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个签(八字个签简单气质)

趾高气扬 2024-02-03 15:22:53 网络

大宅门 - 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白宅二房院北屋厅。夜。 灯下,景双、景武正趴在桌上写大字,颖宇风尘仆仆推门而进。景双、景武抬头叫了一声"爸",又欢快地回头大叫:"妈,爸爸回来了。"颖宇一脸晦气,谁也不搭理地往里走,好像没看见从里屋迎出的白方氏,管目进了里屋。 进屋后,鞋也不脱,仰面躺在炕上,白方氏走过来坐到炕沿上:"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不回家?南记查封了你知道不知道?!" "多废话呀!我能不知道吗!" "起来起来,瞧你这一身上!"白方氏边说边给他脱鞋。 颖宇不耐烦地:"凑合点儿吧!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贵武那小子把银子全卷走了,你知道吗?!" 白方氏大惊:"啊?找着他没有?" "这个畜牲!在天津赌光了还欠一屁股债,你猜他有多损,愣叫那帮赌棍找我要银子,那帮混混儿差儿点没把我剁了!" "这下咱们辛辛苦苦攒的银子,不是全完了吗?" "唉!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刚几年呐?就他妈河了西了?!" "我早说过贵武不是好东西,跟他搭伙还有好儿?!" "你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你以前不是把他夸得一朵花儿似的?" 白方氏都要哭了:"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呀!" "贵武躲着不见我,没门儿!"颖宇一下子坐起来,"你知道詹王府大格格生那俩孩子是谁的?" "听说是贵武的。" "没错儿,小子!我不信你贵武不来找我!" "眼下怎么办?咱们成了穷光蛋!这下叫二奶奶瞧笑话吧!" 颖宇一下子又仰身躺下:"唉!一着棋错是满盘皆输!"他暗自决定,明天去趟教堂。 教堂。 教堂门口不时有教徒出入,楼顶上响起了钟声。 颖宇跪在忏悔室门口,虔诚地划着十字。 颖宇:"……我叫人家坑了,我倾家荡产了,我没坑害过别人呀,我就是想发点儿财,把日子过好点儿,我招谁意谁了!您老叫我要宽恕,可谁他妈宽恕我呀!我不是到了无路可走,我不入您的教!主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您给我看看"八字儿,要不抽个签儿,看看我这两年走的是什么运呐!" 白宅内账房。 白文氏:"我想承办南记老号。" 管一愣:"这怎么可能呢?您恐怕是得陇望蜀了吧?" 白文氏:"做生意就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是把老号全盘回来的唯一指望。" 管:"不明白!" 白文氏:"咱们独家承办南记,和百草厅打擂台!" 管:"可百草厅有咱们一半儿的股份呐?" 白文氏:"就因为那一半儿还不性白,所以非打得百草厅走投无路,叫他们把那一半儿也拱手交给咱们不可!" "可无论财力、物力、人力咱们都不行!" "行!先把那七八个老人儿都用到南记,再找倡公,无论如何要把宫廷供奉拿到手,就有了银子!百草厅啊!叫他接着往下赔!" "可眼下呢?没有三几万两银子,甭想承办南记!" "砸锅卖铁,磕头借贷也把这三万两凑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给大爷留的那一份儿也押进去,把家里能变成银子的东西全押过去!" "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不留!咱们手里还有个杀手锏!" "秘方?!" "秘方!为什么董大兴催了我这么多回要秘方制药我就是不给?时机没到!有了秘方,我就敢不留后路!" "南记"门口。 铺面墙上贴着张告示:"南记白家老号"由白文氏出银三万两重新修建,将残存药料及房地基折价,以后该号之一切财产、经营,均与原号人无关,一切闲杂人等,不许骚扰滋事。 倡公外宅院。 葡萄架下一个小圆石头桌,倡公坐在桌旁,白文氏、常玉、带坏正在搞葡萄,圆桌上放着一大流清水。 倡公:"二奶奶歇会儿,瞧你挺个大肚子,叫她们摘!" "诚爷,您在宫里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这葡萄现摘现吃,您没享受过吧?"白文氏在大碗清9?nt水中沏葡萄。 倡公:"这还是托你的福!" 白文氏嗔怪地:"您叫我折寿!我是托您的洪福了,您快尝尝!" 倡公接过葡萄:"你也吃,你也吃!" "倡公,我把南记承办了,我不能忘了您的好处,给您。"白文氏擦擦手,掏出一纸契约递上,"南记是按四股分的,我们大房、二房和老太太,这是您的一股。" 倡公:"别介,这可不合适。" 白文氏:"没有什么不合适,没有您,哪儿有白家的今天!" "不行不行,我受你的好处太多了。" "您死乞白赖不要,是怕我以后再有事求您吧?" 倡公笑了:"你要这么说,我可得收下了。" "百草厅那边我还做不了主,只有一半儿股份,只要有一天全盘回来,我照样给您一大股。" "越说越没道理,我这是坐享其成了。" "您这是应得应份!" "快把百事厅全盘回来,别叫那帮小子在里头瞎搅和了!" "那您可得给我撑腰!要想盘回老号,有个办法最快!" "说说我听听。" "必得请内务府把宫廷供奉赏给我。" "百草厅有了宫廷供奉不是更威风了吗?" "不给百草厅,给南记。" 倡公愣了,两眼瞪着白文氏半天没转过弯儿来。 白文氏:"您琢磨琢磨,百草厅还有好日子过吗?" 倡公恍然大悟:"二奶奶,这手够狠了!过瘾!过瘾!我得帮你把这出戏唱圆满了,宫廷供奉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有您撑腰,我可是狐假虎威了。"白文氏兴奋地站起,忽觉肚子一痛。 "怎么了?" "我有点不得劲儿,我得走了。" "今儿不能走,我在砂锅居要了白肉,贴秋膘儿!" "不行,今儿真有事。改天改天!我走了。"白文氏忙忍痛向外走。 "怎么了这是,环儿,快送送!" 倡公宅外胡同口。 狗宝坐马车上,白文氏走来突然趴到车帮上,两手捂着肚子,脑门沁出冷汗。 