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棠的八字(陈济棠的八字命理详解)
说说张发奎这个人
作者:叶曙明
夜雨敲窗,更阑人静,正是读史的好时候。在这个风雨之夜,终于读完了张发奎的口述回忆录《与我》。从奠都南京到抗战爆发这段时间,中国内战不断,遍地枭雄。张发奎是南方枭雄之一。
张发奎
说起来,我的家庭与张发奎还有一些渊源。抗战时期,四战区长官司令部驻柳州,张发奎是司令长官,我外公是司令部的上校干事。当时离司令部不远的山洞里,有一个归军政部管的军火库,贮藏了大量炮弹和炸药,洞口正对着战区特别党部。库长是何应钦的侄子。1941年(一说为1940年)6月,柳州连续阴雨,炸药受潮发热,洞口整天往外冒烟,附近的人都很担忧,张发奎天天派人查询,库长都说:“没危险。”张发奎不放心,亲自跑到山洞察看,烟已很浓烈,他把库长叫来问:“到底有没有危险?”库长还是那句话:“没危险。”张发奎问:“有危险,你负责?”库长拍胸脯说:“我负责。”
我的外公叶博融
但张发奎刚离开军火库,走出不到一公里,军火库便爆炸了,12名官兵殉难,我外公是其中之一,他是在现场指挥军民疏散时,被飞来的砖块击中身亡的。何应钦在重庆闻讯,一面表示从优抚恤死难官兵,一面要求把库长解送重庆,交军政部军法司讯办,其实是想保他。张发奎一口拒绝:“难道12条人命,还抵不上他一条狗命吗?”下令把那个库长押到爆炸现场,一枪崩了。
后来四战区在柳州南卫门外山冈上建了一座由张发奎署名的“中华三十年六月三十日死难官兵纪念塔”。因我外公在12名死者中,军衔最高,故坟头最大。抗战胜利后,家属去柳州把他的遗骨迁回广东,据说棺木很难打开,开棺后外公已剩朽骨,但颅骨被击穿的洞,却赫然可见。
张发奎很念旧,1947年,我母亲蹲了的大牢,张发奎知道是四战区袍泽的遗属,马上亲自出具保函,把她保了出来。我从小就听过不少张发奎的逸事。比如他绰号叫“大王”,因他签名只签一个“奎”字,看起来像“大王”。其实他的举止并不像山大王,倒有点像绅士,他喜欢看话剧,听小提琴演奏,吐痰时总是小心翼翼地吐在手帕里,包好放在衣袋中。只有当他穿上戎装,扬鞭策马时,才显得八面威风。有一回在柳州马失前蹄,把他跌了个发昏章第十一,半个月动弹不得,但医生刚许他下床,又策马飞驰了。这些在《与我》里面,似乎都没怎么写到。
与张发奎的关系,离离合合,确实很有意思。其实也包括李宗仁、李济琛、陈济棠、阎锡山、冯玉祥、张学良这些地方诸侯,我很奇怪他们和为什么总是格格不入,捏不到一块呢?他们之间,虽然也矛盾重重,但为了反蒋,却可以攻守同盟,甚至与合作。以前说他们受到的压制与排斥,但这些诸侯的地盘,加起来是大半个中国,不过控制东部一隅而已。以一隅之地排斥大半个中国,近乎天方夜谭。张发奎在书中也承认,“对我们两广军人最优容、最宽大”。
颁给我外公的纪念章与证书
张发奎不是个阴谋家,不喜欢玩权谋,但他和就是合不来,仿佛八字相冲。除了权谋之外,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因素在起作用。我想,最大的原因,或与他们成长的地域文化背景有关。来自东部的工商业城市,而他的对手们,大都来自西南、东北、西北的农村地区,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气味。张发奎家在粤北山区世世务农,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与农村的关系,都比深得多。农民与农民,总是比较容易谈得拢的。
张发奎批评学外国都是学皮毛,诸如喜欢美式的大翻领制服之类。他说:“如果由我作主,我会选择最佳的外国制度。”但什么是最佳的外国制度呢?他没解释,只是铿锵有力地说:“我坚信,中山装最适合我们中国人穿。”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中山装像日本青年学生的制服。
读本号文章,品广州往事:
禺山故地旧仓巷
记忆深处的东风路
曾经世外桃源的基立村
海珠石:千年明珠沉江底(叶曙明)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