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农历九月生男士命运八字(1952年农历九月生男士命运八字详解)

落荒而逃 2023-09-16 07:19:15 互联网

建国初期“五马进京”,哪几位有资格授元帅?邓公是其一

作者:相忘于江湖

建国初期百废待兴,五大野战军六大行政区主官纷纷进京。

其中,1952年秋到1953年春短短半年多时间,先后有五大行政区的一把手陆续调入京城,从地方大员转变为相关部门负责人,这5位被董必武老人誉为“千里驹”的大区负责人分别是:

西南局邓公、西北局习政委、东北局高岗、中南局邓子恢、华东局饶书记。

5位大区负责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其中高岗最受主席器重,所以被称为“五马进京,一马当先”。但是5个人都没有参加1955年大授衔,如果参与评衔,谁最有可能被授元帅军衔?

刘邓首长和张际春、李达

一、建国初期的六大行政区

从当时行政区划和军区建制来看,六大行政区党口、政口和军队的最高首长,分别是第一书记、军政委员会主席、军区司令员和政委。进京“五马”和后来的十大元帅,都在各大行政区任要职。

林罗刘开创的东北区,书记、军政委员会主席、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四大要职,都由高岗一肩挑。而在此前,这些职位都是“一元化”的林总集于一身,由此可见主席对“东北王”高岗的信任。

从模范抗日根据地晋察冀沿袭而来的华北区,第一、二、三书记分别是薄书记、聂荣臻、刘澜涛,军政委员会主席是董必武,华北军区司令员是聂荣臻,军区政委则是薄书记。

西北区,彭总四大职位一肩挑。只有第二、第三书记是习政委、马明方。

华东区,书记、军政委员会主席和军区政委都是饶书记,只有军区司令员由陈毅担任。

离开东北南下的林总,把东北的担子留给高岗,自己则身兼中南区四大要职于一身。由于中南区的第二书记罗荣桓在四野南下时就留在京津地区养病,实际上林总的助手只有第三书记邓子恢。

六大行政区中,西南区成立最晚,当初三龙际会大西南的局面继续存在:第一书记、西南军区政委是邓公,第二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三书记、西南军区司令员是贺老总。

建国初期的邓公

二、第一个进京的邓公曾列元帅第七

1952年8月,周公访问苏联,邓公抽调入京任副总理。

早在1950年10月,刘邓大军另外一位搭档、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已经奉命进京,主持选址、筹建陆军大学(后定名南京军事学院)。邓公进京以后,贺老总主持西南区的全面工作。

11月,贺老总被调入京任体委主任,西南区工作由宋任穷主持。

邓公在西南区“三驾马车”里年龄最小,但革命经历非常传奇,而且政工、军事、外交、经济等各个方面,都有自己独到见解,是不可多得的全面性人才,也是主席的“患难之交”。

邓公16岁赴法勤工俭学,旅欧6年多时间既结识了周公、陈毅元帅等战友,还磨炼了意志开阔了视野。回国后和刘伯坚等人到冯玉祥西北军工作,随后和张云逸等领导了左右江起义。

红军时期,任红一军团政治部副主任;抗战时期,任八路军政治部副主任、129师政委;解放时期,任晋冀鲁豫野战军、中野和二野政委;新中国成立后,任西南区第一书记、西南军区政委。

1953年初的评衔中,邓公拟授元帅,在陈毅之后、罗荣桓之前位居第七位。

习政委

三、备受彭总和主席信赖的习政委

1952年9月,邓公进京一个月后习政委也被调入京城。

此前,习政委的身份是西北区第二书记,彭总在1952年10月被委任为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1952年4月回国主持军队工作。但是,第一书记职务依然保留,习政委实际上主持西北区工作。

主席抽调习政委进京,出任宣传部部长,时年仅39岁,年富力强。

主席让他接替老资格的宣传部长陆定一(副部长是主席秘书胡乔木),就是看准了这位干将虽然出身农民家庭不算知识分子出身,但青年时期就和刘志丹等人深孚众望,而且非常善于宣传工作。

习政委和刘志丹、谢子长等人开辟了陕北根据地,抗战时期既担任过地委书记,也担任过旅政委;解放时期,协助彭总保卫延安解放大西北能文能武,搞宣传更是被主席称赞“炉火纯青”。

