的信。方才信使送来的。”

  谢慈一听这话,眉目间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她放下手中梳子,急切接过信。信封上有几个遒劲有力潇洒飘逸的大字:吾妹阿慈亲启。

  谢慈拆开信封,一行行读完,原本高兴的神色慢慢变成不悦。信上说,他原定三日后能归家,路上遇见些事耽搁,恐怕得再推迟十天半月。

  竹时安慰道:“郡主别担心,不过十天半月,很快的。”

  谢慈勉强嗯了声,将信收进匣子里,“能有什么事耽搁了?该不会是路上遇见什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吧?”

  她阿兄谢无度,是当今的武宁王,得陛下倚重,又一表人才,是这天下最最最好的男子。

  不久前,才有人问起她阿娘,说要给阿兄做媒。说来谢无度今年已经二十二岁,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只是……谢慈自幼与谢无度亲近,想想日后若是要多一个阿嫂,她还真是一时接受不了。更何况,在她心中,根本没人配得上阿兄。

  她语气酸溜溜的,竹时掩嘴笑道:“这世上哪里还有比郡主更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王爷有郡主这样的妹妹在,恐怕寻常女子根本入不了眼。”

  谢慈轻哼了声,没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起玉章长公主:“阿娘这些日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秦妈妈进进出出的,问她也不肯说。”

  她搂过自己一头乌发,拿过梳子慢悠悠从上往下梳,忽地又想起今日唐玉茹所说的,撇了撇嘴:“你替我梳头,待会儿咱们去找阿娘。”

  竹时哎了声。

  谢慈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穿过月洞门,进了沧渺院。她微提裙角,缓步迈上台阶,进门时玉章长公主正撑着额角,坐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谢慈语气娇俏撒娇道:“阿娘。”

  玉章长公主猛地睁开眼:“怎么有人进来也不通传一声?”

  语气严厉,像是十分生气。

  待看见是谢慈,叹了声:“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谢慈一愣,“阿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她说着,走到长公主身侧,抱住她,埋头在她怀中轻蹭。萧清漪僵了僵,下意识想躲开,又忍住,抬手在谢慈头上慈爱地摸了摸。

  “没什么。”萧清漪眸底闪过一丝犹豫。

  谢慈哦了声,拉着萧清漪的袖子,卖乖道:“阿娘,我明日要去灵福寺,阿娘可要同去?”

  萧清漪摇头:“不了,你自己去吧。”

  萧清漪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不愿意说,谢慈也只好不问。

  “那阿娘,我也给你求个平安符好不好?”

  “嗯。”

  谢慈蹭着萧清漪手心,试探着说:“阿兄写信回来了,说是有些事耽搁了,恐怕要推迟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听见谢无度的消息,萧清漪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反应平淡:“嗯。”

  谢慈在心里叹气,从她记事起,萧清漪和谢无度的关系就这样了。不管她怎么想让他们俩亲近一些,都没用。

  萧清漪摸着谢慈的头,合上眼。窗外的乌云散去,光亮从云层后浮现,爬进窗棂,映出母女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

  灵福寺香火旺盛,今日尤其。来来往往的香客略显拥挤,谢慈甚至不知被谁踩了几脚,她脸色耷拉下来,心里想着这是佛门圣地,不能发脾气,得忍耐。

  谢慈举着香,于佛祖前虔诚叩首。

  一愿阿娘与阿兄身体健康。

  二愿万事顺遂,去去最近的晦气。

  谢慈睁开眼,将香面前的香炉里。正欲起身,忽然瞥见一旁的签筒,她拿过签筒,闭眼认真地摇晃。

清脆的一声响,掉落出一支签。

  谢慈玉指将签拾起,将签翻过面,在看见其上的“下下签”三个字时,脸色陡然一变。兰时跟在身侧,也是一惊,赶紧劝道:“郡主……这定然只是个意外,不如郡主再摇一次。”