狗狗回头见她疼得直不起腰来,连忙跳下车搀扶:"坏了!要生了吧?" 白文氏勉强上了车,躺到里面;狗宝放下车帘,白文氏急迫地:"快!快回家,快!我不行了!" "早说过,什么模样儿了、还满世界乱跑!"狗宝忙甩了一鞭;马车跑起来了。 过了片刻,听不见动静,狗宝正暗自疑惑,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狗宝大惊失色:"妈地!生到车上了!"忙扬手挥鞭,马车飞跑。 白宅二房院北屋。 在婴儿啼哭声中,雅萍手拿红布条儿挂在门侧:"多悬呐!亏了没出事儿!" 景琦跑来要进屋,被雅萍拦住。景琦吵着要看看小妹妹,弯腰想钻进去,被雅萍一把拉住。 "连我的话也都不听了?" "就着一眼!"景琦求道。 "一眼也不成!"雅萍进屋关上了门。 丫头、接生婆走了出去,雅萍忙将衣服、手巾、洁子布几把扔到大木盆里,凑上炕头看刚降生的孩子:"臭丫头,臭丫头!命真大!生到车上了……"忽然间笑脸地变哭脸儿,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又想你那个丫头了吧?"白文氏理解地说道。话音儿才落,景琦忽然进来。 "嘿,谁让你进来的?"雅萍回过神儿来。 "我要看看小妹妹。"景琦探着头道。 白文氏道:"叫他看吧!"雅萍不好再撵他出去,白文氏接着刚才的话,"等我出了月子,我陪着你去看。" "他不让见!"雅萍委屈地说。 白文氏:"凭什么?自己的闺女不让见,我陪你去,看他关少沂能把你怎么着?!" 雅萍站起:"我去回老太太一声,给这丫头起个名儿。" 白宅大门口。 又是一个冬天,北风呼号,街上行人稀少。 卖冻豆腐的挑着挑子走过吆喝着:"大块儿的冻豆腐!" 比这叱喝声更大的,是从天津来的头儿、老球和秉宽的争吵声。 头儿:"白三爷是不是住这儿?" 秉宽:"没错!" 头儿:"叫他出来!" 秉宽:"他不在家!" 头儿:"我都来三趟了,哪(怎)么趟趟不在家?" 老球:"存心躲着我们是不是?" 颖宇记偷偷儿溜到影壁后面探头看。 秉宽:"他在家能不出来么?" 头儿:"他今儿回不回家?" 秉宽:"那当然回来了。" 头儿:"那好,我们不走了,就坐这儿等了,你们家管饭啊!" 颖宇悄悄抽身跑回敞厅。 三房院北屋厅。 颖宇慌张进门,随手赶紧关上,怔怔地四下望着。收拾屋子的白方氏感到奇怪:"怎么了?吓成这样儿?" 颖宇:"天津赌局的又要债来了。" "真是的,又不是你欠债,你怎么跟做贼的似的。" "你懂什么?跟这帮混混儿没法儿讲理,要钱不要命!" "叫他们找贵武!" "能找到贵武我还躲什么!这个王八蛋弄得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怎么办呐?" "我哪儿有辙呀!" "南记"配药房门口。 白文氏正指挥伙计们把药料搬进配药房,颖轩站在门口看着,最后一个伙计出门,颖轩走过去关上门,白文氏将门锁上,回头吩咐伙计:"你们都去吧!"又隔门嘱咐颖轩:"配完了药叫我一声。" 管走来:"二奶奶,天津来两人找三爷要债,撞在门口不走。" "叫他们找三爷!"白文氏坐到伙计端来的一把椅子上。 管:"三爷躲着不敢出来,这不是个事儿啊,那两人来头不善!" 白文氏:"去看看!" 白宅大门道。 白文氏上下打量着头儿:"你们找三爷?" 头儿:"三爷欠我们的账。" "欠多少?" "三千三百两!" "有字据么?" 头儿拿出字据给白文氏:"有!" 白文氏看了看:"这不是字据!" 头儿:"武贝勒叫我们找三爷。" 白文氏:"这银子不能给!" 头儿:"您是他嘛人?您做不了主,我们还是找三爷!" 老球插话道:"三爷不给也行!一条腿一千两,外加一双眼珠子,出了人命我们有人儿陪着死!" 白文氏冷冷地看着二人。 老球:"看嘛?说到做到,他还跑得出这院儿去?!" "管!到账房给他们提傻子,这字据我留下了!" 白文氏说话转身向院里走去。 "南记"配药房外。 颖轩在门里用力拍门大叫:"开门!开门!" 白文氏匆忙跑过来:"来啦!来啦!"忙开了锁,让颖轩走出。 颖轩:"怎么回事儿?把我锁起来你跑了?" 白文氏:"有点儿事儿!配完了?" "完了!" "快去叫伙计们搬药。"白文氏推着颖轩道。颖轩刚离去,颖宇背着手慢慢走来:"二嫂!独家配药秘不外传,还是祖传的规矩!" "那当然。"白文氏拿出欠债条儿问:"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儿?" 颖宇:"我可告诉你二嫂,我就是来跟您说这事儿,这银子您别找我要,这是贵武的赌债,你干吗替他还!" 白文氏:"我就知道我这好人儿当不成。" "二嫂,你够明的,拿一大把当票儿给我看,转眼你又承办了南记,你这银子从哪儿变出来的?" "不是分了家了吗,你管得着吗?" "是是!是管不着,可老铺的老匾是祖传的,这我该管得着吧?" "你想怎么着吧!"白文氏坐到了椅子上。 "我坐哪儿?" "自己搬把椅子去。" 颖宇晃悠了一下:"还是站在这儿说吧,东家坐着。我穷光蛋站着,不过拿老匾入股,该有我一份儿吧。" "有你一份儿!"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我也没跟你闹着玩儿啊!不信去查查红头账本儿!" "我怎么觉得你是跟我闹着玩儿的啊!就这么痛快?痛快得我都不敢信!" "你要嫌痛快了,我就给你立个规矩,你要不依,那咱们可就不那么痛快了!" "您说,我没那找不痛快的瘾!" "你拿三股,可老铺的一切经营你不能插手,南记与你无关!" "你一人地拿七股?" "大房头拿四股。" 颖宇心服口服:"二嫂,我从心眼儿里服你!我过去净跟你犯混,用我们洋教的说法儿,你宽恕了我,我这么难的时候你拉了我一把,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一笔写不出俩白字儿,你呀,别光窝里斗,有什么出息?!" "我知道,二嫂,刚才你还赌债的从我手里边儿扣。我找贵武那兔崽子去,我要叫他大口大口地吐黄水儿。" 范记茶馆单间。 范掌柜送上茶给管:"您不是急着要找一位教书的先生吗?" "是啊!" "我给您找了一位。" 管斜了范掌柜一眼:"你跟人家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了。" "知道教谁吗?" "不就是七少爷景琦吗?人家愿意。" "大概没跟人家说景琦的禀性吧?" "说了。" "他还愿意?" "愿意!" "他要多少银子?" "人家不指这个活着,论学问是国子监的监生,论功夫是神机营的武师,论什么都是一等一的。" 