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18日八字(2003年9月18日生辰八字)
西藏之行(三)
第二天
早上八点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出宾馆,街上的车和行人开始增多,很多摇转经筒,手扳佛珠的藏族同胞,嘴里念念有词从身边匆匆而过,两旁街面依然展现着浓郁的民族风,空气中流动着时淡时浓的腥味,已经抽出鹅黄嫩叶的树木在风中飒飒作响,阳光穿透枝叶罅隙在大地上涂抹着光怪陆离的图案,这一切都彰显出高原的独特性。这是我曾经经历并深刻融入的环境,但现在却格格不入,甚至不能适应无处不在的腥味。
去往二医院的路上
在一家四川人开的包子铺吃了早餐,他们做得味道还好,接近于内地的口感,但物价都不便宜,虽然一个包子两块钱,但还没有鸡蛋大,要是放开吃二十个也不在话下。
饭后去往斜对面的第二人民医院,医院正在改造,到处都是脚手架,环境也比较杂乱,来来往往几乎都是藏族人。2003年9月18日,因为手腕骨折我来过这里,时隔20年,我又怀揣着渺茫的希望来到这里,感觉很陌生也很有隔阂感。
在外面抽了一支烟(对的,刚过去前两天高反那么难受我还在抽烟!),稳定情绪理清思路,也想好了怎么组织语言后才走进门诊大厅。在前台向护士扼要阐述了自己的要求,一个汉族的护士非常耐心的听完后,真诚的给予我下一步的建议,挂个号,先去外二科咨询医生,看看他们能不能从资料库里查到到原始就诊信息。
等候就诊的几乎都是藏族
挂号来到二楼候诊,走廊里已经挤满密密麻麻的患者,匆匆浏览一遍从外观分辨好像就我自己是汉族。时间已接近九点,心想怎么还不叫号,看诊疗门口贴着的上班时间竟然是九点半。好吧,是我多虑了,还是没能从内地的作息时间转换过来。站着难受,就和一位藏族阿姨并排坐在楼梯台阶上等待,阿姨看着我露出慈祥的微笑,我向她报之以笑意并尝试打招呼,但因为语言差异我们无法沟通。
九点半医生准时来上班,我进去给他详细说了来这的目的。医生说你这间隔时间太久,恐怕很难找到,门诊电脑是两年前才配置的,根本找不到之前的任何资料。
他建议我去医学科也就是档案室看看有没有资料存档。过去后后医学科一个女的很直截了当的说没有那么久的资料,不仅是当时的资料基本都是纸质很原始,而且医院在这20年里医疗系统几经更改,院区也已搬迁,以前的老资料早就清理了。
实在没有办法,正在沮丧之际,他们又让我去住院二区找骨科向阳主任,说他是老医生,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在住院部找到向阳主任,他说来医院时间都没有20年,你这间隔也太久远了,又建议我去放射科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拍片的资料。
同样放射科的资料也起始于2020年,输入之前的时间查询系统根本不跳跃。
查询进度进入到第一个死胡同,这样的结果还在我的预料之中,来之前我已经做好应对各种状况接受各种结果的心理准备。没办法,只能把行李箱放在住院区,打车启程前往另一个目的地——军区总医院。从概率上来说,那里应该可能性要更大,毕竟它是西藏最好的也是管理最正规的医院。
军区总医院
两点钟到了总医院放射科,发现人影寂寥环境沉寂,大厅里连灯都没打开,原来三点半才上班。好吧,我又被内地的节奏带偏了。
蜷缩在条椅上慢慢等待,周边依然有零散的藏族同胞经过,眼睛不自觉发沉。初入高原晚上睡眠质量太差,真想好好睡一觉,但一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以及所面对的各种挫折,哪怕头沉头疼难耐,也无法再入眠。
下午三点半,放射科开始上班,排队,阐述,查询无果,相似的流程,相似的失落,只能在窗口前发怔不甘心就此离去。
护士看出我的无助和落寞,于心不忍地说进去给科室主任请示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过一会儿她出来了,依然是令人沮丧的答案,无望无果。