术业有专攻,习政委主要从事地方和宣传工作,所以1955年没有参与评衔

“东北王”高岗

四、“一马当先”的高岗有元帅资格

1952年10月,有“东北王”之誉的高岗第三个进京。

六大行政区的党政军首脑,只有3个大区是“四合一”的:第一书记、军政委员会主席、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集于一身。这3个人分别是“东北王”高岗、“西北王”彭总和“中南王”林总。

彭总和林总都是井冈山时期跟随主席南征北战的战友,高岗和主席相识是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对比华北区聂荣臻、董必武,西南区、贺龙、,华东区饶书记、陈毅,可以看出高岗地位真是“一马当先”。进京后,主管几乎和政务口平级的计委。

高岗不算是一个标准的军事指挥人才,但是抗战时期在陕甘宁边区给了主席很大的支持;解放时期,在东北战场解除了林总入关的后顾之忧;抗美援朝,又在东北军区成为志愿军后勤保障坚强有力的后盾。

新中国成立后,44岁的高岗和朱老总、张澜等人成为6位副主席之一。

1953年初,在拟授元帅的名单中,坊间流传很广的就有高岗。有的甚至把他列在林总之后、元帅之前,当然,不管什么样的版本,以高岗的历史贡献和当时的职位,位列元帅并不意外。

但是,高岗自己葬送了大好前程,部下张秀山、张明远、贺晋年等人也受到影响。

邓子恢

五、解放初期“弹劾”陈毅的邓子恢可授大将

1953年1月,中南局的第三书记邓子恢也被抽调进京。

邓子恢进京以后的任职,是农村工业部部长也是计委副主任,是高岗的副手。主席和周公之所以让邓子恢担此重任,是因为从24年前的1929年,主席等人就和邓子恢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对他的才能很了解、很信任。

邓子恢在土地革命时期,开辟了闽西根据地,在主席落难时鼎力相助,成为“患难之交”。主力红军长征后,邓子恢和张鼎丞等坚守闽西;抗战时期,任新四军政治部副主任,但是在误杀高敬亭的事件中和叶挺犯了大错。解放初期,还和张鼎丞、曾山一起向主席发电“弹劾”陈毅。

1949年10月,二野西南进军途经汉口,与四野首长合影,左起:邓公、、林总、邓子恢、谭政、李雪峰

大决战前夕,和陈毅调到中野,在淮海战役的后勤和经济方面出力甚多。

邓子恢是农业和经济方面的专家,也是敢说真话的老革命,所以被主席委以重任。很多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别看他的光头看起来怪吓人,实际接触起来你就会发现这位副总理是最亲民的一个人。

如果没有离开军队,邓子恢和老战友张鼎丞、谭震林等人都足以授大将军衔。

饶书记(中)在军调小组

六、新四军继任政委“小饶”有大将之功

1953年2月,“五马”的最后一位饶书记奉调进京。

作为华东区的第一书记、军政委员会主席、华东军区政委的“三合一”,饶书记进京以后的新职位是组织部部长。这也是一个要害部门,也是5人中仅次于高岗、邓公的第3重要职位。

饶书记青年时期,主要做工运工作,是上海工人运动领袖之一人。后来又和方志敏、黄道等领导了弋横暴动,创建了红10军。九一八事变后,在东北白区工作,并到苏联、英国参加世界反侵略大会。

1940年2月,饶书记回国任东南局副书记(书记项英)。皖南事变中,力劝叶挺下山谈判。新四军重建以后,出任政治部副主任。1943年10月,在黄花塘将代军长陈毅拉下了马,随后取而代之。

抗战胜利以后,饶书记任新四军兼山东军区政委,华东局书记,协助陈毅、粟裕解放了华东地区。新中国成立以后,任华东局书记、华东军政委员会主席、华东军区政委,陈毅进京后任上海书记。

饶书记在红军时期、抗战前期没有军事实践,所以评衔机会不大,但有大将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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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村落皆有缘

大小村落皆有缘

作者 | 邓永欣

南石河在吕匣店子分叉,向西的那条是洛庄、王庄流域,向东南的那条便是福泉、东峪流域。河流向东南逆行1500米,在靑崖村北分为两条,一条较短向东逆行,全长2000米,这里坐落着赵家北坡、东、中、西福泉四个村庄。在到青崖的这段河段南岸,坐落着东吕匣村。

