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炳麟八字(章炳麟徒弟)
最厉害术士,推算118位枭雄八字,还算出了自己的寿命
林庚白,(1897~1941),原名学衡,字凌南,又字众难,自号摩登和尚,时期诗人、政治人物。1897年(另有1894年、1896年之说)生于福建省闽侯县螺洲镇(今福州市仓山区螺洲镇州尾村)。幼孤早慧,由其姐抚养长成。8岁便负笈北京,一生热心政治,曾加入京津同盟会,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林庚白是南社著名诗人,有“诗怪”之称。
不过,林庚白还有个更为被人熟知的称谓——最厉害的术士。林庚白精通命理,有一本命理著作《人鉴》,又称《《名人命谱》》。他28岁撰此书,书里收集有、袁世凯、黎元洪、曹锟等数任总统;段祺瑞、冯国璋、徐树铮、汪兆铭(精卫) 等几位总理;吴佩孚、冯玉祥、张作霖、陈炯明等大军阀;黄兴、廖仲凯、许崇智等革命元勋;康有为、梁启超、章炳麟(太炎)、胡适等多位大学者之八字,共计118名,于十三年(1924年)印行初版。
林庚白对上述名人八字都有精辟的分析,然而令林庚白闻名于术数界的倒不是他这本著作,而是他对自已命理的判断以及他的际遇。
例如,当时袁世凯称帝时,他便特别气愤,后来他给袁世凯算过一卦,算过之后特别开心,朋友担心问他怎么样了,他说袁世凯大限已到,他活不到明年前半年的,朋友们都不相信,他一气之下想要将此事刊登在报纸上,在朋友的劝说之下,才就此作罢,但是为了证明他的准确性,他将此事写在了一张纸上,若是日后灵验,也好有个证据。果然,袁世凯在第二年一月份时暴毙而死。人们对他特别的佩服,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来找他给自己算一卦。而林庚白看厌了政坛上的那种生活,便开始以给人算卦为生,而这一营生居然让他挣得比以前还多,日子也阔绰许多。
有了“神算”、“诗怪”这样的护身符,林庚白更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且“每算一命,须致百金”,收入十分可观。
替同乡黄濬、梁鸿志算命,说一人在半年之内,必有大凶。另一人“将来非明正典刑不可”。后来黄濬因向日本人送情报而伏法;梁鸿志成为大汉奸,抗战胜利后被枪毙。
对于介绍他加入同盟会的汪精卫,林庚白也毫不留情,咒他过了60岁,便难逃大厄。汪精卫走狗梅思平请林庚白排八字,梅思平为人卑污,“诗怪”趁机嘲弄,当时,上海正有某女法官因贪赃案发,秽名远播,他便笑言:“照你的八字排来,你的命恰和某女法官一模一样。”梅思平大惭。
1941年,林庚白在重庆当立法委员,坚持抗战。他多次推演自己的八字,45岁有一大劫,深信不疑。当时重庆时常遭到日军空袭,为避劫趋吉,林庚白与妻子移居香港。谁知抵港刚十日,太平洋战争爆发,不幸在尖沙嘴被一群日军射杀。近年来,经专家学者考证,林庚白是日军为了震慑在港的爱国人士而蓄意谋杀的。可能这就是命吧,无论怎样,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的。
他斥责光绪,大骂袁世凯,反对,鲁迅是他的弟子:章太炎
章太炎是中国近代罕见的旷世奇才,他既是一个革命家,又是一个大学问家,被鲁迅先生称为“有学问的革命家”。作为一个革命家,他一生反对皇权专制,反对外来侵略势力,反对社会的一切不公平现象,从来没有妥协过,也没有停止过,被人视为“反对一切”的“人”。“今日之民智,不必恃他事以开之,但恃革命以开之”。“公理之未明,即以革命明之,旧俗之俱在,即以革命去之。革命非天雄大黄之猛剂,而实补泻兼备之良药矣”。
一、章太炎的传奇人生
章太炎,1859年出生于浙江余杭,父亲为他取名炳麟,字枚叔,而他却万分佩服顾绛(顾炎武)的为人,故改名为绛,号太炎,时人称之为“太炎先生”,早年又号“膏兰室主人”、“刘子骏私淑弟子”等。清末民初著名的思想家、史学家、朴学大师、革命家。
1875年初春,章太炎年仅6岁,那天时值下雨,父亲章浚在家邀请了10余位文人、亲友,边饮酒边吟诗词。内有一位与章浚同宗的章老先生酒兴上来,情趣盎然,令小太炎应景诵诗一首。小太炎略作思考答诵:“天上雷阵阵,地下雨倾盆;笼中鸡闭户,室外犬管门”。顿时,震惊四座。章老先生即令人拿来宣纸笔墨,挥毫录下了这首十分珍贵的“六龄童诗”。该诗现珍藏于章太炎纪念馆。