管来了精神:"有这种人?" 范掌柜:"我能蒙您么?" "我是怕了,我都快上吊了,找了够二十几垃,没一个乐意的。再找不着,二奶奶就把我辞了。" "放心,这位季先生准行。" "行,明儿请过来先见见一奶奶。" 白宅。 营陪季宗布走进大门,路过门房,季向里一看不禁站住了。 门房里景琦、景双、景武、景泗、景怡、景陆正闻火炭盆烤白薯。景琦伸手翻着自己那块白薯道:"六儿,你那块还不翻翻,烟了啊!" 景陆:"我怕烫着手。" 景琦故意把自己那块用手翻来覆去:"真没出息,这怎么会烫着!" 季宗布和管津津有味地望着。 景陆怯生生地伸手翻白薯,一下子烫着了,忙缩回手哭了。 景琦不满地:"怎么了?怎么了?" 景怡:"你也是,你就不会替他翻翻。" 景琦:"烫一下也不至于哭,没出息!" 景陆急了:"敢情没烫着你!" "烫着我怎么了?"景琦忽然捋开袖子露出了胳膊,又拿起火筷子夹了一小块儿红炭放在胳膊上。孩子们吓得大叫。 管大惊,想进屋,被季宗布一把拉住。两人不眨眼地看着屋里,只见景琦一直让那炭块儿在胳膊上冒烟,直到不冒了,他才用手一下子将炭掸掉,满不在乎地:"我怎么了?我这不是肉长的?" 管拉季宗布往里走:"您看见了吗,整个儿一个混不论!就是这位爷!" 季宗布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随管走向敞厅。 白文氏早就在敞厅迎候,几句寒暄后,白文氏诚恳地道:"无论如何请您多费心。" 季宗布笑笑:"我看这孩子挺好的。" 白文氏奇怪:"您见过了。" 管忙道:"刚才在门房,季先生正好看见景琦弄块烧了的炭,放到胳膊上。" 白文氏一惊:"这还了得,去叫他来!"管忙走去。 季宗布:"我看这孩子不错。我小时候比他淘!" "瞧您说的。" "孩子得管,可别管傻了,听话的不一定是好孩子,不听话的长大了未必没出息。" "反正把孩子交给您了。" "既然这么信得过我,我就要说一句没有分寸的话了,您别见怪。" "不都是为了孩子么,您尽管说。我就怕万一这孩子……胡闹……跟以前几位先生一样,您也要辞官不干了。" 季宗布笑了笑:"这不会,我只求二奶奶一件亭,不管我怎么管这孩子,您都不能拦着。" 白文氏痛决地:"那是一定的!我答应!" 管带景琦走进敞厅,白文氏冲着景琦:"过来,给季先生磕头。"景琦一见季宗布便愣住了,越看越眼熟。 白文氏催道:"怎么了,磕呀!" 景琦这才心不在焉地跪地磕头。 季宗布:"起来吧!" 敞厅东偏厅学馆。 景琦故技重演,踩在凳子上将盛着墨汁的墨盒盖放在门上。孩子们兴奋地看着。 景武大叫:"先生来了!"孩子们奔向座位,景琦跳下,放好凳子跑回。 季宗布拿着一个小布包,夹着一棍枣木板走来。 景琦和孩子们都紧张地望着屋门。季完布走到门口没推门,却透过门缝向里看,见孩子们目光不时上扬,登时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外叫道:"景琦!你出来!" 景琦犹豫着走到门口不走了。季宗布仍叫着:"出来。"见景琦依然不动,季宗布突然用脚一踢门,门猛地开了,墨盒落下,洒了景琦一脸一身墨。 孩子们大叫。满脸墨的景琦还没反应过来.呆呆愣着。季宗布道:"回去坐好。"景琦没动。季宗布厉声地:"回去坐好!"景琦转身回去坐到座位上,若有所思。 见景琦回到座位,跑来在门外看动静的秉宽,方才松了口气。 季宗布拿出了书:"今天学《庄子》,都把书打开。" 孩子们都打开了书,只有景琦没动。 季宗布:"景琦,把书打开!" 景琦仍不动。季宗布绕过桌子来到景琦桌前,用枣木板敲了敲桌子:"你听见没有?"景琦仍不理。 "把手伸出来!"景琦伸出了手,季宗市扬起板子刚要落下,景琦突然跃起抓住板子。季宗布毫无防备,妹力攥住,景琦夺了两下夺不下,突然撒手从桌下抽出一把裁纸刀向季宗布的腿上猛刺,季宗布一侧身一反腕夺下刀,抓着景琦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提,景琦右臂脱臼了,立即不能再动,疼得直咬牙。 秉宽在门外吃惊地望着一切。 季宗布冷冷地看着咬牙忍耐着的景琦:"你认个错儿,我给你托上去!" 景琦不语也不哼。 季宗布问道:"疼吗?"景琦仍不语。孩子们吓傻了,战战兢兢地看着。 季宗布:"你说疼我就给你托上去。" 景琦满头是汗,咬牙忍受,硬是一声不吭。窗外的秉宽一直看着,见势不妙,转身跑开去。 二房院北屋厅。 秉宽气喘吁吁:"您还不快去看看!" 白文氏:"他敢跟先生动刀子,还不该打!" 秉宽:"打也得有个分寸,孩子她胳膊嫩腿儿的……万一伤筋动骨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颖轩:"这是请了个什么先生呀?不能由着他胡来呀!" 白文氏不说话了,不无担心地低下了头。 秉宽:"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管孩子没这种管法儿!" 颖轩:"我去看看!" 白文氏忙阻止:"等等!"思考着又拿不定主意,忽然向门外走去,"还是我去吧。" 白文氏快步走到敞厅后门,突然站住了,心神不定地望着相跟于后的秉宽。 秉宽焦急地看着白文氏,白文氏忽然改变主意,转身一拐进了厨房院…… 敞厅东偏厅学馆。 屋里只剩下季宗布和正活动着胳膊的景琦。季宗布已然给他接好了胳膊,见他仍不舒服,便问:"还疼么?" 景琦管自活动着胳膊,仍不说话,也不看季宗布,满脸的不服。 季宗布道:"去洗洗睑,跟我去吃饭。" 敞厅院外客厅。 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季完布和景琦坐到桌前。秉宽满脸不快地站在一边。 季宗布:"不是说好了俩菜一汤么?" 秉宽有意讥讽地:"二奶奶说季先生管教有方,特意亲自下厨敬您两个菜。" 季宗布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秉宽,随即笑了。 秉宽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屋。 季宗布:"吃吧!" 景琦没动,两眼凶狠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只是漫不经意地不时瞥一眼景琦。 景琦仍死盯着季宗布。季宗布坦然地边吃边说:"你甭俩小眼儿吧嗒吧嗒地瞪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景琦终于说话了:"想什么?"