东吕匣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3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4千米。东临苍虎山而居,西与西吕匣村紧靠,南与青崖村相连,北邻吕匣店子村。明初,吕姓迁此立村。因山中有一石槽如匣,故取名吕匣。明万历年间西吕匣立村,改称东吕匣。现有王、李、周、徐4姓。全村62户,214人,耕地240亩。

赵家北坡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5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6千米。北与南照村隔山而居,南与东福泉村田舍相连,东与上洋河村阡陌相接,西与西福泉村山水相通。据传,元代宋、高、张、郭诸姓立村,始名佛泉村。清嘉庆二十三年(1818)赵姓迁入后,改名赵家北坡村。现有赵、吕2姓。65户,191人,耕地218亩。

东福泉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5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6千米。东临上杨河村,西接中福泉村,南与东峪村隔山而居,北连赵家北坡村,明初陈姓立村,始名佛显庄。明朝中叶,高姓迁入,因村南清泉长流不断,大旱不枯,故取名福泉。西福泉立村后,依方位称东福泉。现有赵、王、高、杜、孙、卢、陈、宋、刘、李、张、周12姓。105户,376人,耕地346亩。

中福泉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5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6千米。东与东福泉村紧靠,西与西福泉村毗邻,南对凤凰坪(山),北与赵家北坡村相连。清朝道光年间(1821—1850),马姓迁此立村,村居因处两福泉之间,取名中福泉。现有高、马、贾、申、牟、刘、魏、李8姓。56户,277人,耕地145亩。

西福泉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3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5千米。东与塔子峪村隔山而居,西与青崖村隔河相望,南于中福泉村接壤,西北与东吕匣村毗邻,北依苍虎山为屏障。明朝中叶由张、郭两姓立村,始名佛显庄,清初,高姓迁此定居,改称福泉,因村居处东福泉之西,依方位称西福泉。现有高、王、李3姓。28户,128口人,耕地120亩。

自青崖村向南的河流,逆行2500米再次分为两条,一条向西,一条向东,向西到达栗行、西蓼子,向东到达东蓼子、东峪。该流域全长约5000米,坐落着,靑崖、河东、双龙、凤凰坪(栗行)西蓼子、东蓼子,东峪7个建制村。

青崖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5千米,镇政府驻地西南6千米。东与河东村隔河而居,西与东吕匣搭界,南与双龙村毗邻,北靠临(朐)九(山)公路。明朝成化年间(1465—1487),周姓立村。人居小河南岸,村西崖高数丈,崖上松柏葱茏,崖下杨树参天,始名青杨崖,演化为青崖。现有周、李、马、高、魏、孙、翟、申、赵、刘、芮、郑12姓。2020年底,120户,517人,耕地900亩。

河东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5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6.5千米。西与双龙村隔河而居,南与凤凰坪村接壤,西北与青崖村毗邻,东以凤凰坪(大山)为屏障。据传,明朝初年李姓立村。人居于青崖南庄东山,取名南庄东崖,1984年更名河东。现有李、王、刘、魏、徐、张6姓。2020年底,88户,242人,耕地158亩。

双龙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6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7千米。东与河东村隔河相望,西以石门山为屏障,南与凤凰坪村毗邻,北与青崖村紧靠。据传,清初周姓立村。因处青崖村南,取名青崖南庄。1984年改为今名。现有周、王、赵、芮、高、李、翟、刘、陈、白、张11姓。78户,264人,耕地460亩。

凤凰坪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8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9千米。东临河东村,西与西蓼子村毗邻,南与东蓼子村接壤,北近双龙村。明代中叶,王、李姓迁此立村,村西有栗行沟,村名随地名而取为栗行,1984年更名为凤凰坪村,与山草坡为1个建制村。现有王、冯、高、张、贺、尹、潘、陶、刘9姓。128户 ,398口人,耕地509亩。

西蓼子村,村居坐落于临朐县西南边陲,位于临朐县城西南40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 11千米。东与凤凰坪村毗邻,西与洛庄村隔山而居,东南与东蓼子接壤,南与沂源县悦庄镇小辛庄村、七里寺村交界,北与道沟村隔山而居。据考证,元代即有史姓居住,明洪武年间(1368—1398),尹姓迁居于此立村。因处蓼子西侧,取名西蓼子。现有窦、王、魏、张、赵、冯、鞠、刘、杜9姓,157户,514人,耕地500亩。