在我的请求下,护士引荐我进去和放射科主任进行交流。那是一位脸色红润,戴着眼镜,用口罩将自己保护很严,却时刻不忘吸氧的中年男人,从外观看我们的年龄应该差不多,比较明显的差异是我的头发比他多。
接近一个小时时间我们聊了很多话题,从档案保存方式到军改,还有台海风云、军人待遇等等,他很善谈,旁征博引举例论证,不管和我的请求有没有关系,都能聊得热闹尽兴,但总体就是一个核心:你这次来高原基本是白跑了,不怨医院,也与你本人关系不大,主要是那个时代条件和技术限制的原因造成的,现在医学资料全部都是电子化存档,再过一百年也能精准查到。
被灌了一顿迷魂汤,无功返回二医院取行李。
碰完一个钉子再碰一个钉子,等所有钉子都尝试完后,我的西藏之旅才算结束,绝对不可能因为在两个医院没查到任何信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结果就灰心丧气打道回府,这不是我的性格。
4月5号是清明节,法定节假日,各部门都不上班。既然来了,那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在拉萨玩一天吧。从地图上找性价比高的客栈,竟然晕头晕脑的找了个距离军区总医院最远且深藏小区的客栈。无他理由,只是看着便宜,一晚才60块钱。
在市区中转一次公交车,还把第二班公交车坐到终点站,导航还显示距离客栈一公里多,其实我应该提前一站下来。那时晚上八点多,夜幕已经降临,公交终点站连路灯都没有,四周渺无人迹漆黑一片,想打出租车都找不到,只能按照手机的导航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趋往前走。该死的高原反应又一波波袭来,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如老牛般大喘气。等转过弯后才慢慢看到零星的人影,都是藏族人,他们很好奇的瞟我几眼。
夜幕下的拉萨街头
那时我心里倒没有任何的恐惧感,一方面自己已是特别难受,恐惧又有什么意义?另外也对现在的城市治安比较放心,毕竟到处都是公共安全摄像头,技术手段已远胜我当兵的年代。
走走停停折腾半个多小时才走到位于琅赛花园五区的寻己客栈,名字挺诗意,但进去后心凉了半截。一群人有姑娘也有男士坐在院落里,围着火炉谁也不理谁的玩手机,看我进来瞟了一眼继续又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老板办理好入住手续,给我说房间在三楼哪个地方,就不闻不问。
我拖着箱子奋力地向上走,难受的简直要晕过去,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心里更加失望。这是一个楼梯口改造的小房间,里面仅仅摆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个小柜子,连门都只能推开半幅,人挤进去后坐在床沿,只能将衣服和包放在床尾。床尾上方有一个小窗户,正呼呼啦啦灌进来冷风还夹带着嘹亮的狗吠声。挣扎着起身把窗子关上,但小笼子里立马就缺氧很厉害,没办法又把窗子打开一条缝。
当晚的高反比前一天还厉害,呻吟声不断,大口的呼吸,一点胃口没有,简单吃了点从飞机上带回的小零食,就迷迷瞪瞪睡着。在拉萨一个星期几乎都没有胃口,每天基本吃一顿饭。
依然是半夜醒来,满嘴像涂了一层厚厚的水泥,僵硬的几乎合不拢,可想而知在我睡着的时候肯定是靠张嘴呼吸在续命。
卫生间在房间的尽头,中间要过好几个房间,去之前得先瞅瞅路上和卫生间有没有人,然后才像做贼似的过去。
半夜睡不着,又开始找合适的住宿地,不能再为了省钱遭这份罪,在军区附近寻找到一家野孩子自己的客栈,看图片挺好的,位置也合适,虽然一晚150,但依然毫不犹豫的定下来。
青藏川藏公路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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