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弄个什么招儿把我给治喽!告诉你,死了这个心!想治我?你还小点儿,来!"季宗布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有本事的,用手把我这个手指头撅折喽!" 景琦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两只手?" "来吧!"季宗布一笑。景琦两只手齐上夹住季的食指:"我真撅了?" 季家布点点头,景琦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开始撅,使劲儿使得全身乱颤。 两只手撅一根食指,季宗布的食指像根钢柱纹丝不动。 景琦站起身拼尽全力于无用,他一下子泄了气,惊异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笑了笑接着吃饭。 景琦:"你神了!" "那当然!这叫功夫,吃饭!" "你教我功夫!" "不教!" "怎么了?" "你得先念书。" "那你怎么练功夫?" "你以为我光会功夫?来。"季完布从布包里拿出《庄子》给景琦,"你随便翻开一篇。" 景琦好奇地翻开一篇。 "念头两个字。" "物无," 季宗布十分流利地背起来:"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景琦真的听傻了。 "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 季宗布滔滔不绝,抑扬顿挫:"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 景琦忍不住大叫:"你真神了!" 季宗布笑了:"怎么样?读好了书,教你功夫,吃饭!" 景琦突然地:"我想起你是谁来了?" "谁?" "我那年是你送我回来的。" "我不许乱说、吃饭!" 景琦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自此之后,景琦像换了个人。真个成了"师徒如父子"。季完布这先生也特利,并不死死把学生拴在学馆里。有时带景琦串花房,向他讲述花卉知识;有时带景琦逛大街,指着牌匾讲书家掌故;甚至串到古玩店,也能给景琦讲一大堆奇闻轶事儿↓没几天,景琦甚至天刚亮就起来绕着院子去踢腿去了…… 这一切,都让秉宽感到怪异,他闹不明白这位季宗布算哪路先生。 白宅二房院。 白文氏、颖轩都在院里。秉宽对着两位主人,才张嘴,又吞吞吐吐起来。白文氏道:"甭管什么事儿,你说吧!" 秉宽提了提气:"念了没有几天书,可倒好,整天的逛大街、串药汤、钻花房,天刚亮就起来踢上腿了,这样下去……"。 白文氏:"他这些日子淘气了没有?" "没有。" "打架没有?" "没有。" "欺侮兄弟们没有?" "没有。" "你还想怎么着?" "我是怕……" "我已经知道了,他爱怎么教就怎么教,这是开头就说好了的,以后谁再瞎嘀咕就给我撵出去,也有你!" 秉宽委屈地:"我是……" 白文氏:"你是好心,难道季先生就不是好心么?" 颖轩:"他现在念什么书呢?" 秉宽:"我也不懂,好像是《庄子》。" 颖轩:"哼哼!这位季先生不俗!" 景琦的变化,很让白方氏伤心。便对颖宇念叨多对自己的孩子上点儿心。 颖宇正琢磨贵武的事儿,不耐烦地:"我自个的事儿还没结没完呢。"说罢窜出门,奔了范记茶馆。 范记茶馆单间。 颖宇对詹王府的车夫索大车说道:"我说老索,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索大车:"不是我不说,您也知道詹王府的规矩,这事儿叫王书知道了,轻者丢饭碗,重者,小命儿没了。" 颖宇:"我又不会跟别人说……你想想,这俩孩子是武贝勒的亲骨肉,生生的叫人家父子分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事儿是够损的,可武贝勒也不对呀!" "他固然不对,毕竟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人家要找自己的孩子,托到了我,能忍心看着不管?太没人性了吧?" "唉!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大难题了。" 颖宇掏出一包银子送给索大车:"这点小意思,您收下,事情办成了,我必然还有一份厚意。这可是积德修好的事儿!" "那这银子我更不敢要了,嫌人家这种钱还是人么?" "是!是!索大哥这句话,一听就是个讲义气的人。"颖宇又收回了银子。 "这样吧,当初这俩孩子是我送走的,我再接回来,詹王府这碗饭我也不吃了,就算我修修来世吧。"索大车下了决心。 郊区。去黄各庄的土路上。 索大车赶车,颖宇坐车上,马车扬起一道灰尘,渐渐远去…… 黄各庄黄老汉家。 黄老汉一脸委屈:"当初是送来俩孩子,可我养不起呀!" 颖宇:"少废话,你弄哪儿去了吧?" 黄老汉:"卖了!" 颖宇:"卖了?卖给谁啦?" 黄老汉:"过路的人贩子。" 颖宇:"嘿你可真行,这还没地儿找去啦,算了吧,我先把这丫头带走!" 黄老汉:"哎,怎么说带走就带走呢?" 颖宇:"我可告诉你,这孩子的妈,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詹天府的大格格,你惹得起么?" 黄老汉:"惹不起。可这十来年儿,我们养这孩子不易,花了不少钱……" "你不……"刚说俩字,颖宇听到门响,忙回头,只见一个十来岁样儿的小姑娘吃力地挑着两桶水进来,边向缸里倒水边说:"爸,门口有辆马车。" 颖宇死盯着小姑娘。黄老汉忙吩咐孩子去喂猪,小姑娘看了一眼颖宇出了门。 颖宇接道。"我还告诉你,少提钱的事儿!我没叫你赔儿子,就算便宜了你,儿子是我的,你卖了多少银子应该还我!赶紧把儿子给我找回来,要不然我要你的老命儿!" 郊区回京城的土路上。 马车在土路上行进。颖宇看着孩子问:"你叫什么?" 孩子:"黄春儿!" 颖宇:"你不姓黄,你知道吗?" 黄春一愣。 颖宇:"姓黄的不是你亲爹,你亲爹犯了事儿了,离京以前托我找你,照应你。" 黄春:"我亲爹是干啥的?" 颖宇:"你亲爹,嗬可是个大官儿呀!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呀,等着享福吧!"