东蓼子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39千米,距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10千米。东与东峪村相连,西与凤凰坪村接壤,南与沂源县悦庄镇两县村以山为界,北与河东村毗邻。宋末,王姓立村。村居处于沟内,河边蓼子丛生,遂取村名蓼子,西蓼子立村后,始称东蓼子。现有潘、孟、谢、董、张、李、赵、秦、陈、鞠、高、刘、孙、史、焦、徐、公17姓。133户,352人,耕地507亩。

东峪村,位于临朐县城西南40千米,寺头镇政府驻地西南11千米。东与九山镇于家沟村隔山而居,西与东蓼子村相接,南与沂源县悦庄镇两县村以山为界,北依凤凰坪。明万历年间李姓迁此立村。始称蓼子东峪,后演化为东峪。现有孟、王、张、李、许、郭、陈、沈、齐、郑、崔、辛、谭13姓。238户,891人,耕地2100亩。

这些个村庄离我家二十多里路,按道理我对这里比较生疏才是,可我这一辈子,却与这些村庄结下了难解难分的缘分。这些大大小小的村庄,由穷变富的全过程,都真实的记录在我的脑海之中,即便是十分微小的新旧更替,也从来没有落漏过。早在九岁那年春天,我就到访过这里,究其原因十分简单,沂源县的两县村是我姥姥家居住的地方。从我家到两县村,最近的山路32里,靑崖、河东、双龙、山草坡、东蓼子等村庄是必经之地。姥姥姥爷虽然都在我出生之前十几年就已经过世,可母亲是我唯一的舅舅带大的,这个舅舅因此便成为我们一家人唯一的牵念。

记得1961年春天,舅舅到我家造访,临走,舅舅征求母亲意见,要带我到他家住几天,我们家的亲戚本来就不多,平时我几乎就没出过门,听到舅舅的提议,高兴地手舞足蹈。那天下午我们从家里出发,到青崖村的时候已经太阳西斜。不知是何种原因,舅舅在这几个村子里熟人特别的多,几乎每到一个村子,舅舅都要停下来和熟人聊一会闲天,长大之后我才真正明白舅舅当时的良苦用心,他那是见我走累了,借机会让我休息片刻。从东蓼子向南,要翻过一座7里路的大山,在接近山顶的时候,舅舅提议背着我走,从小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没有好意思趴到舅舅那宽厚的脊背之上,我们到达舅舅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多时了,我也确实累得不轻。

按照我们当地前些年的习俗,每年的春节、六月、仲秋和生日诞辰以及儿娶女嫁,一年到舅舅家探访的次数不会少于五次之多。我们家虽然兄妹很多,可到我舅舅家次数最多的却非我莫属,一年最少让我去两次,几乎成为我家的惯例。连续十几年尽皆如此,换言之,这些个村子就是我每年的必经之地,直到1980年,我买上自行车之后,从这里经过的次数才越来越少。骑自行车走大路,途经白沙村到两县村60里,路程几乎远了一倍,可我还是乐此不疲,原因是尽管路远,但整个行程用时却少用接近半个小时。

尽管到我舅舅家很少再走这条路,可之后的几十年里,这条路还真的没有少走,几乎每年都走好几次。1985年我到临朐“九中”工作,在那里认识了十分好客的张志涛老师,张志涛老师家住西蓼子村。与张老师认识,真的是缘分使然,张老师的奶奶,是我岳母的亲老姑,按辈分论起来,张老师便是我妻子的表舅,用我跟张老师开玩笑的话,我称呼张老师“他表舅姥爷”,尽管是玩笑,但这里的“老亲戚”关系还是清楚的。在九中工作三年,去过张老师家四次,张老师也到过我家好几次,1989年我翻建新房后,他伙同九中好几位同事给我贺乔迁之喜,那时,我早已不在九中工作了,这份情谊可让我珍惜一辈子。

到寺头初中工作之后,学校的老师之中,这几个村里的人更多。先是双龙村的高克勤和周义科老师,之后便是东峪村的徐传祥和孟凡升老师,2001年,凤凰坪(栗行)村的陶建孝老师又成为我的挚友。与这些老师们的关系,虽然无可能像亲戚那样,逢年过节的必须探望,但有人乔迁之喜,儿娶女嫁,到场陶一杯喜酒喝,那是必不可少的。