章大炎幼年深受受祖父及外祖的民族主义熏陶,通过阅读《东华录》、《扬州十日记》等书,不满于满清的异族统治,奠定了贯穿其一生的华夷观念,并在后来与《春秋》的夷狄观以及西方的现代民族主义观点相结合,形成具有其个人特色的民族主义观。早在16岁参加“童子试”时,就有所显露。参加考试时,章太炎拿到的命题是“论灿烂之大清国”。考场上鸦雀无声,许多考生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引经据典,寻章摘句,大做起、承、转、合的八股文章。想到国家受尽欺凌的画面,他怒火中烧:外舰闯入中国沿海城镇,烧、杀、奸、掠;又想到许多清朝官僚对洋人卑躬屈膝,对人民作威作福……这怎能证明清国“灿烂”呢?于是他挥毫疾书,把满腔积愤洒于字里行间,并呼吁“吾国民众当务之急乃光复中华也”。不到一个钟点,章太炎便第一个交了卷。
主考官见其他考生,有的仍在咬文嚼字,有的还在挖耳搔头,有的……唯独这名考生才思敏捷,不由暗暗称奇。章太炎正要跨步离开考场,只见主考官拍案而起:“慢,你好大胆!可知罪……”章太炎不亢不卑,坦然自若道:“我之所思,件件合乎当今国人之思。我之所论,桩桩合乎国情之实,何罪之有?”顿时,考场里“哗”地引起一阵骚乱。主考官想驳又驳不倒,气得脸色铁青,又怕事态扩大,可能会连累自己的乌纱帽,速令两名差役把章太炎挟出考场。章的家人见状,知道小少爷闯下大祸,将殃及老爷仕途,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而章太炎却若无其事。
光绪十六年(1890年),21岁的章太炎来到杭州诂经精舍读书。在这座晚清最著名的书院里,太炎得遇著名朴学大师俞樾指点,著有《膏兰室札记〉、《春秋左传读〉等。学识增益的同时,秉性中的倔强也更加彰显。
1897年,章太炎到上海任《时务报〉主笔,受革命思潮影响,年轻的章太炎意气风发,提出“驰骋百家”,“引古鉴今”的办报主张。他认为:凡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长技,都可以被中国所借鉴,并且可以作为改变成法的参考。开始的时候,维新派人士读章太炎的文章还能接受,但随着章太炎排满意识不断流露,与保皇派发生巨大分歧,他在《时务报》的处境也越发尴尬。后因参加维新运动被通缉,流亡台湾、日本等地。
1900年,晚清趋新的士大夫严复等人在上海组织“中国议会”,章太炎应邀参加。在会上,他主张驱逐满、蒙代表,并割辫明志。
1902年章太炎再次逃亡日本,寓染启超《新民丛报〉馆,并与结交,极力车合孙、康二派的关系,同时通过日本的中介,接触到西方哲学、社会学、文字学等领域的学术著作。当年夏天回国后,重新改定《訄书》,与梁启超同为现代中国〝新史学”的奠定者。
1903年,章太炎发表《驳康有为论革命书》,指斥清帝,又为邹容《革命军〉作序,遂发生震倞中外之 “苏报案”。章太炎在法庭上辩论,嘲弄得审判员哭笑不得。对于在《〈革命军〉序》中所写“载湉小丑”四字触犯清帝圣讳一事,他说:“我只知清帝乃满人,不知所谓‘圣讳’。而且按照西方的法律,人们是不避讳的,所以我直接写‘载湉’,没有什么不对。再说,从字的意思来讲,‘小丑’两个字中,‘丑’字本来作‘类’字,或作小孩子解,所以‘小丑’也就是小东西或小孩子,并没有诽谤的意思。”
章太炎从文字学的角度进行辩说,听众席上掌声雷鸣,而无知的审判员如坠云雾里,非常尴尬。在这样一位学识渊博、雄辩滔滔的“案犯”前,他们简直不知道怎么审才好了。其中一位审判员在目瞪口呆之际,突然悟出章太炎是海内外著名的学问家,肯定是科举正途出身,便小心翼翼探身问道:“您得自何科?”章太炎听此问题,更觉可笑,故作糊涂,高声回答:“我本满天飞,何窠之有?”“科”与“窠”同音,“满天飞”即浙江方言“老布衣”的意思。
1906年,章太炎赴日本参加同盟会,继任《民报》主笔,主持《民报》与《新民丛报〉的论战,期间撰有《中华解》,为“中华” 国号的创始者。此外又参与此期兴起的国粹主义运动,在东京开设国学讲习班,“宏奖光复,不皮讲学”,并著有《文始》、《新方言》、《国故论衡》、《齐物论释》等。其中《国故论衡》为近代学术史上有数之巨制,开辟了汉语言文字学、经学、文学、及哲学心理学的现代化研究的先河。