大宅门 - 正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白宅二房院北屋厅。夜。 灯下,景双、景武正趴在桌上写大字,颖宇风尘仆仆推门而进。景双、景武抬头叫了一声"爸",又欢快地回头大叫:"妈,爸爸回来了。"颖宇一脸晦气,谁也不搭理地往里走,好像没看见从里屋迎出的白方氏,管目进了里屋。 进屋后,鞋也不脱,仰面躺在炕上,白方氏走过来坐到炕沿上:"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不回家?南记查封了你知道不知道?!" "多废话呀!我能不知道吗!" "起来起来,瞧你这一身上!"白方氏边说边给他脱鞋。 颖宇不耐烦地:"凑合点儿吧!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贵武那小子把银子全卷走了,你知道吗?!" 白方氏大惊:"啊?找着他没有?" "这个畜牲!在天津赌光了还欠一屁股债,你猜他有多损,愣叫那帮赌棍找我要银子,那帮混混儿差儿点没把我剁了!" "这下咱们辛辛苦苦攒的银子,不是全完了吗?" "唉!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刚几年呐?就他妈河了西了?!" "我早说过贵武不是好东西,跟他搭伙还有好儿?!" "你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你以前不是把他夸得一朵花儿似的?" 白方氏都要哭了:"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呀!" "贵武躲着不见我,没门儿!"颖宇一下子坐起来,"你知道詹王府大格格生那俩孩子是谁的?" "听说是贵武的。" "没错儿,小子!我不信你贵武不来找我!" "眼下怎么办?咱们成了穷光蛋!这下叫二奶奶瞧笑话吧!" 颖宇一下子又仰身躺下:"唉!一着棋错是满盘皆输!"他暗自决定,明天去趟教堂。 教堂。 教堂门口不时有教徒出入,楼顶上响起了钟声。 颖宇跪在忏悔室门口,虔诚地划着十字。 颖宇:"……我叫人家坑了,我倾家荡产了,我没坑害过别人呀,我就是想发点儿财,把日子过好点儿,我招谁意谁了!您老叫我要宽恕,可谁他妈宽恕我呀!我不是到了无路可走,我不入您的教!主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您给我看看"八字儿,要不抽个签儿,看看我这两年走的是什么运呐!" 白宅内账房。 白文氏:"我想承办南记老号。" 管一愣:"这怎么可能呢?您恐怕是得陇望蜀了吧?" 白文氏:"做生意就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是把老号全盘回来的唯一指望。" 管:"不明白!" 白文氏:"咱们独家承办南记,和百草厅打擂台!" 管:"可百草厅有咱们一半儿的股份呐?" 白文氏:"就因为那一半儿还不性白,所以非打得百草厅走投无路,叫他们把那一半儿也拱手交给咱们不可!" "可无论财力、物力、人力咱们都不行!" "行!先把那七八个老人儿都用到南记,再找倡公,无论如何要把宫廷供奉拿到手,就有了银子!百草厅啊!叫他接着往下赔!" "可眼下呢?没有三几万两银子,甭想承办南记!" "砸锅卖铁,磕头借贷也把这三万两凑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给大爷留的那一份儿也押进去,把家里能变成银子的东西全押过去!" "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不留!咱们手里还有个杀手锏!" "秘方?!" "秘方!为什么董大兴催了我这么多回要秘方制药我就是不给?时机没到!有了秘方,我就敢不留后路!" "南记"门口。 铺面墙上贴着张告示:"南记白家老号"由白文氏出银三万两重新修建,将残存药料及房地基折价,以后该号之一切财产、经营,均与原号人无关,一切闲杂人等,不许骚扰滋事。 倡公外宅院。 葡萄架下一个小圆石头桌,倡公坐在桌旁,白文氏、常玉、带坏正在搞葡萄,圆桌上放着一大流清水。 倡公:"二奶奶歇会儿,瞧你挺个大肚子,叫她们摘!" "诚爷,您在宫里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这葡萄现摘现吃,您没享受过吧?"白文氏在大碗清9?nt水中沏葡萄。 倡公:"这还是托你的福!" 白文氏嗔怪地:"您叫我折寿!我是托您的洪福了,您快尝尝!" 倡公接过葡萄:"你也吃,你也吃!" "倡公,我把南记承办了,我不能忘了您的好处,给您。"白文氏擦擦手,掏出一纸契约递上,"南记是按四股分的,我们大房、二房和老太太,这是您的一股。" 倡公:"别介,这可不合适。" 白文氏:"没有什么不合适,没有您,哪儿有白家的今天!" "不行不行,我受你的好处太多了。" "您死乞白赖不要,是怕我以后再有事求您吧?" 倡公笑了:"你要这么说,我可得收下了。" "百草厅那边我还做不了主,只有一半儿股份,只要有一天全盘回来,我照样给您一大股。" "越说越没道理,我这是坐享其成了。" "您这是应得应份!" "快把百事厅全盘回来,别叫那帮小子在里头瞎搅和了!" "那您可得给我撑腰!要想盘回老号,有个办法最快!" "说说我听听。" "必得请内务府把宫廷供奉赏给我。" "百草厅有了宫廷供奉不是更威风了吗?" "不给百草厅,给南记。" 倡公愣了,两眼瞪着白文氏半天没转过弯儿来。 白文氏:"您琢磨琢磨,百草厅还有好日子过吗?" 倡公恍然大悟:"二奶奶,这手够狠了!过瘾!过瘾!我得帮你把这出戏唱圆满了,宫廷供奉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有您撑腰,我可是狐假虎威了。"白文氏兴奋地站起,忽觉肚子一痛。 "怎么了?" "我有点不得劲儿,我得走了。" "今儿不能走,我在砂锅居要了白肉,贴秋膘儿!" "不行,今儿真有事。改天改天!我走了。"白文氏忙忍痛向外走。 "怎么了这是,环儿,快送送!" 倡公宅外胡同口。 狗宝坐马车上,白文氏走来突然趴到车帮上,两手捂着肚子,脑门沁出冷汗。 狗狗回头见她疼得直不起腰来,连忙跳下车搀扶:"坏了!要生了吧?" 白文氏勉强上了车,躺到里面;狗宝放下车帘,白文氏急迫地:"快!快回家,快!我不行了!" "早说过,什么模样儿了、还满世界乱跑!"狗宝忙甩了一鞭;马车跑起来了。 过了片刻,听不见动静,狗宝正暗自疑惑,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狗宝大惊失色:"妈地!生到车上了!"忙扬手挥鞭,马车飞跑。 白宅二房院北屋。 在婴儿啼哭声中,雅萍手拿红布条儿挂在门侧:"多悬呐!亏了没出事儿!" 景琦跑来要进屋,被雅萍拦住。景琦吵着要看看小妹妹,弯腰想钻进去,被雅萍一把拉住。 "连我的话也都不听了?" "就着一眼!"景琦求道。 "一眼也不成!"雅萍进屋关上了门。 丫头、接生婆走了出去,雅萍忙将衣服、手巾、洁子布几把扔到大木盆里,凑上炕头看刚降生的孩子:"臭丫头,臭丫头!命真大!生到车上了……"忽然间笑脸地变哭脸儿,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又想你那个丫头了吧?"白文氏理解地说道。话音儿才落,景琦忽然进来。 "嘿,谁让你进来的?"雅萍回过神儿来。 "我要看看小妹妹。"景琦探着头道。 白文氏道:"叫他看吧!"雅萍不好再撵他出去,白文氏接着刚才的话,"等我出了月子,我陪着你去看。" "他不让见!"雅萍委屈地说。 白文氏:"凭什么?自己的闺女不让见,我陪你去,看他关少沂能把你怎么着?!" 雅萍站起:"我去回老太太一声,给这丫头起个名儿。" 白宅大门口。 又是一个冬天,北风呼号,街上行人稀少。 卖冻豆腐的挑着挑子走过吆喝着:"大块儿的冻豆腐!" 比这叱喝声更大的,是从天津来的头儿、老球和秉宽的争吵声。 头儿:"白三爷是不是住这儿?" 秉宽:"没错!" 头儿:"叫他出来!" 秉宽:"他不在家!" 头儿:"我都来三趟了,哪(怎)么趟趟不在家?" 老球:"存心躲着我们是不是?" 颖宇记偷偷儿溜到影壁后面探头看。 秉宽:"他在家能不出来么?" 头儿:"他今儿回不回家?" 秉宽:"那当然回来了。" 头儿:"那好,我们不走了,就坐这儿等了,你们家管饭啊!" 颖宇悄悄抽身跑回敞厅。 三房院北屋厅。 颖宇慌张进门,随手赶紧关上,怔怔地四下望着。收拾屋子的白方氏感到奇怪:"怎么了?吓成这样儿?" 