东福泉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龄人我都认识,比我大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我大多也都不陌生,因为我的表姐家就在这个村里,从七八岁开始,几乎每年都去表姐家数次。不仅仅是表姐这一层关系,表姐夫的弟弟,与我是战友,我俩在一个连队同吃同住五年多,我们之间的那份情谊,更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

我的这位表姐姐,若论情感,半点也不比一奶同胞差之分豪,表姐是舅舅唯一的闺女,她比我大16岁,我俩的渊源从我出生那年开始。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我与表姐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境,那些事情不仅让人心酸,更多的是令人无奈。

建国初期,全国的老百姓都十分贫穷,我舅舅家又算是穷人之中最穷的存在。舅舅家六口人,好地没有一垄,只有三亩挂在山坡上的贫瘠之地,风调雨顺之年勉强可以糊口,遭遇旱灾,近乎颗粒无收,舅舅家的日子,一年的粮食缺半年那是常有的事,表姐在舅家是最大的孩子,所吃的苦也是最多的。尽管舅舅家很穷,可舅舅也是死要面子之人,当地风俗中的礼尚往来,他从来也没有落下过一次。

1952年农历9月26日是我的生日,到那年的11月初四,我已经满月好几天了,就在这天下午,舅舅牵一头毛驴来到我家,不为别事,就是按当地风俗接母亲和我到舅舅家住满月(农村孩子满月,必须到姥姥家住满月)。那天夜里下了三指小雪,虽然天气比较冷,第二天母亲还是抱着我随舅舅往两县村疾行而去。

母亲回忆中曾说过,那天时至中午,我们翻过东蓼子南山,进入两县村地域后,在两县村北山上见到我的表姐,她光着脚丫子正在捡拾柴禾。舅舅见到表姐此时的光景,心如刀绞欲哭无泪,强忍心痛问表姐:“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里,怎么还出来拾柴禾”?表姐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舅舅又问:“你怎么连鞋子也不穿”?这时表姐才说:“我的鞋早就没法穿了”,然后又是不停地哭泣。在母亲好长时间的劝慰之下,表姐的哭泣才得以停止。舅舅对表姐说:“我们不拾柴禾了,我们现在就回家”。舅舅背起表姐拾得柴禾,母亲牵着毛驴,表姐这才抱着回我舅舅家。生来第一次与表姐相见,那时虽然我除了会哭,什么也不知道,但听母亲说起此事的经过来,多少有些尴尬。

母亲说,这件事情,当时给她和舅舅一个错觉,都以为是妗子虐待我的表姐。可事情的发展让她们知道,她们错的有点离谱。回家后舅舅立即质问妗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狠下心来让孩子去拾柴禾”?妗子的回答:“我是有错,可没有柴禾烧,拿什么做饭?全家人总不能吃生粮食吧”?妗子的话让舅舅的火气消了一半,舅舅又说:“那你也应该让孩子有双鞋穿着出坡,没鞋穿难道你不知道”?妗子说:“这也是我的错,我知道孩子没鞋穿,可我也没办法,家里新旧布子没有一寸,我用什么给孩子做鞋穿?我用双手画一双鞋子,孩子能穿着上坡吗”?此时的舅舅,火气全消,只剩下自责,日子过成这样,一家之主难逃其疚。

母亲还说,当时舅舅午饭也没吃,立即到市面上买来一尺青布子,让妗子给表姐做鞋子,可他哪里知道,光有这一尺布子是做不出鞋子来的,这一尺布子只够做一双鞋子的鞋面。鲁迅先生曾经有句至理名言“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路是人走出来的”。母亲回忆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那天下午,她与妗子分头行动,跑遍村里的大街小巷,在墙窟窿里找破铺衬烂布条,回家后打成“蒛子”,她和妗子一人一只鞋底子当夜完成。第二天上午,每人又做一只鞋帮子,不到天黑,一双新鞋就穿在了表姐的脚上。前些年我与表姐谈起过这段心酸往事,表姐说:“我从来就没有记恨过她(妗子),那年月的日子,确实很无奈,为那个家,她已经尽心尽力了,本来就无可厚非”。由此可见,表姐的通情达理,非同一般。

经妗子同意,五天之后,表姐同母亲一道来到我家里,我家的日子虽也不富裕,可与舅舅家相比较,还是好了很多。表姐来我家后,母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表姐做衣服和鞋子,半年不到,表姐整个人的容貌和气质就焕然一新。表姐在我家一呆就是四年,我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一直都有都有表姐陪伴左右。表姐结婚,从我家发嫁,所有的嫁妆,都是母亲筹备的,对此,表姐什么也没说,只把这份深情默默地装在了心里。她待我父母视若亲生,待我们兄妹如一奶同胞,我们待这个表姐亦是如此,不管是因为何事,我只要路过福泉村,不去表姐家坐坐,那是不可能的。