  谢慈捏着那支下下签的手指都有些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将签放回签筒中。

  “没事,就当没摇过。好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谢慈一直闷闷不乐。兰时她们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郡主,您别难过了,这签也不是回回都灵的。”

  谢慈抿唇,话是这么说,但她就是不高兴。她撑着下巴,挑开帘栊,悒悒不乐。

  兰时想了想,拣高兴的事说:“郡主,今日城中都在传呢,说是郡主天人之姿,当是今岁的第一美人。四公主听说了消息,在宫中气得摔了只茶盏。”

  谢慈抬眼,心情稍微回缓了些:“是么?那可真是不错,气死她最好。”

  兰时掩嘴笑,说笑之间,马车已经到玉章长公主府邸前。谢慈下马车,跨进门,还未行到自己院子,便见沧渺院那边的人来请。

  “郡主,长公主有请。”

  谢慈未多想,往沧渺院去。进了正屋,萧清漪端正坐在上首,脸色严肃。萧清漪身侧,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谢慈不明所以,福身行礼:“见过阿娘。”

  萧清漪看着她,却厉声道:“谢慈,我不是你阿娘。”

  谢慈被这一声吓到,抬起头来,露出茫然又惶恐的神情:“……什么?”

  萧清漪给秦妈妈使了个眼色,秦妈妈便从里间押出一个被麻绳五花大绑的妇人,妇人跪倒在地,求饶大哭道:“还请长公主饶命,饶命啊……”

  从她的话里,谢慈听懂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当年萧清漪生产之时,正逢叛军攻城,城中,长公主府邸被叛军围攻,混乱之间,接生的稳婆与长公主她们走散,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孩,独自躲避叛军。几日之后,叛军被剿灭,长公主派人找回稳婆与自己的女儿。

  无人知晓,那几日里,稳婆意外将婴孩弄丢,在长公主找来时,从别处找来一个婴孩充数。

  这个被抱来充数的婴孩,就是谢慈。

  谢慈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清漪,又看向地上那个妇人,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梦一场。世界天旋地转,妇人的哭声、兰时她们担心的问候……都仿佛在耳边飘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临失去意识之前,谢慈脑海中浮现的,是今日在灵福寺中她摇出的那支“下下签”。

  再醒来时,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云琅院寝间的摆设。她撑起身来,仍觉得脑袋很重,嗓子仿佛被火烧过,艰涩疼痛,她低声唤道:“兰时……”

  在此时,谢慈想的还是,那个梦可真可怕。

  兰时推门进来,表情担忧:“郡主,怎么了?”

  谢慈扯出一个笑,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阿娘说,我不是你阿娘。

  才说完这一句,谢慈声音发颤,再说不下去。她把手边的玉枕摔出去,有些歇斯底里。

  那不是梦,是真的。

  她不是玉章长公主的女儿,不是什么永宁郡主,她谢慈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野种!

  什么身份尊贵,都是假的!假的!

  谢慈大口喘着气,手指用力握成拳,抱住自己膝盖,道:“你出去。”

  兰时被她这反应吓到,恭敬退下。门外竹时在侯着,见兰时出来,面色担忧,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郡主……不是真郡主,以郡主的性格,的确接受不了这种事。

  兰时叹了口气,只说:“此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唉……”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道:“竹时,你去,叫人写封信给王爷,告诉他家中发生的事,要快,最好是八百里加急。”

  竹时点头:“对啊,还有王爷在呢,我这就去。”

  -

  沧渺院中。

  萧清漪拉着女子的手,面带慈爱与关切:“你受苦了,都是阿娘的错。”

  女子摇了摇头,乖顺地将脸颊贴在萧清漪手心里:“阿娘,阿娘没有错,这不是阿娘的错。能回到阿娘身边,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就算是现在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萧清漪听得心都要碎了,抱着她不住地叹气:“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才刚和阿娘团聚,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你从前那名字也不吉利,日后……便叫迎幸。日后只有幸福,没有委屈了。”