颖宇:"天津赌局的又要债来了。" "真是的,又不是你欠债,你怎么跟做贼的似的。" "你懂什么?跟这帮混混儿没法儿讲理,要钱不要命!" "叫他们找贵武!" "能找到贵武我还躲什么!这个王八蛋弄得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怎么办呐?" "我哪儿有辙呀!" "南记"配药房门口。 白文氏正指挥伙计们把药料搬进配药房,颖轩站在门口看着,最后一个伙计出门,颖轩走过去关上门,白文氏将门锁上,回头吩咐伙计:"你们都去吧!"又隔门嘱咐颖轩:"配完了药叫我一声。" 管走来:"二奶奶,天津来两人找三爷要债,撞在门口不走。" "叫他们找三爷!"白文氏坐到伙计端来的一把椅子上。 管:"三爷躲着不敢出来,这不是个事儿啊,那两人来头不善!" 白文氏:"去看看!" 白宅大门道。 白文氏上下打量着头儿:"你们找三爷?" 头儿:"三爷欠我们的账。" "欠多少?" "三千三百两!" "有字据么?" 头儿拿出字据给白文氏:"有!" 白文氏看了看:"这不是字据!" 头儿:"武贝勒叫我们找三爷。" 白文氏:"这银子不能给!" 头儿:"您是他嘛人?您做不了主,我们还是找三爷!" 老球插话道:"三爷不给也行!一条腿一千两,外加一双眼珠子,出了人命我们有人儿陪着死!" 白文氏冷冷地看着二人。 老球:"看嘛?说到做到,他还跑得出这院儿去?!" "管!到账房给他们提傻子,这字据我留下了!" 白文氏说话转身向院里走去。 "南记"配药房外。 颖轩在门里用力拍门大叫:"开门!开门!" 白文氏匆忙跑过来:"来啦!来啦!"忙开了锁,让颖轩走出。 颖轩:"怎么回事儿?把我锁起来你跑了?" 白文氏:"有点儿事儿!配完了?" "完了!" "快去叫伙计们搬药。"白文氏推着颖轩道。颖轩刚离去,颖宇背着手慢慢走来:"二嫂!独家配药秘不外传,还是祖传的规矩!" "那当然。"白文氏拿出欠债条儿问:"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儿?" 颖宇:"我可告诉你二嫂,我就是来跟您说这事儿,这银子您别找我要,这是贵武的赌债,你干吗替他还!" 白文氏:"我就知道我这好人儿当不成。" "二嫂,你够明的,拿一大把当票儿给我看,转眼你又承办了南记,你这银子从哪儿变出来的?" "不是分了家了吗,你管得着吗?" "是是!是管不着,可老铺的老匾是祖传的,这我该管得着吧?" "你想怎么着吧!"白文氏坐到了椅子上。 "我坐哪儿?" "自己搬把椅子去。" 颖宇晃悠了一下:"还是站在这儿说吧,东家坐着。我穷光蛋站着,不过拿老匾入股,该有我一份儿吧。" "有你一份儿!"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我也没跟你闹着玩儿啊!不信去查查红头账本儿!" "我怎么觉得你是跟我闹着玩儿的啊!就这么痛快?痛快得我都不敢信!" "你要嫌痛快了,我就给你立个规矩,你要不依,那咱们可就不那么痛快了!" "您说,我没那找不痛快的瘾!" "你拿三股,可老铺的一切经营你不能插手,南记与你无关!" "你一人地拿七股?" "大房头拿四股。" 颖宇心服口服:"二嫂,我从心眼儿里服你!我过去净跟你犯混,用我们洋教的说法儿,你宽恕了我,我这么难的时候你拉了我一把,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一笔写不出俩白字儿,你呀,别光窝里斗,有什么出息?!" "我知道,二嫂,刚才你还赌债的从我手里边儿扣。我找贵武那兔崽子去,我要叫他大口大口地吐黄水儿。" 范记茶馆单间。 范掌柜送上茶给管:"您不是急着要找一位教书的先生吗?" "是啊!" "我给您找了一位。" 管斜了范掌柜一眼:"你跟人家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了。" "知道教谁吗?" "不就是七少爷景琦吗?人家愿意。" "大概没跟人家说景琦的禀性吧?" "说了。" "他还愿意?" "愿意!" "他要多少银子?" "人家不指这个活着,论学问是国子监的监生,论功夫是神机营的武师,论什么都是一等一的。" 管来了精神:"有这种人?" 范掌柜:"我能蒙您么?" "我是怕了,我都快上吊了,找了够二十几垃,没一个乐意的。再找不着,二奶奶就把我辞了。" "放心,这位季先生准行。" "行,明儿请过来先见见一奶奶。" 白宅。 营陪季宗布走进大门,路过门房,季向里一看不禁站住了。 门房里景琦、景双、景武、景泗、景怡、景陆正闻火炭盆烤白薯。景琦伸手翻着自己那块白薯道:"六儿,你那块还不翻翻,烟了啊!" 景陆:"我怕烫着手。" 景琦故意把自己那块用手翻来覆去:"真没出息,这怎么会烫着!" 季宗布和管津津有味地望着。 景陆怯生生地伸手翻白薯,一下子烫着了,忙缩回手哭了。 景琦不满地:"怎么了?怎么了?" 景怡:"你也是,你就不会替他翻翻。" 景琦:"烫一下也不至于哭,没出息!" 景陆急了:"敢情没烫着你!" "烫着我怎么了?"景琦忽然捋开袖子露出了胳膊,又拿起火筷子夹了一小块儿红炭放在胳膊上。孩子们吓得大叫。 管大惊,想进屋,被季宗布一把拉住。两人不眨眼地看着屋里,只见景琦一直让那炭块儿在胳膊上冒烟,直到不冒了,他才用手一下子将炭掸掉,满不在乎地:"我怎么了?我这不是肉长的?" 管拉季宗布往里走:"您看见了吗,整个儿一个混不论!就是这位爷!" 季宗布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随管走向敞厅。 白文氏早就在敞厅迎候,几句寒暄后,白文氏诚恳地道:"无论如何请您多费心。" 季宗布笑笑:"我看这孩子挺好的。" 白文氏奇怪:"您见过了。" 管忙道:"刚才在门房,季先生正好看见景琦弄块烧了的炭,放到胳膊上。" 白文氏一惊:"这还了得,去叫他来!"管忙走去。 季宗布:"我看这孩子不错。我小时候比他淘!" "瞧您说的。" "孩子得管,可别管傻了,听话的不一定是好孩子,不听话的长大了未必没出息。" "反正把孩子交给您了。" "既然这么信得过我,我就要说一句没有分寸的话了,您别见怪。" "不都是为了孩子么,您尽管说。我就怕万一这孩子……胡闹……跟以前几位先生一样,您也要辞官不干了。" 季宗布笑了笑:"这不会,我只求二奶奶一件亭,不管我怎么管这孩子,您都不能拦着。" 白文氏痛决地:"那是一定的!我答应!" 管带景琦走进敞厅,白文氏冲着景琦:"过来,给季先生磕头。"景琦一见季宗布便愣住了,越看越眼熟。 白文氏催道:"怎么了,磕呀!" 景琦这才心不在焉地跪地磕头。 季宗布:"起来吧!" 敞厅东偏厅学馆。 景琦故技重演,踩在凳子上将盛着墨汁的墨盒盖放在门上。孩子们兴奋地看着。 景武大叫:"先生来了!"孩子们奔向座位,景琦跳下,放好凳子跑回。 季宗布拿着一个小布包,夹着一棍枣木板走来。 景琦和孩子们都紧张地望着屋门。季完布走到门口没推门,却透过门缝向里看,见孩子们目光不时上扬,登时明白了什么,站在门外叫道:"景琦!你出来!" 景琦犹豫着走到门口不走了。季宗布仍叫着:"出来。"见景琦依然不动,季宗布突然用脚一踢门,门猛地开了,墨盒落下,洒了景琦一脸一身墨。 孩子们大叫。满脸墨的景琦还没反应过来.呆呆愣着。季宗布道:"回去坐好。"景琦没动。季宗布厉声地:"回去坐好!"景琦转身回去坐到座位上,若有所思。 见景琦回到座位,跑来在门外看动静的秉宽,方才松了口气。 季宗布拿出了书:"今天学《庄子》,都把书打开。" 孩子们都打开了书,只有景琦没动。 季宗布:"景琦,把书打开!" 景琦仍不动。季宗布绕过桌子来到景琦桌前,用枣木板敲了敲桌子:"你听见没有?"景琦仍不理。 "把手伸出来!"景琦伸出了手,季宗市扬起板子刚要落下,景琦突然跃起抓住板子。季宗布毫无防备,妹力攥住,景琦夺了两下夺不下,突然撒手从桌下抽出一把裁纸刀向季宗布的腿上猛刺,季宗布一侧身一反腕夺下刀,抓着景琦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提,景琦右臂脱臼了,立即不能再动,疼得直咬牙。 秉宽在门外吃惊地望着一切。 季宗布冷冷地看着咬牙忍耐着的景琦:"你认个错儿,我给你托上去!" 景琦不语也不哼。 季宗布问道:"疼吗?"景琦仍不语。孩子们吓傻了,战战兢兢地看着。 季宗布:"你说疼我就给你托上去。" 景琦满头是汗,咬牙忍受,硬是一声不吭。窗外的秉宽一直看着,见势不妙,转身跑开去。 二房院北屋厅。 秉宽气喘吁吁:"您还不快去看看!" 白文氏:"他敢跟先生动刀子,还不该打!" 秉宽:"打也得有个分寸,孩子她胳膊嫩腿儿的……万一伤筋动骨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颖轩:"这是请了个什么先生呀?