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八字是傻子(什么八字是傻子的命运)

隐身守侯 2023-11-22 10:08:12 网友整理

根据八字防范飞来横祸,简单易懂又实用,值得收藏

飞来横祸是很多人都心有余悸的事,有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或事不经意间就对你造成伤害,俗话说防患于未然,今天小编就带大家看看如何根据自己带抵挡灾祸呢?

七杀

七杀自古就是大凶命格,特点就是性格刚躁,做事说一不二而且十分霸道,正因为他们的这个性格,会惹得周围人的气愤和不满,然后平白无故招致灾祸。俗话说以柔克刚,若是这种命歌的人一定要慢下来、缓下来,斯文待人处事,以修身养性为主。

伤官

伤官之人往往心思不够坚定,说话更是得理不饶人,做任何事他们的注意力都无法集中,思维跳跃性极强,无法包容的对待他人。建议没事多多学习,一定要严格遵守法律,万不能太过耀武扬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偏印

偏印之人心思甚密又性格阴冷,不仅自私,而且有点内向,相处下来会给人一种不通情达理的干卷,若逢食神岁运极有可能会发生天灾人祸。建议不要太过百私,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天家都不是傻子,因此稳重、务实,并且识大体才有发展的空间。

劫财

这种八字十分重视自己的利益,本着“能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原则,正因如此才会招惹灾祸。建议多修习正官星特有的为人正直、守规矩和传统、不贪财不好色之特性,与人相处多考虑他人的感受和利益,毕竟合作共赢才能长久。

为什么说封建社会百姓命如草芥,一文钱就能接连害死十三条人命

铜钱无脚走千家,一文钱先后害死十三条人命,铜钱如何杀人,看官岂不知言语能杀人、冷漠亦能杀人、为钱伤天害理,为钱泯灭人性。封建社会人命是如此轻贱,为这一文钱,邻里羞辱,丈夫逼迫,自缢身亡、祸水东引、以尸讹诈、蓄意杀人、聚众闹事、卖主求财,凡此种种,何等冤孽,可悲可叹。

第一条命(傻子、无赖、泼妇与):

景德镇浮梁县有个窑口做手邱乙大,他做瓷胚,娘子杨氏描画,那杨氏三十有六,相貌不丑,平日有些不检点,只是老公厉害,只能背地里偶一为之。两人生有一子邱长儿,资性愚鲁,十四岁还不会做活,只在家中混赖。

青花瓷瓶

一天杨氏肚子疼,想吃椒汤,拿了一文钱让长儿到街上买椒。长儿才走出门,就遇着东壁刘三旺的儿子再旺。两人平日最喜欢攧钱正背。今天遇上了,再旺又要和长儿攧钱。长儿说只有一文买椒的钱,再旺哄他说输了借它一文便是,长儿这傻孩子便动了赌性。一连攧了十来次,都是长儿赢了,共得了十二文,喜得长儿笑容满面,拿了钱便走。再旺哪肯放他:“你赢了我这么多钱,就这么走了吗?”

长儿道:“娘肚疼,等椒汤吃,闲了再来。”

再旺道:“我还有钱在腰间,你赢了都给你。”

长儿这时只想走,再旺发起猴急来:“你若不肯再来,还了我的钱就算了。你把一文钱来骗了我许多钱,想这么就走了?”再旺急了把兜肚里的二三十文悉数取出来堆在地下道:“等我输光了这些钱,便放你走。”

铜钱正背

长儿眼皮子浅,见钱便起了贪心,再加上再旺纠缠,只得又攧。谁知风水轮流转,慢慢地长儿只剩下原来的一文钱,先富后贫最是难过。长儿白手起家一连得了十二文钱,如今输尽了好不气闷,还想着逆风翻盘,想着:“就是输了,他说要借我的,怕什么。”结果又输了,两文钱都被再旺装入兜肚里了。

长儿道:“你说过赢了借我一文买椒的,怎么都收走了?”

再旺怪长儿先前赢了他十二文钱就要走,这时候正好出气。君子报仇,直待三年,小人报仇,只在眼前。怎么还肯借他钱?把长儿双手挡开,故意的一跳一舞,跑进巷子去了。急得长儿又哭又叫,冲进巷子扯住再旺要钱,两人扭做一团,打得好不热闹。

杨氏那边还等了多时,肚子好些了,走出门来见长儿和再旺厮打。骂道:“小杀才!叫你买椒不买,倒在这里疯,还不撒开。”两人听得骂,都放了手。

杨氏问长儿:“买的椒在哪里?”

长儿含着眼泪回道:“买椒的一文钱,被再旺夺去了。”

再旺道:“他跟我攧钱输给我的。”

  杨氏一肚子恶气没处撒,又听见再旺赢了儿子的钱,便骂道:“天杀的野贼种!没钱何不让你娘偷汉?却来骗我家儿子钱!”

一边说一边扯再旺来打,再旺拼命挣脱,却挣断了兜肚带子,里面的钱撒了一地。

杨氏道:“只还我那一文就算了。”

长儿此时有娘做靠山,就势抢了一把钱跑回屋里去。再旺就叫起屈来。杨氏赶进屋里,让长儿还他钱。长儿被逼无奈把钱对着街上一撒。再旺一头哭,一头骂,一头捡钱。捡起时,少了六七文钱,知道是长儿藏了,拦着门只顾骂。杨氏只当他撒泼,把大门一关再不理他。再旺敲了一回门,又骂了一回,哭着回家去了。

其母孙大娘正在灶下烧火,听了再旺的话,太阳里爆出火来,立在街头骂道:“贼婊子,狗!自己瞒着老公偷汉子,我不管你就算了,倒来泼别人脏水。老娘长得丑,却替老公争气,前门不进道士,后门不入和尚,拳头上立得人起,臂膊上走得马过。不像你这狗,人硬货不硬,表壮里不壮,给老公带了绿帽儿,羞也不羞!还亏你老着脸在街坊上骂人。就是臊贱的时候,也不该这种做派!我儿子年纪小,连头带脑,也填不了你的亏空,你休得缠他!发作了还去寻那旧汉子,多寻几遭,多养了几个野贼种,大了好做贼……”

