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与史铁生(史铁生的算命)
人生若觉不幸运,劝君读读史铁生
1990年12月,《上海文学》的编辑姚育明收到一份稿子,他看了稿子,激动不已,对副主编周介人说:“史铁生来稿了,写得实在太好了。”
周介人看后,没多余的话,就一句:“发!马上发!”
为了能尽快发表,原先已经准备好的一篇文章都被撤下来了,史铁生的那篇稿子,是散文,可周介人说:这期的小说分量都不够,缺少重点稿,你去给史铁生说一声,这篇稿作为小说发吧,它内涵很丰富,结构不单一,跟小说一样的。
在周介人看来,小说地位比散文重,按小说发并不亏待史铁生,可是史铁生坚决地说:就是散文,不能作为小说发;如果《上海文学》有难处,不发也行。
最终,《上海文学》打了一个擦边球,发了这篇文章,文章发表后,让无数读者感动得落泪,来信无数,说文章深深打动了他们的灵魂,不少受病痛折磨的人也因此得到心灵的慰藉。
这篇文章就是《我与地坛》,后来被选入课本。
作家韩少功说:“我以为1991年的小说即使只有他一篇《我与地坛》,也完全可以说是丰年。”
读者喜爱到什么程度呢?有人直接感慨说,1991年整个中国文坛没有文章,只有《我与地坛》立着。
到现在,三十来年过去了,很多热爱《我与地坛》的人还说,到北京,可以不去长城,可以不去十三陵,但一定会去地坛。
011951年1月4日,新的一年刚来,史铁生就出生了。
但这个日期对他而言,一片苍白,是他从虚无中醒来听到的一个传说,是“史铁生”初到史铁生的命运的设定。
刚出生的时候,史铁生就是“一层黑皮包着骨头”,活脱脱一块黑铁,世界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躺在奶奶的怀里,拼命地哭,打着挺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得好伤心。
童年时,和几个堂兄弟在一起画画,史铁生总是画得最像的那一个;下雨天,他最喜欢折纸船,把小船放在水里,看它渐行渐远。
上小学后,史铁生就显示了自己的学霸天赋,语文和美术成绩最为突出,他充分发挥所长,制作黑板报,在黑板报上摘抄雷锋日记,记录好人好事。
成绩拔尖,才艺突出,他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中学时,他上了清华附中。
史铁生喜欢体育运动,乒乓球、羽毛球、篮球、排球,几乎样样上手,他尤其喜欢田径和足球,每逢运动会,必有史铁生,有史铁生必有奖。
他跑80米跨栏,跑得有点像螃蟹,外八字脚带着上身打晃,两个胳膊肘横着向外摆,一跑,就是第一名。
多年以后,他也曾在某些文字当中表示:“梦想是当一个运动员,驰骋于运动场上,只是最后成了一个作家”。
02中学时,爱好广泛的史铁生结交了很多朋友,孙立哲就是其中之一。
他经常约几个朋友,结伴遨游,边走边吹口哨,歌曲随性而来,音和调都准。
玩归玩,史铁生还是学霸,虽然他自嘲说自己拥有上等的想象力,中等的智商,下等的记忆力,但他依旧是学校公认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十五岁那年,一场特殊的革命爆发了,“世界好像变了样子”,“童年不复存在了。”
很多同学都参加了红 卫 兵,史铁生也想参加,但他的出身不够根正苗红,所以无法加入,于是他发挥特长,画了一张漫画,一个人,一只耳朵大,一只耳朵小,以此来声援革命。
他跟着几个红五类的同学去抄别人的家,但只摔了几个花瓶就因为出身被从队伍中清除出去了。
此后,和的忙碌相比,史铁生就显得“游手好闲”,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史铁生有时间读更多的书。
读书之余,他就约几个朋友到圆明园的小河沟里去摸鱼。
眼看着身边的暴力和血腥事件频频发生,一个人可以肆意惩罚、审判另一个人,史铁生开始怀疑这些行为的正确性。
1969年1月13日,18岁的史铁生被一列火车拖去陕北,他不知道此行意味着什么,和同伴勾肩搭背,暗暗嘲笑别人抹眼泪。
辗转了一天一夜的车,越走越偏,史铁生终于到了清平湾。
他和同伴住在一个破旧的石窑里,窑里能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积雪化了,就背上书包,拿着斧头,牵着老乡家的狗,上山打柴。
砍砍柴,看看书,日子过得也挺好。
史铁生还会画画,附近有人结婚,老乡就说,给我在家具上画,我给你杂面条,给你香烟。
史铁生听后食指大动,动手就画,一时之间,竟成了村子里有名的画师,可有人警告他说,这是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
