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男的八字(男命娶娼妓的八字)
私房阅读《金瓶梅》(48) 陈经济,一个富家子的堕落史
壹陈经济是西门庆的女婿,因为父亲被牵扯到杨戬的案件,带着家当投奔老丈人西门庆了,一来就没有走的意思。
那个时候的人结婚早,陈经济来时西门庆也就二十五六,按照现在刚大学毕业了,西门庆已经当上老丈人。
西门庆在的时候,主要安排陈经济在店铺上帮忙,一是找点事儿做,家里女人多,天天在年轻的后妈在一起容易惹出是非来,二来西门庆也要培养自己的接班人,毕竟那时西门家人丁稀少,还没有男性接班人,的确西门庆死的时候,把家底是交给陈经济的。
西门庆安排得挺好,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现在没有了父母的管束,老丈人荒淫无度的生活对年轻小伙儿世界观的影响可想而知。
老丈人在世还有所顾忌,即便这样,也常常和五娘暗地偷情调笑,差点漏了馅。
现在西门庆死了,我们看陈经济这个富二代如何光宗耀祖的。
家中的妇人们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嫁人的嫁人,西门家的历史也就翻过去了,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多的是争先恐后要爬上历史舞台的人物,无论留下的是美名还是恶名。
张二官娶了李娇儿,做了提刑,接手了西门庆的生意。西门庆虽死,西门庆第二、第三还会不断出现,如果总是写一样的人一样的事,这本书也就太枯燥了。
所以作者不再去写西门庆第二那样的官商人物,而是写了另外的无耻小人,人原来可以如此堕落的,让人找不到一丝救赎的感觉。
陈洪死了,灵柩也已运回清河县。二月,吴月娘听薛嫂说了此事,准备了祭桌让西门大姐前去拜祭陈父,陈经济不让大姐进门,左一个又一个对她进行辱骂,将她赶走了。
吴月娘气得发昏,对着大姐说:孩儿,你是眼见的,丈人、丈母那些儿亏了他来?你活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我家里也难以留你。你明日还去。休要怕他,料他挟不到你井里。他好胆子,恒是杀不了人。难道世间没王法管他也怎的?
第二天又将西门大姐送去了陈经济家,陈经济的母亲张氏将大姐留了下来。
陈经济回到家对西门大姐又打又骂:“还自说我在你家雌饭吃,你家收着俺许多箱笼,因此起的这大产业,不道的白养活了女婿。好的死了万千,我要你这做甚。”
陈经济最恨的就是吴月娘不还箱笼还说他蹭饭吃,将他在西门家几年的苦劳全部扼杀掉了。
西门大姐也不甘示弱,还要将拿出来刺激陈经济:“没廉耻的囚根子,没天理的囚根子。出去吃人杀了,没的禁害,拿我煞气。”
两个人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无太多感情,经过这么多的变故,更已成怨偶。
于是陈经济又将西门大姐送了回去,并声称:“不讨将寄放妆奁箱笼来家,我把你这活杀了。”
貮西门庆家的事一波接一波,孙雪娥被来旺儿盗财拐去,来安儿走了,来兴媳妇惠秀死了,吴月娘心力交瘁,陈经济更是落井下石,说要打官司,讨回寄放的金银箱笼细软。
吴月娘唬得慌了手脚,连忙雇轿子打发大姐家去。但是大姐床奁箱厨陪嫁之物,叫玳安雇人都抬送到陈经济家。
经济说:这是他随身嫁我的床帐妆奁,还有我家寄放的细软金银箱笼。都要还给我。
薛嫂道:你大丈母说来,当初丈人在时,止收下这个床奁嫁妆,并没见你的别的箱笼。经济又要使女元宵儿。
几个来回,经济如愿以偿,讨来了元宵。这是吴月娘第三次将西门大姐送回陈家,前两次都是空着手,直到这第三次,陈经济出言恐吓,才将西门大姐的妆奁一并归还,至于陈家的箱笼细软仍是无影无踪。
陈经济从此更加无法无天了,先是气走了母舅张团练,害得张氏卧病在床。
接着跟母亲要了二百两银子做本钱,在家门口打开两间房子开布店,他整日结交朋友陆三郎、杨大郎,狐朋狗党,在铺中弹琵琶,抹骨牌,打双陆,吃半夜酒,看着把本钱弄没了。