  谢迎幸点头,喜极而泣,母女二人又抱在一处说了好些体己话。

  直到有人来通传,说是谢慈醒了。提到谢慈,萧清漪心情复杂。一方面,她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哪怕没有血缘,可总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就这么赶她走,她多少有些不舍。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若是把谢慈留下,对谢迎幸是种伤害。毕竟这一切本该是谢迎幸的,如今却被另一个人占据。更何况,谢慈的性格,萧清漪也知道,霸道得很,谢迎幸柔柔弱弱,说不定这二人难以和平相处。

  萧清漪犯了难,一时做不出抉择。

  谢迎幸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低眉顺眼温柔地开口:“阿娘不必为难,不如就让咱们两姐妹一起照顾阿娘。”

  萧清漪愣了愣,被谢迎幸的大度惊讶到,转念又想,她之所以如此大度,定是因为吃了太多苦。日后,她得好好补偿她,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好孩子,阿娘抱抱。”

  谢迎幸伏在萧清漪怀里,眸中露出一丝邪恶。今日来的路上,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爱护有加,她便已经做了决定。

  郡主之位、荣华富贵、母亲、兄长,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倘若此时便将谢慈赶走,日后想起她来,总还会有舍不得的时候。只有让她们母女关系彻底破裂,才能真正拿回一切。 

  谢迎幸来云琅院的时候,谢慈还将自己关在房中。兰时竹时梅时菊时几人皆在门外候着,忧心忡忡的样子。谢迎幸自然知道她们在忧心什么,如今谢慈身份挑明,不知道会不会被长公主赶出门去,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当然也担心自己的前程。

  谢迎幸定了定,莲步轻移,行至廊下,柔声细语地问道:“慈姐姐在吗?”

  她们见谢迎幸来,对视一眼,一时默然,皆没动。一是不知如何称呼这位真千金,倘若得罪了人,恐怕不好,二来是不知这位真千金找她们郡主做什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心情不佳,脾气自然也不好,倘若这二位碰上,也不知会不会欺负她们郡主……

  还是兰时开口:“您有什么事吗?我们郡主她身子不好,这会还在休息,您若是有什么事,待郡主醒了,奴婢可以为您转达。”

  她们几个自幼跟着谢慈一起长大,谢慈虽有些骄纵脾气,可没什么坏心眼,对她们这些奴婢也好,这样的时候她们自然不能背弃郡主。

  不卑不亢,倒是忠心,谢迎幸看了兰时一眼,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慈姐姐。阿娘也挂心着慈姐姐的身子,特意叫我来看看慈姐姐,慈姐姐身子没有大碍就好。”

  这话半真半假。萧清漪的确也挂心谢慈身子,本打算亲自前来,可又不知如何面对谢慈,谢迎幸便自告奋勇,代她前来。

  倘若长公主前来,瞧见谢慈黯然神伤,难过伤心,谢慈再顺势撒撒娇,岂不是会让长公主心软?谢迎幸可不愿这样的事发生,她要让她们之间的母女情意一点点消磨殆尽,最好是长公主看谢慈像仇人。

  谢迎幸听说过,谢慈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如今一朝跌落云端,定然方寸大乱,她只需要再推波助澜一下……谢迎幸眸底浮出一丝喜悦,就能赶走谢慈了。

  谢迎幸微低眉,道:“对了,劳烦你转告慈姐姐,就说,阿娘与慈姐姐多年情分,虽非亲生,胜似亲生。迎幸不忍让慈姐姐与阿娘分离,因而愿与慈姐姐一道侍奉阿娘左右。”

  说罢,转身而去。

  她说话柔柔弱弱,整个人看起来并无攻击性。竹时松了口气,面上显出几分喜悦:“这位真小姐人还挺好的 嘛,太好了,郡主可以不用走了。”