03天有不测风云,史铁生的身体开始出问题了,腰腿痛得厉害,为了照顾史铁生,大家提议让史铁生去放牛。
于是,放牛娃史铁生,每天晌午时分,把牛吆喝到山里,牛吃草,他看书。
可病不仅没好,腰腿疼痛反而更加厉害了,晚上翻来覆去,痛得睡不着。后来更是连行走都变得困难,不得不回京看病。
双腿越来越坏,史铁生的脾气也越来越坏,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候把一瓶药一口吞下,然后痛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他也曾一把摸向电源,企图自杀,结果全院都停了电。
朋友打算送他一个半导体收音机解闷,他说:“我已半倒体,无须君相赠。”
二十一岁生日刚过,史铁生就进了友谊医院,他想,“十天,一个月,好吧,就算三个月,然后我就又像原来的样子了。”
当父亲搀扶着他走进病房,他暗暗决定,“要么好,要么死,一定不再这样走出来。”
但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没好,也没死,没有站着自己走出来,也没有永远躺在地下,而是住了一年多后,瘫痪了双腿,从此只能坐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双腿瘫痪后,史铁生痛苦极了,他甚至说:“我宁愿拿一只眼睛换一条腿”,“再加一条胳膊。”
他下定决心,“这辈子就在屋里看书,哪儿也不去了。”可是等家人将他抬到院子里,但见晴天朗照,杨柳和风,决心就动摇了。
他想,若是能够摇着轮椅四处走走,说不定也挺好。
刚开始那几年,没有工作,找不到任何出路,街道办和知青办等门槛都快踏破了,人家还是摇头,史铁生不想再去了,摇着轮椅就进了地坛。
他在地坛思考命运,思考生死。他看地坛斑驳的老树,看地坛古旧的墙垣,也看地坛来来往往的人。
渐渐地,他明白了: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苦难并不能让一个灵魂向上的人屈服,命运将他的躯体摁在了轮椅上,可能就是要他的灵魂能够更加昂扬。
苦难,摧毁了他的肉体凡胎,却无法摧毁他的灵魂。
04地坛虽然给了史铁生精神上的慰藉,让他看到了所谓命运的真相:“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可是没有工作,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母亲推着史铁生四处奔波,经历了无数辛劳,史铁生才拿到知青伤残补贴。
为了生活,他进了一个街道生产组工作,专门画一些装饰画,每月十几块钱,一干就是七年。
看透了命运,看透了生死,史铁生渐渐开朗起来,他不再消极,而是积极地面对生活了。
罗曼罗兰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依旧热爱生活。
他自学英语,尝试写作,也希望能从临时工转变成正式工,每次招工,他都报名,每次都因为残疾落榜。
就在史铁生为了生活奔波的时候,好友孙立哲却含冤入狱,史铁生得知后,立马发挥自己巨大的号召力,写了陈情信,号召了数百老乡在上面签名。
孙立哲出来后,就住进了史铁生家,孙立哲同样没有工作,生活艰难,但他经常从别处搞到一条鱼,过几天又弄来一只鸭,史铁生就展开想象,鱼要怎么做,鸭要怎么做,孙立哲和史岚就凭史铁生的想象开始做。
那时候,孙立哲一边在火炉上熬药,一边看书,准备研究生考试。
而史铁生呢?很多朋友鼓励他写作,史铁生就开始写,一年多,他写了三万多字,朋友对他说:“我看你行,依我的经验看,你肯定可以干写作这一行。”
有了这一鼓励,史铁生更有信心了,等到《法学教授及其夫人》出来,让人惊讶不已,虽然知道史铁生有写作天赋,但没想到刚一开始,成色就如此好。
这一写,就成了作家。
他开始将对命运的思考、对残疾和爱情的思考,一起放进作品,他的作品,也吸引了一个叫陈希米的姑娘。
两人开始通信,后来,这个姑娘成了史铁生的妻子。
残疾是限制,爱情是拯救。
05初入文坛,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可是老天存心不想让史铁生舒服,1980年,史铁生的肾又出问题了,再次住进了友谊医院。
那时候,他病得特别严重,高烧不退,整天昏睡、呕吐,血压也不稳定,先是低压升到120,接着又是高压降到了60。
大夫都担心他活不过那个夏天,可是他活过来了,但肾出了问题,只能在身上安插一根排尿管,从此身上多了一股尿骚味,陪了他几十年。
出院那天,他问大夫:敝人刑期尚余几何?