烈火奶奶

左一句婊子,右一声,骂得路绝人稀。杨氏怕老公,不敢生事,又没处出气,只得骂长儿道:“都是你这小天杀的不学好,引这长舌妇开口。”提起木柴劈头就打,打得长儿头破血淋,号啕大哭。

邱乙大正从窑上回来,听得孙大娘叫骂,侧耳听了好久的热闹,回到家见长儿啼哭,问起缘由才知道是自家的丑事。邱乙大最怕人耻笑,也不还声,气忿忿地坐下,远远听得骂声不绝,直到黄昏后,那边才住口。

邱乙大等到夜深人静,吃了几碗酒,叫老婆来盘问道:“你这瞒着我做的好事!偷得许多汉子,姓甚名谁?老实招出来,我去找他说话。”那婆娘原是怕老公的,听得这句话,分明似半空霹雳响,战兢兢不敢开口。

邱乙大道:“泼贱妇,你有本事偷汉子,没本事说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瞒得了老公,瞒不了邻里,日后教我如何做人?你快快招来,让我心下明白。”

杨氏喊道:“没有这事,教我说谁来?”

邱乙大道:“真没有?”

杨氏道:“没有。”

邱乙道:“既是没有,他们为何说你,你为何凭她说,不吭一声?明显是心虚口软,还不得嘴。若是真没有,你今夜吊死在她门上,表你清白,也出脱了我的丑名。明日我好与他讲话。”

那婆娘双眼垂泪只是不肯,被邱乙大三两个巴掌硬赶出门。末了丢一条麻绳出来,叫道:“快死快死!不死便是想汉子了。”说罢便关了门。长儿想要悄悄开门,被乙大一顿爆栗,哭了一场睡去了。

杨氏在门外好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千不是,万不是,只是自家不是,除了死,别无他法,自悲自怨了多时,颤抖着取了麻索,去认那刘三旺的门首。也是将死之人,失魂颠智,刘家本在东边第三家,却错走到西边到第七家。见门面与刘家相像,忙忙地把几块乱砖衬脚,搭上麻索系颈自尽。可怜伶俐妇人,只为一文钱斗气,丧了性命。

夕颜薄命

第二、三条命(恶人、老实人和善人):

  却说西邻第七家是个铁匠,浑名叫做白铁,每夜四更,便起来打铁。刚开大门撒溺,忽然一阵冷风,吹得毛骨悚然,定睛看时,吃了一惊。门前挂着一件东西,不知是哪里来的?好不怕人!犹恐是眼花,转身进屋,点个亮来一照,是个缢死的妇人,咽喉气断,眼见是救不活了。这可怎么是好,要是不管她,天明被人看见,不是一场飞来横祸,辨不清的官司嘛。白铁慌乱中思量一计:“将她移到别处,与我便无干了。”于是忍着害怕,将女尸轻轻地取了下来,背出正街。随便找了一家门口撇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且说那邱乙大,一早起来开门,打听老婆消息,走到刘三旺门前,并不见尸首,等到刘家开门,再旺出来,把钱去市里买馍馍,脸上不见一丝惊慌。邱乙大心中疑惑,又到街前街后闲荡打探,并没闻见杨氏踪迹。回来看见长儿还睡在床上打齁,不觉怒起,打得这小子梦里直跳起来。邱乙大道:“你娘被刘家逼死了,你不去讨命,还只管睡!”这话分明是让长儿去惹事。

这长儿听说娘死了便哭起来,忙忙地穿了衣服,带着眼泪赶到刘三旺门首,大骂道:“狗娼根!狗!还我娘来!”那孙大娘见长儿骂上门,如何能忍,急赶出来骂道:“千人射的野贼种,敢上门欺负老娘。”便揪着长儿头发要打,见邱乙大过来才放了手。这小子满街乱跳乱舞,带哭带骂讨娘,那邱乙大也跟着骂起来。那孙大娘也不肯相让,旁边钻出个再旺来帮腔,两边骂得好不热闹,四邻劝和好久才分开。

有凤来仪

邱乙大教长儿看守家里,自去街上央人写了状词,赶到浮梁县告刘三旺和妻孙氏逼死人命。大尹准了状词,差人拘拿原被告和邻里干证,到堂审问。这孙氏平日口嘴糟污,极易冲撞人,因此邻里说话间难免偏向邱乙大。把相骂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隐隐地将这人命射实在孙大娘身上。大尹见众人说话相同,信以为真,以为刘三旺藏尸在家,差人搜检,连地也翻了转来也搜寻不出,故此难以定罪。且不用刑,将孙大娘拘禁,差人押刘三旺寻访杨氏下落。

这事且搁过不题。再说白铁将那尸首撇在一个开酒店的人家门首。那店主人王公年纪六十余岁,靠着卖酒过日。这夜睡至五更,迷糊间听得叩门之声,醒时又没响动。刚刚合眼,却又闻得砰砰声叩响。心中惊异,披衣而起,唤了小二起来,开门只见街头上,不横不直,挡着个人。

王公还道是个醉汉,对小二道:“你仔细看一看,还是远方人,是近处人?若是左近邻里,叩他家门扶了去。”

小二俯身下去看,因背光看不仔细,见颈边拖着麻绳,只当是条马鞭,便道:“不是左近人,想是个马夫,他身边还有根马鞭。”

王公道:“既不是近处人,由他罢!”

小二起了贪心,伸手去拿他的鞭子却拿不起,只道压在身底下,用力一扯,那尸首直竖起来,把小二吓了一跳,“啊呀!”连忙放手。那尸扑地倒下去了,连王公也吃一惊“这怎么说?”

小二道:“只道是根鞭儿,要拿他的,不想却是缢死的人,颈下扣的绳子。”

王公听说,慌了手脚,报官又怕惹上这没头官司。不报官这事日后洗不清。哭道:“这没头官司,叫我如何吃得起?若到了官,如何是好?”

小二道:“不打紧,只教她离了咱这里,就没事了。”

王公道:“说得有理,还是拿到那里去好?”