  兰时比竹时多想了些,开心不起来。郡主留下来看似是好事,可郡主的脾气她们都清楚,到底会怎样还难说。兰时叹了口气。

  谢慈还在床上坐着发呆,目光沉滞,谢迎幸说的那些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呵,阿娘挂念她?却都不愿意自己来看她一眼……

  不忍让她与阿娘分离,所以愿意与她一起侍奉阿娘左右。所以……阿娘想赶走她,但这位真千金从中劝和,才让她留下来……

  难怪那天阿娘这么反常……还有那天她冷淡的态度,说,我不是你娘……想起这些,和刚才谢迎幸的话,谢慈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起起伏伏之间,棱角刮擦出一阵阵的疼痛感。

  她还叫迎幸,迎接幸运,迎接幸福?总之,幸福也好,幸运也罢,都和她谢慈无关了。

  兰时进来,见她如此模样,猜测她已经全听见了,便静默候在一旁。已近黄昏,日影西斜,寝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沉,谢慈忽然开口:“兰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知情识趣些,自己离开?”

  既然她不是阿娘的女儿,赖在这儿看人家母女情深又有什么意思呢?

  兰时皱眉,担忧道:“可是郡主与长公主多年情分,郡主舍得吗?”

  谢慈复低下头,胸口闷闷的,她自是舍不得的。

  兰时又道:“再说了,还有王爷呢?郡主难道舍得吗?奴婢已经给王爷写信了,郡主好歹等王爷回来。”

  谢慈听见兰时的话,阖上眸,眉头更是紧锁。她舍不得阿娘,也舍不得哥哥,唉……

  -

  沧渺院中,谢迎幸低眉顺眼,服侍在萧清漪身侧。

  “慈姐姐不肯见我。”谢迎幸将茶水递给萧清漪,藏起眼底的一些委屈,大度道,“其实我也理解慈姐姐,听闻她平日里得阿娘宠爱,因而行事有些娇纵。迎幸听着,心里十分羡慕。”

  萧清漪眸色顿了顿,有些心疼她,她知道谢慈的性格,但都到这时候了,谢慈竟还敢闹脾气,不见迎幸?真是无法无天了。萧清漪忽而有些后悔将谢慈留下,她竟然都不知收敛,竟还敢给迎幸委屈受。

 “她怎么敢不见你?”萧清漪语气有些严厉,显然很是不悦。

 谢迎幸连忙道:“阿娘别怪慈姐姐,她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相信过几日,她定然能与我相处得很好。”

  萧清漪抿唇,没说话。但愿如此。

  谢迎幸又不着痕迹道:“方才去见慈姐姐时,见她房中的几个婢女处事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又忠心耿耿,也令人羡慕极了。”

  她这话提醒了萧清漪,谢迎幸今日才回来,她还未给她指派几个得力的婢女照顾。听她说起谢慈房中的那几个,便道:“若是你喜欢,便拨来给你。”

  谢迎幸故作为难道:“这不大好吧,毕竟是跟了慈姐姐那么久的人……”

  萧清漪直接拍板:“没什么不好的,你是我的女儿,别说几个婢女了,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摘下给你。再说了,慈儿房中人手一向众多,个个能干,不差这两个。”

  谢迎幸露出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伏在萧清漪膝头,“阿娘真是世上最好的阿娘,迎幸能回到阿娘身边真是上天的恩赐。”

  -

  谢慈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就坐在房中发呆,直到夜色降临。梅时进来上灯,看了眼谢慈,道:“郡主,夜里冷,可要加件衣裳?”

  长冬的寒意残留在夜色的缝隙里,到这会儿都钻出来张牙舞爪,谢慈经她提醒,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谢慈张了张唇,道:“让兰时取我的大氅来。”

  梅时没动,嗫嚅道:“郡主……兰时姐姐她……”

  谢慈皱眉,问:“她怎么了?”