家人陈定告诉张氏,陈经济反寻了个事由将陈定夫妻赶出家门,让杨大郎做伙计,而杨大郎“绰号为铁指甲,专一粜风卖雨,架谎凿空,挝着人家本钱就使。……他许人话如捉影扑风,骗人财似探囊取物”。
跟韩道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陈经济在杨大郎的怂恿下又跟张氏要了五百两银子去临清贩货,结果货没买多少,反而用一百两银子买回了冯金宝。
张氏为此一气之下送了命。
陈经济开店、结交狐朋狗党、逛、娶小妾,似乎走的是跟西门庆一样的路。
陈经济在西门庆家数年,也一直帮忙料理店铺,学做生意,但他对西门庆的认识跟大多数读《金瓶梅》的读者一样,以为西门庆就是一个酒色之徒,一个玩弄女人的淫棍,其实这只是西门庆的一个方面。
西门庆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迎娶孟玉楼、李瓶儿,二人带来的嫁妆大大提升了他的经济实力,为他扩张店铺提供了资本;
他结交官场中人,营造出一个坚实的关系网,令他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
他结交狐朋狗党,但他有能力拿住这些人,应伯爵再厉害,在西门庆活着的时候也不敢背后捣鬼,最多是介绍生意介绍伙计赚取中介费,而这是西门庆知道也默许了的。
大多数人包括陈经济都只看到了西门庆淫乐的一面,甚至有这样的幻想:像西门庆那样放纵地生活,自己也就能成为西门庆了。
放纵是太容易学习的事情,停留在表象的陈经济不可能成为西门庆,他只能一步步走向堕落,成为书中最无耻最无品的男性。
叁张氏去世,陈经济更加无人管束,将正房给冯金宝住,并买了个丫环重喜儿服侍她,让西门大姐住在耳房。
一天,听说孟玉楼嫁了李衙内,现在李知县任期已满,升任浙江严州府通判。
于是打起了孟玉楼的主意,可以他有干坏事的胆量,却没有干坏事的本事。
陈经济就想起昔日在花园中捡了孟玉楼那根簪子,吃醉又被金莲所得,后面还给了他,收到如今。
于是就把这根簪子做个证见把柄,赶上严州去,只说玉楼先与他有了奸,给了他这根簪子,不合又带了许多东西嫁了李衙内,都是昔日杨戬寄放金银箱笼应没官之物。
那李通判一个文官,多大汤水,听见这个利害声口,不怕不教他儿子双手把老婆奉与我。
我那时取将来家,与冯金宝又做一对儿,落得好受用。
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田地,一个人可以脑残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无语,只能说陈经济也是个病人,有妄想症的病人,而这样脑残的计划竟然差点成功了。
陈经济打点了一千两银子,一百两给冯金宝度日,另带着九百两,与杨大郎等于八月中秋起身,往湖州贩货。
贩货后,他让杨大郎看守货物,自己前往严州府。
假冒是孟玉楼的兄弟见到孟玉楼,两人略话家常,酒过三巡,陈经济“向袖中取出一包双人儿的香茶递与妇人,说:‘姐姐,你若有情,可怜见兄弟,吃我这个香茶儿。’说着,就连忙跪下”。孟玉楼又羞又怒:“一手把香茶包儿掠在地下,说道:‘好不识人敬重,奴好意递酒与你吃,到戏弄我起来。’”
陈经济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出言威胁:“你既不和我有奸,这根簪儿怎落在我手里?上面还刻着‘玉楼’名字。你和大老婆串同了,把我家寄放的八箱子金银细软、玉带宝石东西——都是当朝杨戬寄放应没官之物,都带来嫁了汉子。我教你不要慌,到八字八儿上和你答话。”
孟玉楼怕他嚷出来被下人知道,假意说自己也有意,让陈经济晚上来接了金银细软,自己再跟他一起走。
孟玉楼将事情经过告诉李衙内,等晚上陈经济如约而至,接过一包银子后,却被当贼捉住带到知府衙门。
知府徐崶是个清官,看陈经济似乎有冤,将他关押起来,让手下人装扮成囚犯去套口供,陈经济又将编的一套谎言说了一遍。