不能由着他胡来呀!" 白文氏不说话了,不无担心地低下了头。 秉宽:"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管孩子没这种管法儿!" 颖轩:"我去看看!" 白文氏忙阻止:"等等!"思考着又拿不定主意,忽然向门外走去,"还是我去吧。" 白文氏快步走到敞厅后门,突然站住了,心神不定地望着相跟于后的秉宽。 秉宽焦急地看着白文氏,白文氏忽然改变主意,转身一拐进了厨房院…… 敞厅东偏厅学馆。 屋里只剩下季宗布和正活动着胳膊的景琦。季宗布已然给他接好了胳膊,见他仍不舒服,便问:"还疼么?" 景琦管自活动着胳膊,仍不说话,也不看季宗布,满脸的不服。 季宗布道:"去洗洗睑,跟我去吃饭。" 敞厅院外客厅。 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季完布和景琦坐到桌前。秉宽满脸不快地站在一边。 季宗布:"不是说好了俩菜一汤么?" 秉宽有意讥讽地:"二奶奶说季先生管教有方,特意亲自下厨敬您两个菜。" 季宗布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秉宽,随即笑了。 秉宽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屋。 季宗布:"吃吧!" 景琦没动,两眼凶狠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只是漫不经意地不时瞥一眼景琦。 景琦仍死盯着季宗布。季宗布坦然地边吃边说:"你甭俩小眼儿吧嗒吧嗒地瞪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景琦终于说话了:"想什么?"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弄个什么招儿把我给治喽!告诉你,死了这个心!想治我?你还小点儿,来!"季宗布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有本事的,用手把我这个手指头撅折喽!" 景琦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两只手?" "来吧!"季宗布一笑。景琦两只手齐上夹住季的食指:"我真撅了?" 季家布点点头,景琦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开始撅,使劲儿使得全身乱颤。 两只手撅一根食指,季宗布的食指像根钢柱纹丝不动。 景琦站起身拼尽全力于无用,他一下子泄了气,惊异地望着季宗布。季宗布笑了笑接着吃饭。 景琦:"你神了!" "那当然!这叫功夫,吃饭!" "你教我功夫!" "不教!" "怎么了?" "你得先念书。" "那你怎么练功夫?" "你以为我光会功夫?来。"季完布从布包里拿出《庄子》给景琦,"你随便翻开一篇。" 景琦好奇地翻开一篇。 "念头两个字。" "物无," 季宗布十分流利地背起来:"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景琦真的听傻了。 "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 季宗布滔滔不绝,抑扬顿挫:"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 景琦忍不住大叫:"你真神了!" 季宗布笑了:"怎么样?读好了书,教你功夫,吃饭!" 景琦突然地:"我想起你是谁来了?" "谁?" "我那年是你送我回来的。" "我不许乱说、吃饭!" 景琦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自此之后,景琦像换了个人。真个成了"师徒如父子"。季完布这先生也特利,并不死死把学生拴在学馆里。有时带景琦串花房,向他讲述花卉知识;有时带景琦逛大街,指着牌匾讲书家掌故;甚至串到古玩店,也能给景琦讲一大堆奇闻轶事儿↓没几天,景琦甚至天刚亮就起来绕着院子去踢腿去了…… 这一切,都让秉宽感到怪异,他闹不明白这位季宗布算哪路先生。 白宅二房院。 白文氏、颖轩都在院里。秉宽对着两位主人,才张嘴,又吞吞吐吐起来。白文氏道:"甭管什么事儿,你说吧!" 秉宽提了提气:"念了没有几天书,可倒好,整天的逛大街、串药汤、钻花房,天刚亮就起来踢上腿了,这样下去……"。 白文氏:"他这些日子淘气了没有?" "没有。" "打架没有?" "没有。" "欺侮兄弟们没有?" "没有。" "你还想怎么着?" "我是怕……" "我已经知道了,他爱怎么教就怎么教,这是开头就说好了的,以后谁再瞎嘀咕就给我撵出去,也有你!" 秉宽委屈地:"我是……" 白文氏:"你是好心,难道季先生就不是好心么?" 颖轩:"他现在念什么书呢?" 秉宽:"我也不懂,好像是《庄子》。" 颖轩:"哼哼!这位季先生不俗!" 景琦的变化,很让白方氏伤心。便对颖宇念叨多对自己的孩子上点儿心。 颖宇正琢磨贵武的事儿,不耐烦地:"我自个的事儿还没结没完呢。"说罢窜出门,奔了范记茶馆。 范记茶馆单间。 颖宇对詹王府的车夫索大车说道:"我说老索,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索大车:"不是我不说,您也知道詹王府的规矩,这事儿叫王书知道了,轻者丢饭碗,重者,小命儿没了。" 颖宇:"我又不会跟别人说……你想想,这俩孩子是武贝勒的亲骨肉,生生的叫人家父子分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事儿是够损的,可武贝勒也不对呀!" "他固然不对,毕竟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人家要找自己的孩子,托到了我,能忍心看着不管?太没人性了吧?" "唉!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大难题了。" 颖宇掏出一包银子送给索大车:"这点小意思,您收下,事情办成了,我必然还有一份厚意。这可是积德修好的事儿!" "那这银子我更不敢要了,嫌人家这种钱还是人么?" "是!是!索大哥这句话,一听就是个讲义气的人。"颖宇又收回了银子。 "这样吧,当初这俩孩子是我送走的,我再接回来,詹王府这碗饭我也不吃了,就算我修修来世吧。"索大车下了决心。 郊区。去黄各庄的土路上。 索大车赶车,颖宇坐车上,马车扬起一道灰尘,渐渐远去…… 黄各庄黄老汉家。 黄老汉一脸委屈:"当初是送来俩孩子,可我养不起呀!" 颖宇:"少废话,你弄哪儿去了吧?" 黄老汉:"卖了!" 颖宇:"卖了?卖给谁啦?" 黄老汉:"过路的人贩子。" 颖宇:"嘿你可真行,这还没地儿找去啦,算了吧,我先把这丫头带走!" 黄老汉:"哎,怎么说带走就带走呢?" 颖宇:"我可告诉你,这孩子的妈,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詹天府的大格格,你惹得起么?" 黄老汉:"惹不起。可这十来年儿,我们养这孩子不易,花了不少钱……" "你不……"刚说俩字,颖宇听到门响,忙回头,只见一个十来岁样儿的小姑娘吃力地挑着两桶水进来,边向缸里倒水边说:"爸,门口有辆马车。" 颖宇死盯着小姑娘。黄老汉忙吩咐孩子去喂猪,小姑娘看了一眼颖宇出了门。 颖宇接道。"我还告诉你,少提钱的事儿!我没叫你赔儿子,就算便宜了你,儿子是我的,你卖了多少银子应该还我!赶紧把儿子给我找回来,要不然我要你的老命儿!" 郊区回京城的土路上。 马车在土路上行进。颖宇看着孩子问:"你叫什么?" 孩子:"黄春儿!" 颖宇:"你不姓黄,你知道吗?" 黄春一愣。 颖宇:"姓黄的不是你亲爹,你亲爹犯了事儿了,离京以前托我找你,照应你。" 黄春:"我亲爹是干啥的?" 颖宇:"你亲爹,嗬可是个大官儿呀!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呀,等着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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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且听风吟,静待花开。