  梅时答:“方才……方才秦妈妈来过,将兰时与竹时姐姐领走了,说是长公主的意思,叫她们去伺候迎幸小姐。”

  谢慈一愣,看着眼前那盏八角彩绘灯烛火轻晃,心慢慢沉下去。烛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谢慈却觉得周身的寒意一寸寸侵袭入骨,仿佛要将她连同五脏六腑都啃食殆尽。

 “哦。”半晌,谢慈才应了这么一声,“那你去将我那件貂毛大氅取来,再吩咐小厨房,简单做两道我喜欢的菜。”

  梅时应声,退了下去。

  谢慈悠长一声叹息,看向那盏灯,最后苦笑一声。

  这日夜里,谢慈睡得极不安稳,混沌中做起噩梦。在梦里,她看见谢无度和萧清漪与谢迎幸其乐融融站在一起,而她在一旁被无视,不管怎么叫他们都没人理会。

  谢慈自睡梦中惊醒,只觉得这寝间变得空荡而冷清,令她坐立难安。她喘了口气,下意识唤兰时,话音还未落地,想起兰时已经被叫去伺候谢迎幸,声音戛然而止。

  “梅时……”

  梅时听见声音进来:“郡主,怎么了?”

  谢慈拢了拢身上大氅,轻咳嗽一声,说:“你拿上灯,去霁雪堂。”

  霁雪堂是谢无度的住所,谢慈今夜心情复杂,不愿在自己寝间里待着,她自幼与谢无度亲近,谢无度的住所于她而言,便像自己院子一般熟悉。更何况,霁雪堂中一草一木皆带着谢无度的气息,能让她安心些。

  从谢慈的云琅院去霁雪堂,中途要经过沧渺院。已经近亥时,沧渺院中灯火通明,从中穿出萧清漪与谢迎幸的谈笑之声。

  谢迎幸在说自己从前的事,将萧清漪逗得不时笑出声来。谢慈停下脚步,于寂寂长夜中追溯回忆,阿娘与她在一起时,是否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

  答案是否定的。

  萧清漪宠爱谢慈,尽管谢慈也很爱撒娇,可萧清漪从没有像今夜这般开怀大笑过。

  谢慈紧了紧拢大氅的手,沧渺院前的灯笼被风吹得微转,她收回视线,对梅时道:“走吧。”

  即便谢无度不在,霁雪堂平日里也有他的人守着,没有他的命令,旁人都不许进去。当然,这旁人中,不包括谢慈。

  这深更半夜,虽不知谢慈为何过来这边,霁雪堂的守卫也没拦着。

  “郡主请进。”

  谢慈提着灯,穿过月洞门,沿青石板路往前,停在霁雪堂正屋前。她对梅时道:“你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来便是。”

  梅时哎了声,转身离开。谢慈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身,推开门。

  这一趟谢无度离开家已经快四个月,就连过年都没能回来。霁雪堂中冷冷清清,可谢慈一进来,却觉得安心。

  她四处看了看,一切还和谢无度在时一样。

  比起阿娘,她似乎依赖谢无度更多。

  谢慈想起些回忆,唇角微勾,随后那点笑意又荡然无存。如今……她不再是他的妹妹了,兰时说,好歹等王爷回来,可是谢慈不敢确定,他回来会不会……

  她吐出一口气,去他寝间里睡下。

  夜色无边,少女喃喃之声很轻:“你最好不会喜欢那个谢迎幸!否则……”