小二道:“撇她在河里罢。”当下二人动手,直抬到河下。远远望见岸上有人,打着灯笼走来。恐怕被他撞见,不管三七二十一,撇在河边,奔回店去了。

且说岸上打灯笼来的是谁?那人乃是本镇一个大户叫做朱常,为人奸诡多端,是个好打官司的主儿。因与隔县一个姓赵的人家争田,这一早要到田头去割稻,同着十来个家人,拿了许多扁挑索子镰刀,正来下舡。那提灯的在前,走下岸来,只见一人横倒在河边,也认做是个醉汉,便道:“这该死的贪这脓血!若再一个翻身,还不滚在河里送了性命!”内中一个家人,叫做卜才,是朱常手下第一出尖的帮手,他只道醉汉身边有些钱钞,就蹲身伸手去摸他腰下,却冰一般冷,缩手不迭,便道:“原来死了!”

朱常听说是死人,心下顿生不良之念,忙叫:“不要嚷,拿灯来照,是老是少?”众人在灯下看是个缢死的妇人。朱常道:“你们把他颈里绳子快解掉了,扛下艄里去藏好。”众人道:“老爹,这妇人不知是什么人害死的?我们如何倒去招揽是非?”朱常道:“你莫管,我自有用处。”众人只得依他,解去麻绳藏在船艄里。朱常道:“卜才,你回去,叫五六个媳妇来。”卜才道:“这二三十亩稻,够砍几下,要这许多人去做甚?”朱常道:“你只管叫来,我自有用处。”卜才便提灯回去叫人。不一会满满坐了一船,解缆开船离了镇上。

众人问道:“老爹载这东西去有什么用处?”

朱常道:“如今去割稻,赵家定来拦阻,少不得有一场厮打,如今天赐这东西给我,省了打官司,还有许多妙处。”

众人道:“老爹怎么省了打官司,又有何妙处?”

朱常道:“有了这尸首时,只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岂不省了打官司,你们也有些外财。他若不识相,闹到公堂上,定然我们占上风,可不好么!”

众人都喜道:“果然妙计!小人们万万想不到如此周全。

这些愚野村夫听见家主说有外财,只当做瓮中取鳖,手到擒来的事,乐极了,巴不得赵家的人,这时便到河边来厮闹才好。

天色渐明,朱常教把船歇在空阔无人居住之处,离那田头尚有一箭之路。众人都上了岸,寻出一条一股好一股断的烂草绳,将船缆在一颗草根上。只留一个人在艄上看守,众男女都下田割稻。朱常远远地立在岸上打探放哨。这地方叫做鲤鱼桥,离景德镇只有十里多远,再过去里许有个太白村,乃南直隶徽州府婺源县所管,因是两省交界之处,人民错壤而居。

与朱常争田这人名唤赵完,是浮梁县人却住在婺源县地方,两县俱置得有田产,那争的田只有三十余亩,是赵完族兄赵宁先用这田抵了朱常的借款,同时又卖给赵完,怕事情败露,向两边租种土地,都瞒了三四年,不想近日死了,一田两卖的事情败露,故此两家相争,这稻子还是赵宁所种。

稻田

话说这田在赵完屋脚跟头,如何不先割了,却留给朱常来割?看官有所不知,那赵完也是个强横之徒,看自己比天王老子还大。觉得这田是明订契约买族兄的,又在他的边上。朱常一个隔省人户,必定不敢来割稻,所以放心大胆。

哪知这朱常是个专在虎头上做饭,要吃不怕死的魍魉,正在田中砍稻的时候就有人报知赵完。赵完道:“这厮真是吃了大虫的心,豹子的胆,敢来我这里撩拨!是来送死吗?”

儿子赵寿道:“爹,自古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咱也不可小觑了他”

赵完问送信的人:“他们有多少人在这里?”

答道:“十来个男子,六七个妇人。”

赵完道:“既如此,也叫妇人去。男对男,女对女,都拿回来,敲断他的孤拐子,连船都拔他上岸,那时方见我的手段。”即便唤起二十多人,十来个妇人,一个个粗脚大手,裸臂揎拳,如疾风骤雨而来,赵完父子随后来看。

且说众人远远的望着田中,便喊道:“偷稻的贼不要走!”朱常家人媳妇,看见赵家有人来了,连忙住手,望河边便跑。到了岸旁,朱常连叫快脱衣服。众人一齐卸下,堆做一处,叫一个妇人看守,复身转来,叫道:“你来你来,若打输与你,不为好汉。”

赵完家有个雇工人,叫做田牛儿,自恃有些气力,抢先飞奔向前。朱家人见他势头来得勇猛,两边一闪,等他冲进来了,男子妇人将他围住。田牛儿叫声:“来得好!”提起升箩般拳头,拣着个精壮村夫面上,一拳打去,只指望先打倒了一个硬的,其余便如摧枯拉朽了。谁知那人却也来得,拳到面上时,将头略偏一偏,这拳便打个空,刚落下来,就顺手牵羊,把拳留住。田牛儿脱不得,急起左拳来打,手尚未起,又被一人接住,两边扯开。田牛儿便施展不得。朱家人也不打他,推的推,扯的扯,倒像八抬大轿一般,脚不点地竟拿上船。那烂草绳系在草根上,人初踏上船就断了。艄上人已预先将篙拦住,众人将田牛儿按在舱中乱打。

赵家后边的人蜂拥上船抢人。朱家妇女,都四散走开,放他上去。说时迟,那时快,拦篙的人一等赵家男子妇人上齐船时,急掉转篙,往岸上用力一点,那船如箭一般向河心荡去。人重船轻,三四幌便翻了。两家男女四十多人,尽都落水。这些妇人各自挣扎上岸,男子就在水中相打,纵横搅乱,激得水溅起来,如骤雨一般。岸上看的人眼都花了,直喊莫打,有话上岸来说。

翻江搅海

正打之间,卜才趁乱把妇人尸首扔进去,喊起来:“赵家打死我家人了!”朱常同那六七个妇人在岸边接应,一齐喊叫,其声震天动地。赵家的妇人,正绞挤湿衣,听得打死了人,带水而逃。水里的人,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正不知是那个打死的,巴不得快脱身逃走。被朱家人乘势追打,吃了老大的亏,挣上了岸,落荒逃奔,此时只恨父母少生了两只脚儿。