他把活着看成受刑,所以问刑期几何。
大夫回答:阁下争取再活十年。
其实那时候,透析手段还不常见,大夫的估计是最多五年,说十年,是为了宽慰史铁生。
此时的史铁生,明确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往后的每一天,都是上天恩赐,但他没有变得悲观,反而因此更加珍惜生活,变得更加乐观。
他向死而生,所以每一天都是恩赐。
他继续写作,和命运做斗争,他思考命运,思考生活,思考一切,他写作的对象,主要就是自己。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出版,获得了当年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得知获奖之时,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嘴上说“我交了好运”。
其实哪有那么多好运啊。
他把命运当成对手,自然也不相信所谓好运,所谓好运,也只是命运之一种罢了。
06出名之后,越来越多的读者写信给史铁生,甚至还登门拜访。
他本来朋友就多,这下来往的人就更多了,让他有些吃不消,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写上:
史铁生不接受记者采访,史铁生听人叫他老师就打瞌睡,史铁生健康状况不佳,谈话时间一长就气短,气短就是伤气,伤气就静脉失调,失调就离死近矣,而史铁生还想多活几年,以看到主义的好日子。
朋友一看,会心一笑,史铁生也笑,然后又说,“但你例外,你例外。”
《命若琴弦》是史铁生写作的一个转折,写完《命若琴弦》之后,史铁生豁然开朗,原来人的心魂深处比外界更丰富,也更无奈、更辽阔,更有得可写。
他写人的内心世界,写人的欲望,写人的存在之思,他感叹,“人啊,你的名字叫欲望。”
他超越了那个残疾的史铁生,活出了一个更为健康的精神的史铁生,也看到了精神的辽阔浩瀚,并在里面探问灵魂的自由。
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疼痛时常折磨得他无法入睡,冬天的时候,他必须得好好照顾他那双无知觉的腿,不能让它冷着,不然就有坏死的可能。
卧床久了,又害怕长褥疮,就得频繁翻身。
这样的生活,很难,但史铁生很乐观。
作家王安忆回忆,第一次去看史铁生,以为他会讲述自己的悲惨人生,感慨命运无常。结果史铁生从头到尾都在和他聊饺子。
王安忆说,史铁生的乐观和率真,让我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都自愧不如。
还有一次,几个朋友去看他,赶上饭点,史铁生拉着他们说:“都别走,我给大家伙儿做饭,做好吃的。”大家不愿意给他添麻烦,他倒是坐在轮椅上,撸起袖子开始炒菜。一边炒菜一边还和大家有说有笑。
什么是乐观和坚强?
面对命运的苦难,淡然接受,面对生活的幸运,也淡然处之。
071989年初,史铁生身体里那个魔鬼又开始捣乱了,而且十分严重。
被送进友谊医院的急诊室,医生都认识史铁生了,给史铁生安排病房的时候,说“铁生不易,铁生不易。”
这一年,陈希米刚和史铁生见面,两人初次见面,史铁生对陈希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正是我想象的样子。”
史铁生住院后,陈希米来医院照顾他,看见陈希米来了,史铁生笑得合不拢嘴,一遍遍地向客人介绍陈希米。
也就是这一年,两人结婚了,没有豪华的婚礼,但是却有灵魂的契约。
那一年,史铁生38岁,陈希米28岁!
从此,史铁生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是陈希米就成了他的腿,陈希米右腿不好,自己也带有残疾,史铁生时常感叹,“两个人只有一条腿。”
但陈希米就用那一条腿行走,推着史铁生,去看他想看的电影,去大街小巷找史铁生爱吃的小馆子,出去看盛开的花朵,也看晚霞和落日。
史铁生爱吃,陈希米就四处张罗,东家买点酱牛肉,西家买点羊杂碎,可谓费尽心思。
史铁生给陈希米读诗,读得快,陈希米就要他讲,他故意卖关子:“你给我做顿炸酱面,我就告诉你”!
史铁生每天都要吃很多药,多到史铁生自己都不太清楚,但陈希米却烂熟于心,什么时间吃什么药,剂量是多少,分毫不差。
史铁生说,没有陈希米,自己早死了。
他们的幸福是真的幸福,不用给谁看,也许只是给自己的灵魂看吧!因为幸福原本就只是自己的事情,不幸福也是。
作家的回忆她去史铁生家里作客的情景,虽然夫妻俩都行动不便,但小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一个不足70平米的小房子里,陈希米亲自和面团、烤面包,这个充满面包香的家,整洁、朴素、温暖,那样的有尊严,他们过的每一天,都那么有情有义。
陈希米来了,史铁生的黑夜也有了期待,白昼就看破了樊篱!