  -

  蜿蜒陡峭的山路曲曲折折隐没在悬崖峭壁旁,一队人马正尽所能地迅速行进,时不时有石子坠落崖间的声响,在旷野中被放大数倍,令人精神高度紧绷,谁也不敢松懈。

  队伍之中,一身玄色锦袍的高大男人气度非凡,玄色之下,铺陈着云团暗纹,左侧腰往下用金线绣着一只气派的鹰,栩栩如生。鹰忽地振翅,男人转过身来,露出正脸。

  一双薄唇,唇色稍浅,鼻子挺拔,剑眉之下一双微挑的丹凤眼。眉目凌厉,亦正亦邪。

  谢无度微敛眸,抬手命他们继续赶路。

  这是一条近路,颇为难走,却能节省出三五日的时间。

  三五日,还是太慢了。

  昨日他收到竹时来信,才知晓家中发生大事,以阿慈的性子,定然受了不少委屈。  

百家姓-陈

陈姓是华人、韩国人、越南人中相当常见的姓氏之一,在《百家姓》中排行第10位。其为华人主要姓氏,在香港、澳门、台湾、新加坡都是第一大姓;但在中国大陆是属第五大姓,其中在海南、广东、福建、浙江等省为第一大姓。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户籍管理部门的“全国公民身份信息系统”(NCIIS),陈姓按人口计算是现代中国大陆第五大的姓,根据1977年中国史学家李栋明,在《东方杂志》发表的一篇有关“姓”的论文上指出,陈姓是全球华人十大姓之一。中国陈姓人口约7000万,位居第五,全球约8000万。

在越南,陈姓是第二大姓,约占全国人口的11.1%,仅次于阮姓,越南历史上也有陈姓建立的陈朝。

由于在标准汉语及多种汉语方言中,陈的发音近似其它姓,为了区别清楚,陈姓多以“耳东陈”作为强调,其中“耳”指阜字旁“阝”。

罗马字译写

以Chen(汉语拼音)与Ch'en(威妥玛拼音,一般多省略送气音标记)最为常见。(注:有一些姓氏如“曾”也是写成“Chen”的)。香港地区多使用Chan(香港政府粤语拼音)。在星马地区,以闽南语(泉漳话和潮汕话)为母语的华人则多拼写成Tan。

在东南亚和海外的华侨群体许多国家的部分陈氏都写成Ching或Chin(较接近四邑话和客家话“陈”的读音)。

还有几个和“陈”的读音相近的姓氏都读“Ching”,如程姓、岑姓等。

起源

根据《通志·氏族略》所总结,陈姓来源可以归纳为:以国为姓、改姓为陈、外族改姓为陈。

陈姓最早出自妫姓,是舜帝的后裔。据《通志·氏族略》记载:武王克殷,建立周朝以后,找到舜的后人胡公满。封他在陈(今河南省淮阳县)这个地方,建立了“陈国”。陈胡公传至10世孙陈完,陈国内乱,陈完怕株连自己,出奔到齐国,其子孙改为田氏。

刘氏改姓,《通志·氏族略》记载:“广陵(今江苏江都县东北)陈氏,实为刘氏,因鲁相无子,以外孙刘矫为嗣。”指的是汉末三国时代的陈矫、陈骞一脉。

白氏改姓,《河南官氏志》记载:陇右白永贵,于隋初改为陈氏,此为万年(今陕西西安市)之陈氏。他有孙叫令英,史称陈令英。

谢氏改姓,元末汉王陈友谅之祖父谢千一,因入赘陈姓家而改姓陈。

程氏改姓,将领陈再道本姓程,因“程”与“陈”音相似,而在登记姓名时被人错听为“陈”,其子女也未再改回程姓。

其他姓氏,古时投身富贵人家为仆的穷困者,也多有放弃本姓,改姓主人之姓的。

侯莫陈氏改姓,据《魏书·官氏志》记载:北魏时期鲜卑贵族侯莫陈氏随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实行孝文汉化改革,易胡姓为汉姓,于496年把侯莫陈氏改为单姓陈氏。