朱家人欲要追赶,朱常止住道:“如今不是打架的事了,快把尸首收拾起来,抬他家屋里了再说。”众人把尸首拖到岸上,卜才认做妻子,假意啼啼哭哭。

朱常又教捞起船上篙桨之类,寄放在左近人家,对他们说道:“列位地方邻里,都是亲眼看见,活活打死了人,可不是诬陷赵完。倘到了公堂,烦劳列位做个证见,但求实说罢了。”此时若有个能担当的汉子站出来,不教朱常把尸首抬去赵家,也不见得后来害许多人的性命。

朱常见无人出面说话,教众人穿起衣服,把尸首用芦席卷了,四人扛着,望赵完家来。看的人随后跟来,观看两家怎地结局。

且说赵完父子随后赶来,远望着自家人追赶朱家的人,心中欢喜。渐渐至近,只见妇女家人,浑身似水,都像落汤鸡一般,四散奔走。赵完惊讶道:“我家人多,如何反被他们打下水去?”急挪步上前,众人赶到,乱喊道:“阿爹,不好了!快回去罢。”

赵寿道:“你们怎么这么没用?被打得这模样!”众人道:“打是小事,只是他家死了人却怎处?”赵完听见死了人,就吓得酥了半边,两只脚就打了钉,半步也挪不动。

赵寿与田牛儿,两边挟着胳膊而行,扶至家中坐下。半晌方才开言,问道:“如何就打死了人?”众人把相打翻船的事细说一遍,又道:“我们也没有打妇人,不知怎地死了,想是淹死的。”赵完心中没了主意,只叫:“这可怎么办?”那时合家老幼,都丛在一堆,人人心下惊慌。正说之间,人进来报:“朱家把尸首抬来了。”赵完又吃这一吓,恰像打坐的禅和子,急得身色一毫不动。

惊悸忧思

自古道:物极则反,人急计生。赵寿忽地转起一念,便道:“爹莫慌,我自有对付他的法子。”转身对众人道:“你们在外边散开,等他们进来之后,听我鸣锣为号,留几个紧守门口,其余都进来拿人,莫教走了一个。拿到公堂,长官见这么多人白日抢劫,这条人命自然从轻。”众人得了言语,一齐转身。赵完恐又打坏了人,分付:“只拿人,不许打人。”众人应允,一阵风出去。

赵寿对心腹义孙赵一郎道:“你且在此。”又把妇女妻小打发进去,吩咐不要出来。”赵完对儿子道:“虽然告他白日打抢,总是人命为重,只怕两相抵当不过。”

赵寿走到耳根前,低低道:“如今只消如此这般。”

赵完听了大喜,不觉身子就健旺起来,乃道:“事不宜迟,快些停当!”

赵寿先把各处门户闭好,然后寻了斧头、棒槌,两扇板门,才让赵一郎到厨下叫出一个老儿来。那老儿名唤丁文,约有六十多岁,原是赵完的表兄,因有了个懒病,吃得做不得,又无男无女,在赵完家烧火混口饭吃。那老儿不知来龙去脉,走近前问道:“兄弟有甚话?”赵完还未答应,赵寿闪过来,提起棒槌便是一下,那老儿惨叫一声死了个不明不白。

赵寿以为无人看见,不想田牛儿的娘田婆,就住在赵完宅后,听见打死了人,害怕是儿子打的,心中着急,要来问个仔细。从后边来正撞着赵寿行凶,吓得蹲倒在地,口中念声:“阿弥陀佛!青天白日,怎做这事!”赵完听得,回头看了看,对儿子使了使眼色,赵寿会意,急赶近前,照顶门一棒槌打倒,脑浆鲜血一齐喷出,还怕不死,又向肋上三四脚,眼见得不能够活了。只因这一文钱上起,又送了两条性命。

那赵一郎起初唤丁老儿时,没想赵寿怀此恶念,蓦见他行凶,惊得只缩到一壁角边去。丁老儿刚刚完事,接脚又撞个田婆来凑成一对,他怕这第三棒槌轮到头上,心下慌张,欲待要走,这脚上却像被千百斤石头压住,那里移得动分毫。正在慌张,只见赵完叫道:“一郎快来帮忙。”赵一郎听见叫他相帮,才放下肚肠,挣扎向前帮赵寿拖这两个尸首,放在遮堂背后,寻两扇板门遮好,又把遮堂门扇取下虚靠在门框上。又分付赵一郎道:“你切不可泄漏,待事平了,把家私分一股与你受用。”赵一郎道:“小人靠阿爹洪福过日的,怎敢泄漏。”

这边准备停当,外面人声鼎沸,朱家人已到了。赵完三人退入侧边一间屋里,掩上门儿张看。且说朱常引家人媳妇,扛着尸首赶到赵家,一路打将进去,直到堂中。见四面门户紧闭,并无一个人影。朱常教“把尸首居中停下,打到里边去,拿赵完这老王八出来,锁在死尸脚上。”众人一齐动手,乒乒乓乓在遮堂乱打,不消几下,遮堂门扇都倒了下去,尸首上又压上一层。众人只顾向前,哪知下面有物。

门扇花窗

赵寿见对方打下遮堂,便开始敲锣打鼓。外边人听见,发起喊冲了进来。朱常听见锣鼓,只道有人来抢尸首,忙抽身出来。众人已至堂中,两下你揪我扯,搅做一团,滚做一块。里边赵完三人大喊:“田牛儿!你母亲都被打死了,不要放走了人。”田牛儿听见,急奔来问:“我母亲如何却在这里?”赵完道:“他刚同丁老官走来问我是谁打死了人,遮堂被他们打下,压死在内。我走得快才逃得性命。若迟一步儿,这时也不知怎地了!”田牛儿与赵一郎将遮堂搬开,露出两个尸首。田牛儿看娘时,头已打开,脑浆、鲜血满地,放声大哭。

朱常听见,只道是假的,急抽身一望,果然有两个尸首,连忙往外跑。这些家人媳妇,见家主走了,也要脱逃,一路揪扭打将出来。那知门口有人把住,一个也走不脱,都被拿住。赵完叫道:“莫打坏了人。”故此朱常等不十分吃亏。赵寿取出链子绳索,男子妇女锁做一堂。田牛儿痛哭了一回,心中忿怒,跳起身道:“我把朱常这狗王八打死罢了。”赵完拦住道:“不可不可!如今自有官法治,你打他做甚?”教众人扯过一边。此时已轰动远近村坊,地方邻里,无不到赵家观看。赵完留到后边,备起酒席款待,要众人具个“白昼劫杀”公呈。那些人都是赵完的亲戚、佃户、雇工人等,谁敢不依。