辛玄革命后,章太炎回到上海,向黄兴提出“革命军兴,革命觉消”的劝告,并在《光华日报》连载发表政论〈诛政党》。1912年出任南京临时政府枢密顾问、袁世凯政府东三省筹边使等职。在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之后,章太炎进京欲与袁世凯说理,因至新华门大骂,遂遭囚禁。在囚禁时期,再次修订《訄书》,改题《检论》,又集其著作为《章氏丛书》出版。
1916年袁世凯死后,章大炎恢复自由,前往上海。1917年参与护法运动,任海陆军大元帅府秘书长。
1922年,章太炎在上海讲学,曹聚仁根据记录整理为《国学概论》。期间,章太炎始终没有放弃对黎元洪、吴佩孚、孙传芳等新军阀势力的期望,反对国民革命军北伐。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章太炎采取不合作态度,自命 “中华遗民”,曾遭上海党部通缉。
1930年后,章太炎活动限于上海、苏州一带,政治上力主对日强硬。1935年,于苏州锦帆路开设章氏国学讲习会,招收最后一批学生。章太炎晚年学术由汉学转向朱学及王阳明之心学,而其经学更注重魏晋经学,撰有《汉学论》。
章太炎一生著作约有400余万字,著述除刊人 《章氏从书》、《续编》外,遗稿又刊入《章氏丛书三编》。此外他还是成就卓著的中医文献学家,著有《章太炎先生论份寒》。章太炎弟子甚众,钱玄同、许寿裝、朱希祖、黄侃、鲁迅、周作人等人均出其门下。
1936年6月14日,章太炎因鼻窦癌于苏州锦帆路寓所病逝。时值抗战前夕,章太炎遗言:若有外族入主中华,我后世子孙永世不可奉其官禄。
二、章太炎先生是怎样一个人?
鲁迅在临终前撰文回忆章太炎:“考其生平,以大勋章作扇坠,临总统府之门,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并世无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狱,而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并世亦无第二人,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
日本史学家河田悌一写过一本论章太炎的著作,叫《否定的思想家章炳麟》,他认为章太炎独立横行,几乎挑战一切和否定一切,他否定慈禧、光绪,否定袁世凯,否定日本军国主义,其至否定过。他之所以反对一切,否定一切,是以国家利益与民族利益为标准。而他所处的时代,国家太落后,灾祸不断,他不断地反抗,不顾一切地反对,他是一个真正的赤诚的爱国者。
章太炎作为革命家,他不仅致力推翻清王朝,他还参与缔造了亚洲历史上第一个共和国—中华。章太炎在辛亥革命后,没有加入“”,而是站在民间的立场上,监督政府,监督执政党,常常批评政府,也批评。他说政府好比一幢大楼,没有监督没人批评,总有一天会出问题。很赞同这看法。在任临时大总统时,请章太炎出任教育总长,担任总统枢密顾问,成立护法军政府,请章太炎任秘书长,出任非常大总统,急电召章太炎赴粤相助。他总在第一时间想到章太炎,还三次力荐章太炎出任“国史馆长”。
章太炎一生经历了戊戌维新改良运动和资产阶级革命两个历史时期,走过曲折的道路,是中国近代杰出的思想家、教育家、革命家和社会活动家。早年接受西方近代机械唯物主义和生物进化论,在他的著作中阐述了西方哲学、社会学和自然科学等方面的新思想、新内容,主要表现在《訄书》中,认为“精气为物”,“其智虑非气”;宣称“若夫天与上帝,则未尝有矣”,否定天命论说教。其思想又受佛教唯识宗和西方近代主观唯心主义影响。随旧主义革命失败,他退居书斋,钻研学问,俨然成为一代儒宗。
在学术上,他涉猎甚广,经学、哲学、文学、语言学,文字学、音韵学、逻辑学等方面都有深湛造诣。关于儒学的著作有《儒术新论》、《订孔》等,所著《新方言》、《文始》、《小学答问》,上探语源,下明流变,颇多创获。其宣扬革命的诗文,影响亦很大。一生著述颇丰,约有400余万字,但文字古奥难解。主要著作由后人编入《章氏丛书》、《章氏丛书续编》和《章氏丛书三编》,自1982年起上海人民出版社陆续出版《章太炎全集》,网罗繁富,有中国文化百科全书之称。
章门弟子众多,当时的北京大学,有名的教授,大都出自于章太炎的门下,如:黄侃、朱希祖、钱玄同、周树人(鲁迅)、沈兼士等。章太炎为人戏谑,以太平天囯为例,封黄侃为天王,汪东为东王,朱先生为西王,钱玄同为南王,吴承仕为北王。