女真族陈氏,据陈述《汉姓女真姓的对照和说明》可知女真皇族完颜氏中,有的在金末已改为陈氏。

蒙古族陈氏,据《续通志‧氏族略四》载,陈氏,明太祖朱元璋赐给降明的蒙古贵族的姓。如恰恰赐名陈守忠,哈哈赐名陈元等。

满族陈氏,满族陈氏有两种情况:一是后金努尔哈赤统治时居住在东北的汉族陈氏被强迫改为满族陈氏,二是本系满族姓氏改为陈氏,仍属满族;据《清朝通志‧氏族略八》满洲旗分内高丽姓载:“陈氏,世居平壤地方,巴颜镶蓝旗包衣人。天聪时来归,其曾孙二达色任护军。”其后多由高丽人(其祖上多为汉人)融入满族。刘庆华《满族姓氏录》载,世居东北张当地方的陈佳氏,后改为陈氏。其实陈佳氏本就是明代居于辽东的汉族,后为金国努尔哈赤所统治,被逼改为双字,陈佳即陈家的同音字。

传说:在更为古老的石碑文献中,上古时期创世祖神之火神祝融的后代,其中最大的分支为陈姓,为祝融八姓之首。

郡望(发源地)

颍川郡:秦王政十七年(公元前230年)置。相当于今天河南省许昌一带地区。

汝南郡:汉高帝四年(公元前203年)置。相当于今天河南省上蔡县至安徽省淮河以北地区。

下邳郡:东汉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将临淮郡改为下邳国,南朝宋改为郡。在今天江苏省西北部。

广陵郡:东汉(公元一世纪)置。相当于今天江苏省扬州市一带。

东海郡:汉代的东海郡在今天山东省 城一带,隋唐的东海郡在今江苏省东海县以东,淮河以北。

河南郡:汉高帝二年(公元前205年)置。相当于今天河南省洛阳市一带。

武当郡:北魏置郡,治所在湖北省均县西北。这一支出自陈寔之后。

庐江郡:汉名舒,属庐江郡,隋初皇置庐江县。治所在舒(今安徽省庐江)。辖境相当于今天安徽省长江以北庐江一带。

冯翊郡:汉武帝置郡,治所在临晋(今陕西省大荔)。此支陈氏,出自陈宣帝陈顼第二十六子沅陵郡王陈叔兴之后。

京兆郡:汉时置郡,治所在长安(今陕西省西安)。此支陈氏,出自唐代迁居京兆的陈寔后裔陈忠之后。

堂号

世德堂 - 福建永春东关陈氏宗祠

玉溪堂

三元堂

崇汇堂

义门堂

聚德堂

颍川堂

德星堂

德聚堂

绳武堂

金敦堂

雍睦堂

德芳堂

敦睦堂

聚星堂

聚德堂

荣德堂

荣禧堂

庆昌号

地名

北京市丰台区陈庄

河南省信阳市浉河区陈家塆

江苏省无锡市锡山区陈家桥

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陈家葑

浙江省温州市平阳县陈家殿

福建省福州市闽侯县陈家垄

福建省厦门市思明区陈家村

广东省广州市从化区陈家庄

天津市河西区陈塘庄

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陈营村

安徽省马鞍山市和县陈桥洲

上海市崇明区陈家镇

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陈家湾

河北省南宫市陈村

海南省海口市龙华区陈礼村

很少见但很好看的百家姓设计:刘、武、黄、蔡、韩、陈、洪、赵

Hello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2020年7月25日。

之前跟大家分享的一些百家姓常见的写法,今天我们要分享一些比较特殊的,比较个性化罕见的设计。

有些朋友问,为什么姓氏学会了,但是签名还是不好看?这里我们需要明白:单个字的设计只是点状知识的一个积累或者应用。这样的知识点它不具有普遍适用性,所以大家在设计自己签名的时候,需要结合自己名字的实际情况来参考使用,而不应该生搬硬套,一味的强行挪用。艺术签名之所以个性化,也正源于此。强记不等于理解,在理解的基础上应用方能做到举一反三。

以下作品名字取自前面留名的朋友,请大家查收。

常见百家姓:刘、武、黄、蔡、韩、陈、洪、赵的设计实际搭配范例,供借鉴参考。

以上作品由阿星老师原创设计,喜欢可以收藏学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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