  赵完连夜装起四五只农船,载了地邻、干证人等,将朱常一家人锁缚在舱里,行了一夜,方到婺源县中。等候大尹早衙升堂,地方人等先将呈子具上。这大尹展开观看一过,问了备细,即差人押着地方,并尸亲赵完、田牛儿、卜才前去,将三个尸首盛殓了,吊来相验。朱常一家人,都在铺里羁候。那时朱常家中自有佃户报知,儿子朱太星夜赶来看觑,自不必说。

有句俗语道得好:官无三日急。那尸棺到了,这大尹如何就有工夫去相验,隔了半个多月,方才出牌。让备办登场法物。铺中取出朱常一干人,都到尸场上。仵作人逐一看报道:“丁文太阳有伤,周围二寸有余,骨头粉碎;田婆脑门打开,脑髓漏尽,右肋骨踢折三根,二人实系打死。卜才妻子,颈下有缢死绳痕,遍身别无伤损,此系缢死是实。”

大尹见报,心中骇异道:“据这呈子上称说船翻落水身死,如何却是缢死的?”

朱常就禀道:“大人,众耳众目所见,如何是缢死的,明明是仵作人得了赵完银子,妄报老爷。”

大尹恐怕赵完将别个尸首颠换了,便唤卜才:“你去认这尸首,正是你妻子的么?”卜才上前一认,回复道:“正是小子。”大尹道:“是昨日登时死的?”卜才道:“是。”大尹问了详细,自走下来把三个尸首逐一亲验,仵作人所报不差,暗称奇怪。分付把棺木盖上封好,带到县里来审。

大尹在轿上,一路思想,心下明白。回县坐下,众犯都跪在仪门外,单唤朱常上去,道:“朱常,你不但打死赵家二命,连这妇人,也是你谋死的!还不从实招来。”

朱常道:“这是家人卜才的妻子余氏,真是被赵完打下水死的。地方上人,都是见的,如何反是小人谋死?大人若不信,只问卜才便明白。”

大尹喝道:“胡说!这卜才乃你一路之人,我岂不晓得!敢在我面前支吾!夹起来。”众皂隶一齐答应上前,把朱常鞋袜去了,套上了夹棍。那朱常本是富足之人,虽然好打官司,从不曾受此痛苦,只得一一吐实:“这尸首是浮梁江口不知何人撇下的。”大尹录了口词,叫跪在丹墀下。

夹棍

大尹又唤卜才进来,问道:“死的妇人果是你妻子么?”卜才道:“正是小子。”大尹道:“既是你妻子,如何把他谋死了,诈害赵完?”卜才道:“爷爷,昨日赵完打下水身死,地方上人,都看见的。”大尹把气拍在桌上一连七八拍,大喝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这是谁家的妇人,你冒认做妻子,诈害别人!你家主已招称,是你把他弄死,还敢巧辩,快夹起来。”

卜才见大尹像道士打灵牌一般,乱拍乱喊,将魂魄都惊落了。又听见家主已招,只得禀道:“这都是家主教小人认作妻子,并不干小人之事。”大尹道:“你一一从实细说。”卜才将下船遇见尸首,定计诈赵完前后事细说一遍,与朱常无二。大尹已知事实,又问道:“这妇人虽不是你谋死,也不该冒认为妻,诈害平人。那丁文田婆却是你与家主打死的,这须没得说。”卜才道:“爷爷,其实不曾打死,就夹死小人,也不招的。”大尹也教跪在丹墀。

随后大尹又唤赵完并地方四邻来问,都说朱常扛尸到家,乘势打死了人。大尹因朱常造谋诈害赵完,连这两条人命也疑心是真,又把朱常夹起来。朱常熬刑不起,只得屈招。大尹将朱常、卜才各打四十,拟成斩罪,下在死囚牢里。其余十人,各打二十板,三个充军,七个徒罪,亦各下监。六个妇人,都是杖罪,发回原籍。其田断归赵完,代赵宁还原借朱常银两。又行文照会浮梁县查究妇人尸首来历。

那朱常初念那尸首做媒,赵完怕打人命官司,必定央人私了。不仅这三十多亩田要归他,还要诈一大笔钱,故此用这一片心机。谁知激变赵寿做出没天理事来对付,反中了他计。当下来到牢里,不胜懊悔,想道:“若不遇这尸首,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正是早知更有强中手,却悔当初枉用心。

    朱常料道:“此处定难翻案。”叫儿子分付道:“我想三个尸棺,必是钉稀板薄,交了春气,自然腐烂。你今先去会了该房,捺住关会文书。回去教妇女们,莫要泄漏这缢死尸首消息。一面向本省上司去告,挨到来年四五月间,然后催关去审,那时烂没了缢死绳痕,好与他白赖。一事虚了,事事皆虚,不愁这死罪不脱。”朱太依着父亲,前去行事,不在话下。

第四条命(吝啬鬼、小无赖):

却说景德镇卖酒王公家小二因相帮撇了尸首,指望王公给些东西。过了两三日,却不见说起。小二随口说嘴,王公也不在意。又过了几日,小二不见动静,心中焦躁,忍耐不住,当面说道:“阿公,前夜那事,亏我扔了出去。若没我,到天明报知官司,差人出来相验,你不使酒钱,也使茶钱。就拌上十来担口水,只怕还不得干净!如今省了你许多钱钞,怎么不说谢我?”

买命钱

那王公若是个知事的,不拘多寡给他些也就罢了。谁知王公又是舍不得一文钱的悭吝老儿,要他的钱像割他身上的肉。王公见小二要他银子,便发怒道:“你这人忒没理!吃黑饭,护漆柱,吃了我家的饭,得了我的工钱,便是这些小事,略走得几步,如何就要我钱?”

小二见他发怒,也嚷道:“哎呀!既是小事,何必这么猴急?用得着我,方吃得你的饭,赚得你的钱,须不是白把我用的。还有一句话,得了你工钱,只做得分内之事,不曾说替你拽死尸的。”

王婆便走过来道:“你这蛮子,自古道:茄子也让三分老。怎么一个老人家,全没些尊卑,跟他吵嚷。”

小二道:“阿婆,我出了力,不给点银子,反来说我,怎么不气?”