在史铁生家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史铁生和陈希米,PS合成的,这样,他两就是青梅竹马。
命运对史铁生是残酷的,让他半身残疾,大半生都在和疾病斗争,可是,有人问他,爱情和健康,只能选择一样的话,你选择什么?
史铁生毫不犹豫地回答:爱情!
他选择了爱情,选择了陈希米,残疾可以用爱情弥补,可是一旦没有了爱情,人的心灵真的永远残疾了。
081990年,王安忆去拜访史铁生,史铁生像个孩子一样,赶紧向王安忆展示自己的新式写作武器——电脑。
那时候,史铁生已经开始写他的长篇小说《务虚笔记》。
在《务虚笔记》里,他将自己对命运的思考,对人生的思考,对爱情的思考,全都写进去。
作品出版后,研究哲学的周国平读了,赞叹不已,他说:在经历了绝望的挣扎之后,他大难不死,竟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健康。
后来,两个肾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只能靠透析活着,周国平担心史铁生已经不能继续写作了。
史铁生的透析,是从1998年初开始的,透析是一件痛苦而可怕的事情,但史铁生却乐观地对朋友说,所谓透析,就是“把全身血都抽外边一罐儿里,洗一遍,弄干净了再搁回去。”
透析的日子无比规律,每三天一次,每次做完透析,史铁生几乎累得虚脱,他又不能喝太多水,口渴的时候,只能拿毛巾润润嘴唇。
透析后的隔日上午,史铁生才稍微有点精神。
可是这样的精神,还能写作吗?
写,史铁生继续写。
但他一天不能写太久,最多只能两个小时,否则血压就上来了。
《病隙碎笔》出版之后,周国平一读,惊呆了。
这样一部充满智慧和思考的作品,这样一部积极的作品,竟是史铁生在生病和治疗的缝隙里偷出时间来写的,里面丝毫没有抱怨,有的都是积极的对命运和残疾的思考,有的是对信仰的思考。
周国平说:“他的精神性自我已经能够十分自由地离开肉身,静观和俯视尘世的一切。”“他看到了信仰的真相”“懂得了真正的信仰”
史铁生在思考命运,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上帝是慈悲的,因为只要你愿意往前走,他就会给你路,从不拒绝你的行走。
09史铁生曾经写过几句诗: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坦然赴死,
你能够
坦然送我离开。
2010年12月31日,他能够坦然赴死了。
根据遗嘱,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将身上能用的器官全都捐献出去。"希望器官新的主人能帮我继续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可他全身上下的器官,又有多少能用的呢?他觉得自己那双眼睛,还算明亮,眼角膜或许可用,但并没有得到采用。
九个小时后,他那比较弱的肝脏,被成功移植在一位患者身上。
他的腰椎被切开,用于医学研究。
医生本来是看惯生死,但是对于史铁生,却不得不服,他的主治大夫感叹道:“史铁生之后,谈生是奢侈,谈死是矫情。”
2011年1月四日,既是史铁生的60岁生日,也是史铁生的追悼会,陈希米看起来很平静,她知道史铁生不希望她痛苦。
她对哀恸的众人说:
我想,这一次,是他认为时候到了,他做到坦然了,我也做到了坦然!
为史铁生选骨灰盒的时候,众人在讨论,陈希米却扭头问(史铁生):你说哪个好?
2012年,陈希米去德国,她用王安忆送的小木盒装上史铁生的骨灰,要带着他一起去德国。
因为史铁生活着的时候,对陈希米说喜欢德国。
他走了,可在她心里却永远活着。
在读者的心里,他也永远活着。
102018年1月4日,史铁生诞辰67周年,“写作之夜编委会”举行了一个纪念史铁生的活动,活动会场挤满了人,有史铁生的妹妹,还有他生前的好友王克明、庞沄、王耀平以及孙立哲等人。
70岁的邓晓芒,站着讲了两个多小时,会场无一人离开,最后他说:
“史铁生在中国作家中是对哲学问题思考得最全面、最深入的一个,也是以他的文学天赋表现得最生动、最具震撼力的一个。虽然他是不容易读懂的,但是从未来看,我认为他的作品必将逐渐呈现出思想的前所未有的深度和超前性。”
确实如此,史铁生对命运的思考,对残疾的思考,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带给我们新的启发,他说:“人所不能,即是残疾。”
他的一生,充满了不断的苦难,可是他用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把疾病交给医生,把快乐留给自己。
他告诉我们,人或许无法改变“命运”,但可以选择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命运”。
文|不有趣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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