当年二十七岁的胡适独树一帜,在大师环伺的北京大学,教起《中国哲学史》,其讲义《中国哲学史大纲》颇多沿袭章太炎在《国故论衡》下卷“诸子学”诸篇的观点。胡适实为章太炎中年以前学术衣钵的继承者。但此时章太炎本人的学术已经有所转向,故对胡适的中国哲学史研究不甚满意。
胡适则在《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1922年)中说:“章炳麟的古文学是五十年来的第一作家,这是无可疑的。但他的成绩只够替古文学做一个很光荣的下场,仍旧不能救古文学的必死之症,仍旧不能做到那‘取千年朽蠹之馀,反之正则’的盛业。”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1922年)称章太炎为清学正统派的“殿军”。
三、章太炎与抗日战争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章太炎认为中国应该向日本宣战。他说:“今日之势使我辈处之,唯有一战,明知必败,然败亦不过失东三省耳,战败而失之,与拱手而授之,有人格与无人格之异,则国家根本之兴废亦异也。”在日军步步蚕食东三省时,他与马相伯、张一麐、李根源、章士钊、黄炎培等,两次联合通电,批评国民政府的妥协退让政策,要求动员组织民众投入抗战,收复失地,以延国命。忧愤之中的章太炎,不顾花甲年岁,毅然北上进见张学良,代东南民众力呼出兵抗日。
1932年“一·二八”第一次淞沪战役爆发,章太炎严厉抨击政府不抵抗政策,并与爱国老人马相伯联合宣言,指责。目睹十九路军将士奋起抗日的英雄壮举,他满怀写下了《书十九路军御日本事》予以热情歌颂。期间,他支持夫人汤国梨参加创办战地医院的活动,救护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十九路军撤离上海后,他们将淞沪战役中死难将士,迁葬于广州七十二烈士墓。章太炎闻听后甚为高兴,他欣然撰写了《十九路军死难将士公墓表》,赞颂为国牺牲将士的英雄豪气。当他得悉冯玉祥将军率领同盟军在察哈尔重创敌人时,他与马相伯多次通电祝贺鼓励,并撰写了《察哈尔抗日实录序》,字里行间,表达了对抗日英雄的崇敬之情。在这前后,他为拯救危亡中的国家,又再次北上京华,在街头进行演讲,鼓动抗日。
对章太炎早有戒心的,竭力想拉拢他,特别邀他去南京,想给他授个什么头衔,企图收买或软禁他。章太炎洞察其中阴谋,以病拒辞。正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恰好爱国老人李根源、张一麐、陈石遗、金松岑等发起讲学,邀请已南归在沪的章太炎莅苏讲学两个月,章太炎欣然应邀答应。章太炎一生曾多次举办过这类讲学活动,1932年秋来苏州是他晚年最后一次讲学。他是想用讲学的方法,传播民族文化,以保全其救亡之志。
1933年初,根据章太炎的建议,苏州成立了“国学会”,同时创刊了由章太炎题签、陈石遗主纂的会刊《国学商兑》。章太炎还撰写了会刊宣言。宣言中,章太炎竭力推崇和提倡范仲淹的“忧乐观”和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充分表达了他爱护弘扬中华民族文化、力主抗日拯救危亡中的国家的意愿。1933年春季,章太炎到苏州讲学不久,伪满政府成立,日本侵略者又在酝酿策划大举进犯中国。章太炎心情激荡,无法平静,他在讲学场所,在与人交往中,大声疾呼抗日救国,勉励前方将士奋力杀敌;而对于消极沉沦的胆小怕事者,他愤而严厉谴责。
对于章太炎的影响和声望,政府深感惊恐。他们通过辛亥革命时章太炎与张继、章士钊、邹容等结为弟兄中的张继,转托在苏州的李根源传话,希望四人中的“大哥”章太炎,“安心讲学,勿议时事”。章太炎则不顾四弟兄的金兰之谊,立即写下了《答张溥泉(即张继)书》,他以民族存亡的原则出发,向老友晓之大义,劝勉以抗日为重。就这样,章太炎不畏利诱、我行我素、坚持主见的秉性,受到当局的种种限制,诸如他的言论严禁不刊等。对此,章太炎虽已年迈,却毫不气馁。
一次章太炎在杭州“楼外楼”巧遇了夫妇,他还是以怪脾气相待。那天,章太炎恰好在那里写字,客气地说:“太炎先生你好吗?”章太炎不屑一顾地应付说:“很好很好。”当又问他近来的情况时,他定然回答说:“靠一支笔骗饭吃。”自知没趣,说要用车送章太炎回去,章太炎则坚辞不坐。在无奈情况下,就送了根手杖给章太炎,这倒使他感到中意而爽快地接受了。