王公道:“什么!是我谋死的?要诈我钱!”

小二道:“虽不是你谋死,便是擅自移尸,也须有个罪名。”

王公道:“你倒去告了我来。”

小二道:“要我告也不难。只怕你当不起这大门户。”

王公赶上前道:“你去告,我不怕。”往外推攘他。那小二不曾提防,翻筋斗直跌出门外,磕碎脑后,鲜血直淌。小二跌毒了,骂道:“这老王八!亏了我还打人!”就地下拾起一块砖来,向王公掷去。谁知数合当然,这砖不歪不斜,恰恰正中王公太阳,一跤跌倒,再不作声。王婆急上前扶时,只见口开眼定,气绝身亡。跌脚叫苦,便哭起天来。只因这一文钱上,又断送了一条性命。

王公与小二

第五条命(酷吏和无赖):

小二见王公死了,爬起来就跑。王婆喊叫邻里,将人拿了回来,锁在王公脚上。众人问王婆:“因甚事起?”王婆一头哭,一头将前情说出,又道:“烦列位与老身作主。”众人道:“这厮真是可恶!先教他吃些苦头,然后送官。”三四个邻里走上前,一顿拳头脚尖,打得半死,方才住手。随后叫王婆关闭门户,同到县中告状。

此事喧闹纷纷,远近人都来看。那邱乙大访问妻子尸首不着,官司难结,心思气闷。这一日闻得小二打王公的根由,想道:“这妇女尸首,莫不就是我的妻子么?”急走来问,见王婆锁门要去告状。邱乙大上前问了个详细,计算日子,正是他妻子出门这夜,便道:“怪道我家妻子尸首,当天就不见踪影,原来是你们撇掉了。如今有了实据,孙婆子赖不过了,我同你们见官去。”

当下一干人牵了小二,直到县里。次早大尹升堂,众人将前后事细禀。大尹又唤王婆问个仔细。小二料道情真难脱,不待用刑,从实招了。打了三十,问成死罪,下在狱中。邱乙大禀说妻子被刘三旺谋死,正是此日,这尸首一定是他撇下的。证见已确,要求审结。此时婺源县知会文书未到,大尹因没有尸首,终无实据,原发落出去寻觅。再说小二,初时已被邻里打伤,那顿板子又十分厉害。到了狱中,没有贿赂银子,又是一顿拳头。三日之间,血崩身死。为这一文钱起,又送一条性命。

第六条命(胆小鬼):

那邱乙大从县中回家,正打白铁门首经过,只听得里边叫天叫地的啼哭。元来白铁自那夜担着惊恐,出脱这尸首,冒了风寒。回家上得床,就发起寒热,病了十来日,方才断命,所以老婆啼哭。眼见为这一文钱,又送一条性命。

邱乙大闻知白铁已死,叹口气道:“这样一个好汉!才多大岁数就没了,可见世人真是没根的!”走到家里,单单止有个傻儿子,鬼一般缩在里面,要口热水也不能。方懊悔前勒老婆,做了这件拙事。如今又弄得不尴不尬,心下烦恼,连生意也不去做。终日东寻西觅,并无尸首下落。

第七、八、九条命(长舌妇、恶人):

看看挨过残年,又早五月中旬,那时朱常儿子朱太已在按院告准状词,批在浮梁县审问,行文到婺源县关提人犯尸棺。起初朱太还不上紧,到了五月间,料得尸首已是腐烂,大大送个东道与婺源县该房,起文关解。那赵完父子因婺源县已经问结,自道没事,毫无畏惧,抱卷赴理。两县差役领了一干人犯,三具尸棺,直至浮梁县当堂投递。

大尹将人犯羁禁,尸棺发置官坛候检,打发婺源回文,自不必说。不则一日,大尹吊出众犯,前去相验。那朱太合衙门通买嘱了,要胜赵完。大尹到尸场上坐下,赵完将浮梁县案卷呈上。大尹看了,对朱常道:“你借尸扎诈,打死二命,事已问结,如何又告?”

朱常禀道:“爷爷,赵完打余氏落水身死,众目共见,却买嘱了地邻仵作,妄报是缢死的。那丁文、田婆自己情谎,谋害抵饰,硬诬小人打死。且不要论别的,只看小人主仆俱被拿住,就可知赵家是何等势力,岂容小人打死二命?况死的俱是七十多岁,难道我们这么不知利害,只拣垂死之人来打?爷爷推详,就见明白。”

大尹道:“既如此,当时怎就招承?”朱常道:“那赵完衙门人熟,用极刑拷逼,若不屈招,性命已不到今日了。”

赵完也禀道:“朱常当日倚仗假尸,逢着人便打,合家躲避。那丁文、田婆年老奔走不及,故此遭了毒手。假尸缢死绳痕,是婺源县太爷亲验过的,岂是仵作妄报。如今日久腐烂,巧言诳骗爷爷,希图漏网反陷。但求细看招卷,曲直立见。”

大尹道:“这也难凭你说。”即教开棺检验。天下有这等作怪的事,只道尸首经了许久,料已腐烂尽了,谁知都一毫不变,宛然如生。那杨氏颈下这条绳痕,越发明显,倒教仵作人为难起来,他已得了朱常的钱财,若尸首烂坏了,好从中作弊,要出脱朱常,反坐赵完。如今伤痕见在,若虚报了,恐大尹还要亲验。实报了,如何得朱常银子?正在踌躇,大尹早已瞧破,就走下来亲验。那仵作人被大尹监定,不敢隐匿,一一实报。朱常在旁暗暗叫苦。大尹将所报伤处,将卷对看,分毫不差。对朱常道:“你所犯已实,怎么又往上司诳告?”朱常又苦苦分诉。大尹怒道:“还要强辩!夹起来!快说这缢死妇人是那里来的?”朱常受刑不过,只得招出:“本日早起,在某处河沿边遇见,不知是何人撇下。”