谎言重复多次,似乎也就成了事实,自己都相信了,这时候陈经济的妄想症更强烈了,大概觉得孟玉楼的确是跟他有私情的,孟玉楼的金银细软的确是他家的。
第二天陈经济被无罪释放,李通判反被徐知府教训了一通,说他官报私仇。
孟玉楼人生最大的危机来临。李通判恼羞成怒,回去将李衙内一阵痛打,又吩咐:“即时与我把妇人打发出门,令他任意改嫁,免惹是非,全我名节。”
如果孟玉楼嫁的不是李衙内,她的人生在此也要终结了,幸好李衙内是个痴情种,“心中怎生舍得离异,只顾在父母跟前哭啼哀告:‘宁把儿子打死爹爹跟前,并舍不的妇人。’”
最后二人被打发到原籍真定府枣强县,终于可以开始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肆陈经济害人不成反害己,等他再去找杨大郎时,杨大郎早就将一船的货物带走了。
陈经济典当衣物辛辛苦苦回到家。到家也不得安宁,冯金宝与西门大姐终日斗气,陈经济毫无悬念地站在了冯金宝一边,对西门大姐又打又骂。
半夜,西门大姐悬梁自尽,年仅二十四岁。
吴月娘听说西门大姐自尽身亡,率领家人小厮、丫环媳妇七八口往他家来,见了大姐尸首吊的直挺挺的,哭喊起来,将经济拿住揪采乱打,浑身锥子眼儿也不计数。唱的冯金宝躲在床底下,采出来也打了个臭死。把门窗户壁都打得七零八落,房中床装奁都还搬的去了。
吴月娘这时候还记得将西门大姐的床帐妆奁搬回家,真是一丝一毫不放过。
回家将吴大舅、二舅请来商议。大舅说:姐姐,你趁此时咱家人死了不到官,到明日他过不的日子还来缠要箱笼。不如到官处断开了,庶杜绝后患。
月娘道:哥说得是。
一面写了状子。次日,月娘亲自出官,来到本县授官厅下,递上状去。
陈经济本来被判了绞罪,后来使了银两进行贿赂,才被放了出来。
自此冯金宝也去了,家中所有的都干净了,房儿也典了,刚刮剌出个命儿来,再也不敢声言丈母了。
从此陈经济彻底跟西门庆家断了关系。
陈经济家中坐吃山空,只好将大房子卖了七十两银子典了一所小房住,身边只留下元宵儿。
最后小房子也卖了,租房住,元宵儿也死了,能卖的卖了,一贫如洗只能做了乞丐。
陈经济这样一个无耻小人,竟然还有人愿意接济他。王杏庵,家道殷实,为人心慈,好仗义疏财,广结交,乐施舍,专一济贫拔苦,好善敬神。
与陈洪也是旧相识,现在看到陈经济潦倒不堪,就一次两次接济他,让他做点小本生意,但都被他喝酒吃肉赌钱很快将钱败光了。
王杏庵无奈,介绍他去晏公庙任道士手下做道士。王杏庵说陈经济一味老实本分,胆儿又小,所事儿伶范,堪可作一徒弟。王杏庵是个大好人,但也是个糊涂好人,完全不知道陈经济已经烂到什么程度了。
陈经济改名陈宗美,在道观呆了下来。
观中香火很旺,任道士又让徒弟在码头上开设钱米铺,所以颇有钱财,观中大小事、钱财出入都由大徒弟金宗明负责。
金宗明见陈经济生得唇红齿白,就让他做了自己的外宠。
陈经济也有自己的条件,要求金宗明:第一件,你既要我,不许你再和那两个徒弟睡;第二件,大小房门上钥匙我要执掌;第三件,随我往那里去,你休嗔我。你都依了我,我方依你此事。
短短几年,陈经济从一个富二代完全沦落成一个。
性是一种交易,也是一种权力,这一场景我们似曾相识,仿佛又看到一次次用性来控制西门庆的样子,而这样的关系在男男之间也得到了延续,陈经济在这样的过程中也越来越堕落。
陈经济掌管了钥匙手头有了钱,又开始游玩找,很快就又跟冯金宝——现在的郑金宝勾搭上了。
如果你认为这只是作者的遐想,那就误解了,在历史上多少富家公子最后流落街头,有的因家道败落,有的自己吃喝嫖赌,从小说里的贾宝玉到徐富贵,现实中的大清封疆大臣李鸿章儿子和大清首富盛宣怀四公子,最后将亿万家产败光,老年时沿街乞讨,莫不让人嗟叹不已。
陈经济堕落到这个程度。
除了本身立根未稳,就频遭变故,对心理造成极大打击外,还有那个时代看不到什么光明向上的东西,也就是生无可恋,除了彻底沦陷到各种欲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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