1935年的春天,委托中常委、国府委员、中执委秘书长的老同盟会员丁唯汾,专程到苏州看望章太炎。丁唯汾原本想与章太炎聊天叙旧,可此时他在章太炎眼中,政治上已非昔日的同志了。就在丁唯汾扫兴而归时,留下信封一个,内存支票一万元,说是给章太炎“疗疾之用”。因考虑直接拒收将导致的震怒招来报复陷害,经其夫人汤国梨的参谋,特在报上刊豋了启事,阐明中央同仁所馈赠的一万元,本是用于治疾,现因病已渐恙,故已移用事关重大又急需经费的国学会。这棘手的一万元的问题,就这样得到了妥善处理。
四、杭州章太炎纪念馆概况
章太炎纪念馆于1988年设立在他的故居之内,位于南屏山北麓,环境清幽,布局具有江南园林风格,是我国唯一集章太炎生平展览、文物收藏、学术研究于一体的名人纪念馆。纪念馆后是章太炎墓,墓圆顶,为混凝土结构。墓碑上“章太炎之墓”几个篆字是他本人生前亲书。章太炎1936年6月14日病逝于苏州,葬于旧离后园,1956年4月迁葬于南屏山北麓,今墓为1981年重修。纪念馆分设三个展厅,陈列“革命先驱”和“国学泰斗”两大专题。馆内通过场景还原、影景合成、变景画、电动图表自动讲解,十分新颖。
参考文献:
1、《章太炎纪念馆》。
2、沈伟东:《章太炎与抗日战争》,《人民政协报》,2023年1月31日。
3、知识贝壳,《近现代人物》,《章太炎》。
清华最牛教授:没有学历,会二三十门外语,誉为三百年一遇的大师
1927年6月2日晚,清华大学南城府街的刚秉庙,夜色凝重,一代大儒王国维的灵柩停放于此,一群年轻的学生站在灵前,含泪行三鞠躬礼。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教师来到门口,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对围拢过来的学生点头致意后,便拨开人群,缓缓走到灵前,“咚”的一声跪下,手心向上,额头触地,行起了三跪九叩大礼。
整个灵堂的人瞬间被震惊,当时在场的姜亮夫回忆说,这个场景让他和同学们永生难忘。
这位中年教授叫陈寅恪,和王国维一样,也是清华大学国学院四大导师之一,被傅斯年称之为“三百年来唯一人”。这也是陈寅恪一生之中第一次当众下跪。
两年之后的夏天,清华国学院停办,为了纪念王国维,该院募款为其修建了一座纪念碑,碑面由梁思成设计,碑文则由陈寅恪撰写,文中写道:
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既是对一位已逝大儒最好的盖棺定论,也是对陈寅恪自身治学旨趣的坚守与独白,而陈寅恪一生的风骨与悲怆也将与这句话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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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7月3日,陈寅恪生于湖南长沙。
祖父陈宝箴先后任浙江及湖北按察使、直隶布政使、兵部侍郎、湖南巡抚,他被曾国藩称为“海内奇士也”。被光绪帝称为“新政重臣”的改革者,是清末著名维新派骨干。
父亲陈三立是诗坛泰斗,有“中国最后一位传统诗人”之誉,中举后,历任吏部行走、主事。
辅佐自己的父亲推行新政,结交和扶持了康有为、梁启超等著名人物。
祖父陈宝箴去世后,陈三立举家迁居江苏金陵,在家中开办思益学堂,教授四书五经、数学、英文、体育、音乐、绘画等课程,先后延聘教师有国学大师王伯沆、柳翼谋、周大烈。
陈家两代素来倡议新政,“思益学堂”领风气之先采用现代化教育。
陈三立与教师相约一不打学生、二不背死书,一派新式作风,深得当时两江总督张之洞赞赏。
如此家学渊源下,陈寅恪自小除打好深厚的国学底子,眼界并扩及东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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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10年开始,12岁时的陈寅恪随兄衡恪东渡日本,入著名的巢鸭弘文学院。开始了断断续续的留学生涯!