那大尹极有记性,忽地想起:“去年邱乙大告称不见了妻子尸首,后来卖酒王婆告小二打死王公,也称是日抬尸首,撇在河沿上起衅。至今尸首没有下落,莫不就是这个么?”暗记在心。当下将朱常、卜才都责三十,照旧死罪下狱,其余家人减徒招保。赵完等发落回家。

古代状纸

且说大尹回到县中,吊出邱乙大状词,并王小二那宗案卷查对,果然日子相同,撇尸地也一样,更无疑惑。即着原差,唤到邱乙大、刘三旺、干证人等,监中吊出孙氏,齐到尸场认看。此时正是五月天道,监中瘟疫大作。那孙氏刚刚病好,还行走不动,刘三旺与再旺扶挟而行。到了尸场上,仵作揭开棺盖,那邱乙大认得老婆尸首,放声号恸,连连叫道:“正是小子。”干证邻里也道:“正是杨氏。”

大尹细细鞠问致死情由。邱乙大咬定:“刘三旺夫妻登门打骂,受辱不过,以致缢死。”刘三旺、孙氏,又苦苦申诉。地邻俱称是孙氏起衅,与刘三旺无干。大尹喝教将孙氏吊起。那孙氏是新病好的人,身子虚弱,又走行这番,劳碌过度,又费唇舌申辩,渐渐神色改变,疼痛难忍,一口气收不来,翻身跌倒,呜呼哀哉!只因这一文钱上起,又送一条性命。

  大尹即令放下来。刘三旺上前叫喊,喊破喉咙,也唤不转。再旺在旁哀哀啼哭,十分凄惨。大尹心中不忍,向邱乙大道:“你妻子与孙氏角口而死,原非刘三旺拳手相交。今孙氏亦亡,足以抵偿。今后两家和好,尸首各自领归埋葬,不许再告,违者定行重治。”众人叩首依命,各领尸首埋葬,不在话下。

再说朱常、卜才下到狱中,想起枉费许多银两,反受一场刑杖,心中气恼,染起病来。却又沾着瘟气,二病夹攻,不够数日,双双而死。只因这一文钱上起,又送两条性命。

第十、十一、十二、十三条命(色中饿鬼、恶人和):

  古语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这赵完父子活活打死无辜二人,又诬陷了两条性命,却漏网受用,一来他的顽福未尽;二来时候不到,少不得逐节儿还你一个报应。

这赵完父子胜了朱常,回到家中,亲戚邻里齐来作贺,吃了好几日酒。又过数日,闻得朱常、卜才俱死,一发喜不自胜。只田牛儿念着母亲,领归埋葬,暗自伤心。

时光迅速,不觉又过年余。这赵完年纪虽老,还爱风月,身边有个偏房名唤爱大儿。那爱大儿生得四五分颜色,正在得趣之时。那老儿虽然风骚,到底老人家,只好虚应故事,怎能够满其所欲?看见义孙赵一郎,身材雄壮,人物乖巧,尚无妻室,倒有心看上了。常常走到厨房下,挨肩擦背,调嘴弄舌。世上能有几个坐怀不乱的男子,更何况妇人家去勾搭,他岂有不肯之理?两下眉来眼去,不到一日,就成了事。彼此年少,犹如干柴烈火,那有吃饱的,捉空就闪到赵一郎房中偷一手儿。那赵一郎又有些本领,弄得这婆娘体酥骨软,魄散魂销,恨不时刻并做一块,约莫串了半年有余。

春情萌动

一日,爱大儿对赵一郎说道:“我与你虽然快活多时,终是碍人耳目,心忙意急,不能够十分尽兴。不如悄地逃往远处,做个长久夫妻。”

赵一郎道:“小娘子若真心肯跟我,在此就可做夫妻,何必远去?”

爱大儿道:“你便是心上人了,有甚假意?只是怎地在此就做得夫妻?”

赵一郎道:“昔日丁老官与田婆,都是老爹与大官人自己打死诈赖朱家的。当时教我帮他扛抬,曾许事完之日,分一份家私与我。那个棒棍,还是我藏好。一向多承小娘子相爱,故不说起。你今既有此心,我与老爹说,先要了那一份家私,寻个所在住下,然后再央人说,要你为配,不怕他不肯。他若舍不得,那时你悄悄出来,他可敢道个不字么?要是他真不通人情,便通知田牛儿,同去告官,教他性命也难保。”

爱大儿闻言,不胜欢喜,道:“事不宜迟,这就去吧。”说罢,闪出房去。次日,赵一郎探赵完独自个在堂中闲坐,上前说道:“之前老爹许过事平之后,分一股家私与我。如今朱家了帐已久,求老爹分一股儿,自去营运。”赵完答道:“我晓得了。”再过一日,赵一郎转入后边,遇着爱大儿。递个信儿道:“方才与老爹说了,娘子留心察听,看肯不肯。”爱大儿点头会意。

且说赵完叫赵寿到一个厢房中去,将门掩上,低低把赵一郎的话学与儿子。又道:“我一时含糊应了他,如今怎么说?”

赵寿道:“我原是哄他的甜话,怎么真就做这指望?”

老儿道:“当初不该许出了,今若不给他些,这点念头,如何肯息?”

赵寿沉吟了一回,又生起歹念:“若惯着他,做了个月月红,倒是无了无休的诈端。想起这事,止有他一个晓得,不如一发除了根,永无挂虑。”

那老儿说道:“我也有这念头,但没有个计策。”

赵寿道:“有甚难处,明日去买些砒霜,下在酒中,到晚灌他一醉,不就完事了。外边人都晓得平日厚待他的,决不疑惑。”

砒霜

他父子商议,只道神鬼不知。哪晓得爱大儿悄悄走来复在壁上窥听。虽听了几句,但怕二人出来撞着,匆匆离去,也没听个明白。欲报给赵一郎,又听得不真切,不好轻事重报。心生一计,到晚间,把那老儿多劝上几杯酒,吃得醉熏熏。到了床上,爱大儿反抱那老儿撒娇撒痴,淫声浪语。这老儿迷魂了,乘着酒兴,未免做些没正经事体。

方在酣美之时,爱大儿道:“有句话儿要说,恐气坏了你,不好开口。若不说,又气不过。”

这老儿正顽得气喘吁吁,借那句话头,就停住了,说道:“是那个冲撞了你?如此恼火!”