2、花看半开,酒饮微醺。

3、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4、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5、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6、婉然芳树,穆若清风。

7、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8、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9、抱月听风,淡看人间。

10、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11、倾盖如故 白首如新。

12、岁月失语,惟石能言。

1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14、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15、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16、听从己心,无问西东。

17、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18、怀瑾握瑜,风禾尽起。

19、一约既定,万山无阻。

20、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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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做个性签名的八字短句

01、山水万程,皆要好运。

02、心有所盼,定有所成。

03、身在井隅,心向光明。

04、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05、赠君茉莉,愿君莫离。

06、远方很远,步履不停。

07、一如既往,平安胜意。

08、虚怀若竹,清气若兰。

09、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10、熬过低谷,繁花自现。

11、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12、身着白衣,心有锦缎。

13、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14、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15、温柔轻盈,缓慢坚定。

16、盛夏之时,当风而立。

17、不惧人言,不畏岁月。

18、幸无所爱,无畏山海。

19、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20、春日桃花,夏夜萤光。

21、风行万里,月沉海底。

22、我在远方,惜君如常。

23、得不为喜,去不为恨。

24、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25、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26、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27、不困于心,不乱于情。

28、未来可期,人间值得。

29、万事胜意,来日可期。

30、生而自由,爱而无畏。

31、疲惫生活,温柔梦想。

32、有趣有盼,无灾无难。

33、往事清零,爱恨随意。

34、山高水长,一定再见。

35、日子好长,充满希望。

36、保持热爱,奔赴山海。

37、人来人往,勿失勿忘。

38、一切尽力,万事胜意。

39、我与成长,至死方休。

40、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41、忠于自己,热爱生活。

42、全力以赴,你会很酷。

43、热泪盈眶,亦是成长。

44、没有故事,不凑热闹。

45、众口难调,开心就好。

46、人间一趟,积极向上。

47、好好生活,慢慢相遇。

48、风遇山止,船到岸停。

49、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50、徒手摘星,信步向你。

51、山河为礼,日月为妆。

52、春早秋晚,岁岁平安。

53、听风无忧,落雪成眠。

54、因为喜欢,可迎万难。

55、生有热烈,藏于俗常。

56、温柔半两,从容一生。

57、有人可爱,有梦可待。

58、书不成字,纸短情长。

59、今生卖花,来世漂亮。

60、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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