三年后因患足疾回国治疗。后考入上海复旦公学。
一毕业,他就踏上了欧洲游学之旅。先后到德国柏林大学、瑞士苏黎世大学、法国巴黎高等政治学校、美国哈佛大学就读。
陈寅恪在德国
家境殷实的陈寅恪从不挥霍,每到一处,不及半载而书橱充盈。在柏林读书时,生活已非常清苦,每天一早,他买少量最便宜的面包,到图书馆一坐就是一天,整日不吃正餐。
求学十六年,已行万里路,他的足迹遍及世界一流名校。但直到游学结束,他也没拿到一张文凭!(他是为学问而来,不是为学位而来)
他说:“考博士并不难,但两三年内,被一个专题束缚住,就没有时间学其他知识了。只要能学到知识,有无学位并不重要。”
曾有学生问唐筼(陈寅恪的妻子):外传陈老师懂三十多种文字,是不是真的?
唐筼说:其实没有这么多,也就十七种而已。
是啊,也就十七种而已。
彼时,多少学生为获得学衔装点门面,读起书来投机取巧,避难就易,到手的学问还能有不打折扣的?
陈寅恪根本瞧不上那种人,哪里有好大学,哪里藏书丰富,他便去哪里拜师、听课和研究。
无怪乎后来杨步伟对人说:“那时在德国的学生们大多数玩得乱的不得了,只有孟真和寅恪两人是宁国府门前的一对狮子。”
留学日本时的陈寅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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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混乱的中国发生了很多大事,但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清华成立了国学研究院。
清华由留美预备学校进行大学改制,决定设立国学研究院,并听取胡适建议,采用宋、元书院时期的导师制度,由吴宓担任研究院主任,聘请大师,主持筹备事宜。
陈丹青画作《国学研究院》左起:赵元任、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吴宓
国学研究院成立以后,曹云祥请胡适做导师,胡适虽然博学,但有自知之明,摇摇手说:“这事儿我还真干不了,
我给你推荐几个人吧!”唰唰唰提笔列出一个名单来,
曹云祥拿起一看,这三人分别是:开创了用甲骨文研究殷商史的国学大家王国维,戊戌变法的核心人物、著作等身的梁启超,与梁启超齐名的南方学术界泰斗章太炎。
曹云祥大喜过望,立即请吴宓来担任国学研究院主任,并将自己亲手签发的聘书交给他,请他去一一聘请三位大师。
在搞定了王国维后,梁启超爽快,一见面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轮到章太炎的时候,出事了,听说梁启超也位列导师,章太炎就不开心了!坚决就是不去!
后又请到赵元任,哈佛大学的博士生,号称“汉语言文学之父”,也是不错。
这时,吴宓想起了他在哈佛时的老同学陈寅恪。于是推荐他给曹云祥。
校长曹云祥不知陈寅恪,问一旁熟知陈寅恪的梁启超。
曹问:“他是哪一国博士?”
梁答:“他不是学士,也不是博士。”
曹又问:“他有没有著作?”
梁答:“也没有著作。”
曹又问:“既不是博士,又没有著作,这就难了!”
梁启超大怒说:“陈寅恪没有学位,我梁某人虽著述等身,但加起来也不抵他的三百字。”
曹一听,不再犹豫,请!于是就有了后来清华园“四大导师”的传奇。
是年隆冬,陈寅恪冒着凛冽的寒风踏上了驶往东方故国的邮轮,来到了这所浸润着欧风美雨的大师之园,开始了他传道、授业、解惑的传奇人生。
这一年,陈寅恪3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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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华大学任教的第一天,他先是送给学生们一副对联:
“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
陈寅恪上课非常有特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书上有的我不讲,别人讲过的我不讲,自己讲过的我不讲。”人们称之为“三不讲”教授。
果真他一张嘴,学生就彻底服气了!