爱大儿道:“一郎这厮,今早把风流话撩拨我,我要扯他来见你,倒说:‘老爹和大官人,性命都还在我手里,料道也不敢难为我。’不知有甚缘故,话说得这么满。倘在外人面前,也如此说,必疑我家做甚不公不法勾当,可不坏了名声?那样没上下的人,怎生没个计策摆布死了,也省了后患。”

那老儿道:“这厮竟这般无礼!不打紧,明晚就见功效了。”

爱大儿道:“明晚怎地就见功效?”

那老儿也是合当命尽,将要药死的话,一五一十说出。那婆娘得了实言,次早闪来报知赵一郎。赵一郎闻言,吃惊不小,想道:“这样翻脸无情的狠人!倒要害我性命,如何饶得他?”摸了棒槌,锁上房门,急来寻着田牛儿,把前事说出来。田牛儿怒气冲天,便要赶去厮闹。

赵一郎止住道:“若先嚷破了,反被他做了准备,不如到公堂上与他理论。”

田牛儿道:“也说得是,还到那一县去?”

赵一郎道:“当初先在婺源县告起,这大尹还在,原到他县里去。”那太白村离县止有四十余里,二人拽开脚步,直跑至县中。正好大尹早堂未退,二人一齐喊叫。大尹唤入,当厅跪下,却没有状词,只是口诉。先是田牛儿哭禀一番,后赵一郎将赵寿打死丁文、田婆,诬陷朱常、卜才情由细诉,将行凶棒槌呈上。

衙门公堂

大尹看时,血痕虽干,鲜明如昨。乃道:“既有此情,当时为何不告?”

赵一郎道:“当时念主仆情分,不忍相告。如今恐小人泄漏,昨日父子私议,要在今晚将毒药鸩害小人,故不得不来求条命。”

大尹道:“他父子私议,怎地你就晓得?”

赵一郎慌乱间,不觉吐出实话,说道:“亏主人偏房爱大儿报知,方才晓得。”

大尹道:“你主人偏房,如何肯来报信,想必与你有奸?”

赵一郎被说破心事,脸色俱变,强词抵赖。大尹道:“事已显然,不必强辩。”即差人押二人去拿赵完父子并爱大儿前来赴审。到得太白村,天已昏黑,田牛儿留回家歇宿,不题。

且说赵寿早起就去买下砒霜,却不见了赵一郎,问家中上下,都不知道。父子虽然有些疑惑,谁能想到爱大儿泄漏。次日清晨,差人已至,一索捆翻,拿到县中。赵完见爱大儿也拿了,还错认做赵一郎调戏他不从,因此牵连在内。直至赵一郎说出,报他谋害情由,方知向来有奸,懊悔失言。两下辩论一番,不肯招承。

可惜耐不住严刑锻炼,只得一一细招。大尹因害了四命,情理可恨,赵完父子,各打六十,依律处斩。赵一郎奸骗主妾,背恩反噬。爱大儿通同奸夫,谋害亲夫,各责四十,杂犯死罪,齐下狱中。田牛儿发落回家。一面备文申报上司,具疏题请。不一日,刑部奉旨,四人俱拟秋后处决。

只因这一文钱,又送了四条性命。虽然是冤各有头,债各有主,若不为那一文钱争闹,杨氏如何得死?没有杨氏的死尸,朱常这诈害一事,也就做不成了。总为这一文钱,共害了十三条性命。奉劝世人,舍财忍气为上。

和气生财

“傻人有傻福”,憨厚淳朴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十几年前的农村,村子里好像都有一个先天缺憾的人,他们整日做一些傻傻的事情,有时候会受到别人的嘲笑,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很开心,就像王宝强在《hello,树先生》里面饰演的角色一样,受尽磨难最后反而成为了受村民崇拜的“神棍”。

现在很多人心中都想着怎么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所以总是耍一些小聪明,每日闲着没事就是诋毁别人,这样的人没有福气,一辈子也不会顺利。所以“傻人有傻福”,做人不能太聪明,不然一生不顺。

傻人天真好运

傻的人大都比较天真可爱,在他们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把每一个人都当作自己的朋友,真诚相待,这样也会收获别人的真心,从而身边聚集很多朋友,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当你的朋友多了,那么你做什么事情都会是顺利的。

傻人在做事情方面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对于自己身上的工作都是老老实实的完成,并且认真负责,有时候还会替别人分担,“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一个乐于帮助别人的人也会受到对方的感恩,这份恩情经常会化为好运福气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此外在公司企业中,那些老老实实办事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人,虽然看起来比较憨厚傻模傻样,做事情从不会偷奸耍滑,有的人还会嘲笑他们,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上级和老板看在眼里,一个有良好企业文化的公司想要获得长足的发展,那么所依靠的只能是这些勤劳干活的人,所以他们更加受到老板的青睐。

做人不能太聪明

人的智慧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天资聪颖,这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生来就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强,但这种情况最后往往都没有好的结果,古代的仲永就是这样,少年时期就被誉为“神通”,才华横溢,受到乡亲街坊的赞美,但是后来却由于过度的使用,不知道学习积累,只靠着上天的恩赐,最后沦落为普通人。

这在如今的社会中也常见,有些学生生下来就很聪明,但父母们却总是拿着现有的成绩炫耀,而忽视孩子之后的发展,导致家庭教育的缺乏,这样的人往往无法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第二种就是后天的努力,有些人生下来比较普通,不过“笨鸟先飞”,他们知道努力,通过后天的学习成为一个聪明的人,有些会将自己的长处放在有用的地方,但是有些人却利用自己的聪明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最终误入歧途。“过刚易折,过慧易夭”,聪明往往会使人丧失理智,从而导致自己的人生不顺,一生空有才华却没有成为对社会有用人。

第三种是有些小聪明的人,这种人通常都是在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没有真材实料,通过讨好上司而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最讨人厌的。虽然能够取得一时的成功,但是在整个人生当中却会坎坎坷坷,耍小聪明的人被别人知道后就会遭到嫌弃,搞得众叛亲离,一个人孤苦无依。

总结:我们总是以为傻人太过简单,但其实是我们把世界想得太复杂,人性本来就是美好的,“滴水恩当涌泉相报”,大家都应该做一个普通人,每天匹马砍柴就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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