他的学问纵横古今、贯通中西。他迅速掀起了一阵“陈寅恪热”。
校内校外的学生都慕名而来,而且经常这些学生一转头,发现自己的教授们,竟也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听得入迷。
吴宓教授风雨无阻,堂堂必到。哲学专家冯友兰,朱自清等,高水准的教授都跑来听他讲学。
连远在城内沙滩的北大学生也成群结队,穿过西直门,慕名跑去偷听。那时沿途几十里全是农田,秋天青纱帐起,还常有土匪出没打劫,甚至不惜杀人越货,铤而走险。
即便如此,北大师生也愿意冒险出城,常常是人手操着木棍铁器成群结队而行。于是,就有了这样奇特的一幕:在陈寅恪上课的教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后来成为国学大师的季羡林也说:“听他的课,是无法比拟的享受。在中外学者中,能给我这种享受的,国外只有吕德斯,国内只有陈师一人。”
因此,学生们尊敬地称呼他为:“太老师”、“教授的教授”。
因为他出身名门,又富有学识,学生们还称他为“公子中的公子”。
陈寅恪字迹
历史学家郑天挺称他为“教授的教授”,
姚从吾说:“陈寅恪先生为教授,则我们只能当一名小助教而已。”
古典文学研究大师傅斯年更是惊叹:“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至此,一个被后世流传并影响深远的“四大导师”阵营形成。
清华国学研究院迎来了它的巅峰时代!
5
他学术了得,而转眼间,已经三十好几了,除了他的父亲为他的婚姻大事着急
他的好友赵元任也为他着急。
在赵元任等人的撮合下,他和清末名人唐景崧的孙女唐筼相识了。
才子遇佳人,相见恨晚。
青年唐筼
爱情虽然迟到了,却依然可以很美好。
1928年,他们在上海举行了婚礼。
他俩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有趣的是,三个还全都是女儿。
他常常教导女儿们:“我们家里头,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不尊重你们的母亲。
妈妈是主心骨,没有她就没有这个家,没有她就没有我们,所以我们大家要好好保护妈妈。”
只是,命运之神却并不喜欢眷顾这样的英才。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北平沦陷。中国的知识分子进入了另一个时代,再没有几净窗明的书斋,也容不下从容缜密的研究。
他的父亲陈三立忧国忧民,做梦都曾大喊“杀日本人”。看着一个个城市相继沦陷,这位老人心生绝望,开始绝食,五天后,就忧愤而死。
此时,陈寅恪正奔波于父亲的丧事之中,国恨、家愁交叠而来。他的右眼也因急火攻心而导致视网膜剥离,必须及时手术,不可延误。
但做了手术,就必须修养一段时间,一修养就恐难逃出日本人之手,成为亡国奴。
几经思虑,陈寅恪放弃手术,决心用唯一的左眼继续工作,就算瞎了,他也不愿在沦陷区教书。便拖家带口,离开北平。南下!
一家人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跋涉了11个省,搬过10余次家,
最令他痛心的是,在战乱中,他视为宝贝的书籍文稿都被毁了,
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的命运也如无根之萍,四处漂流。
抵达联大时,他的右眼就再也看不见了,左眼也患上眼疾,只能微弱视物!
6
1938年,他在西南联大任教,突然警报响起,日军要轰炸了!
1939年,英国皇家学会授予陈寅恪研究院的职称,他是该校第一位受聘的中国语汉学教授。
这年暑假,陈寅恪携家人前往香港,准备渡海赶赴伦敦,却不料欧洲战火突起,航海中断,英国之行遂为泡影。他被迫暂居香港。
1939年夏,陈寅恪全家在香港寓所
1940年暑假,陈寅恪再次赴香港等待机会,刚到香港,中国驻英大使却发来电报,因时局关系,赴英之事需延期一年。
恰在此时,日军切断了广西与越南的国际交通线,昆仑关失守,回去的希望也被打破,陈寅恪被阻香港,进退维谷。
1941年12月8日,日本人又占领了香港。
有日本学者写信给军部,要他们不可麻烦陈教授。
当时他家过得十分拮据,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到了除夕能让女儿吃上白米饭。
日军司令就派宪兵队给陈家送面粉,但他坚决不肯吃敌人的东西。
于是人们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宪兵边往屋里搬面粉,陈寅恪和妻子边往屋外拖面粉。
苦难可以试验一个人的品格,非常的遭遇可以显出非常的气节。
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是一个铁骨铮铮,视国家兴亡为至上的爱国志士!
伪港督还拿出20万的军票让陈寅恪在香港筹办东亚文化刊物,陈寅恪再次拒绝。
最后多亏了刘文典、傅斯年等一批人疾呼奔走,为陈寅恪筹集经费,又经中研院院长朱家骅打通各环节,才让陈寅恪一家逃出香港,九死一生,终于返回大陆。
1944年12月12日的清晨,陈寅恪睁开双眼,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
7
抗战胜利后,为了治疗眼睛,他再次去牛津大学任教。
没想到,英国医生给他下了,双目失明已成定局的诊断书。
希望而去,失望而归,他辞去了聘约,返回祖国。
等回到清华园,他已双目失明,但他却依然坚持教课,为祖国培养人才。
学生朗读课文,连念错一个字,他都能听得出来,要求学生停下重读,那些典籍文章早已长在了他的心里。
1948年北平的冬天,阴云密布,寒风萧瑟,一场改朝换代的世局嬗变正在进行。12月15日,一架直升机冒险在北平南苑机场降落,游走于政学两界的北大校长胡适匆忙登机,从而拉开了“抢救学人”运动的序幕。
胡适匆忙登机,与陈寅恪一家抵达南京,亲自接机,并劝说陈寅恪去台湾。陈寅恪知道意欲控制学界,对此深恶痛绝:“台湾我就不去了。”
1949年1月20日,陈寅恪接受了岭南大学校长陈序经的盛情邀请,来到了南国校园。
却一直都没有放弃劝说陈寅恪离开大陆的想法,教育部部长杭立武,亲自向陈序经摊牌:“如果答应去香港,我们马上给陈寅恪十万港元及新洋房。”
陈序经一拍桌子,横眉而立:“你给十万我给十五万!我盖房子给他住!”
陈序经的话并非一时冲动,对于“三百年一出的人才”,陈序经看的比什么都重,陈寅恪在岭大的薪水无疑是最高的,甚至比很多教授高出两三倍。
失明后陈寅恪在自家阳台授课
8
1953年,中科院成立历史研究委员会,共有上古、中古、近代三个研究所,拟任郭沫若、陈寅恪、范文澜为三所所长。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却并不长久。
1958年,他的教书生涯戛然而止,因被指为封建主义的种族文化论者。铁骨如他,当即愤怒请辞:“坚决不再开课,以免贻误青年!”
陈寅恪,1964年,已是如此光景
1966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浩劫就开始了。时代阴霾轰然而至,陈寅恪多次被迫作书面检查,但他从不诋毁任何人以求自保。
他成了重点打倒对象,当时他身患多病,双目失明、膑足,但是那些没有放过他,两夫妻的工资被冻结,屋内被贴满了大字报,他们还想抬他去礼堂批斗,唐筼拼死阻拦被打成了重伤。
陈寅恪的学生刘节,自愿站了出来代他受批斗。
那些人问刘节有什么感想,他高声回答:“能替恩师受批斗,是我一生的光荣!”
1967年4月2日陈寅恪递交了一份声明,声明中写道:
“一,我生平没有办过不利于人民的事情。我教书四十年,只是专心教书和著作,从未实际办过事;二,陈序经和我的关系,只是一个校长对一个老病教授的关系。并无密切的往来。我双目失明已二十余年,断腿已六年,我从不去探望人。三,我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早已向中大的组织交代。”
从始至终,陈寅恪都没有诋毁过任何一个人。
1969年,因为“工宣队”看中了这座楼房,要用来作指挥部。中山大学,勒令陈寅恪搬出住了十六年的家,强迫他搬到连乞丐都不住的地方,众人别出心裁,发明了一种新的摧残手段:把高音喇叭放到他的床底下。
美其名曰“让学术权威听听革命群众的愤怒控诉”。
此时陈氏已病得连吃一点儿汤水类的“流食”都已困难,瘦得不成人形,有少数亲友偷偷登门看望,见他躺在病榻上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只是眼角不断流泪。
1969年10月7日晨5时30分,陈寅恪心力衰竭,溘然长逝,离世时,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眼角不断流泪。
11月21日晚,陈寅恪的妻子唐筼也追随九泉之下的丈夫而去。
当陈寅恪写下“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时,或许已想到,他也将同王国维一样,为守护这一永恒的信念将付出一生的代价。
当别人为得名声,而争文凭之时,他却视文凭为废纸,潜心治学;
当别人趋炎附势,追逐荣华富贵之时,他却恪守自己的心,不愿从政;
他保持了一个真正学者应有气节,也坚守了自己最珍贵的精神角落。
“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是他最坚守的信念,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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