表姐夫为人善良,与表姐育有四个子女,凭着两口子勤劳节俭,缺吃少穿的事一辈子也没发生过。在大集体的年代里,表姐是她那个生产队里挣工分最多的家庭妇女,甚至有一些整壮劳动力还没有她挣工分多。为不耽误白天到生产队干活,一家六口人的饭食,表姐从来不在白天摊煎饼,全家所吃的煎饼,表姐都是天亮之前摊完。不仅如此,两人在村里的口碑也相当不错,只要邻居们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们从来不会推辞。对待我家的大事小情,更是全心全意。

记得有一年,青黄不接之时,我家粮食接济不上,父亲借来50元钱,到九山集上买粮食,我家到九山50里路,到福泉村20里,父亲头天下午到表姐家住一宿,第二天再赶集。姐夫问父亲赶集带了多少钱,父亲如实告诉姐夫只带了50元,表姐夫拉开抽屉,把家中仅有的40元钱给了父亲30元。当时一斤玉米三毛钱,父亲的50元钱只购买160斤粮食,全家九口人,真的维持不了几天,添上这30元,多买100斤,就能多维持几天。三十元?确实不多,可这是表姐一家近乎全部的积蓄,这份深情我们兄妹也是铭记在心的。

尽管我会经常去表姐家,但我对表姐家的资助却少的可怜。仔细搜寻脑海中的记忆,记得我只给过表姐两回钱,每回100元,开始表姐不收,但经我一番说道后表姐还是把钱收了。还有一回,我觉得表姐和姐夫年龄都大了,我想多给他们一点,当时我掏出500元给表姐,表姐不仅没收下钱,还把我数落了一番。表姐说:“我俩虽然不富裕,但我们并不缺钱,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钱够花的就行了。”当我执意把钱留下时,表姐的话就有点重了,她说:“你觉得我现在活的可怜吗?如果你觉得我很可怜,我就把钱留下,如果你不是在可怜我,你就把钱拿回去,我如果实在有困难,我会打发孩子去找你的”。表姐话语不多,却说的我潸然泪下,只得把钱收回。自从使用手机微信后,终年身无分文,更没有可能给表姐送钱花了。不过我知道,表姐过得很顺心,活的很有尊严。

去年表姐87岁,姐夫90岁,两人如此高龄,我更应该常去看看。五月的一天,我到福泉村有事情,事情完毕,便立即赶到到表姐家里,刚到大门口,表姐推着小铁车向外走,车上绑着两蛇皮袋子艾蒿叶子,她打算推到七里路外的吕匣店子去卖 。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犹豫,把她的那俩蛇皮袋子搬到我的车上,让表姐一块上车,我姐弟俩共同往吕匣店子走一遭。两袋子艾叶,26斤,卖了52块钱,这点钱,在普通人的酒桌上,不值一桌菜的十分之一,可对表姐和姐夫而言,十几天的生活绰绰有余。可是表姐如此辛苦的采艾蒿叶子,并不单单是为了这点钱,用她自己的话说:“能干就就尽量干一点,百利而无一害”。期间,我问收购站的老板娘:“我老姐姐87岁了,还到你这里卖艾蒿叶子,你对这事怎么看”?老板娘很会说话,她说“这说明你老姐身体壮实,那些有钱人,想用钱买你老姐这样的身板,他们做不到,你老姐今年这是第三次来卖艾叶了,她每年都来好几次”。卖完艾叶,我把表姐送回福泉村,路上表姐打趣说:“这个社会有多好啊,我卖艾蒿叶子还车接车送,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是啊,我的老姐姐,活得健康,活的开心,这已经足够了,无论是我,还是他们老俩,别无他求。

本意是写寺头镇的人文地理,可我却在这里写起了表姐的身世,这似乎扯的有点远。表姐是无数普通寺头人的缩影,她从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旧社会走来,初尝过和平建国的喜悦,也经历过物资匮乏时期的困顿和无奈。她是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参与者,也是改革开放的见证人。他亲眼目睹了本地区由穷到富由弱变强的全过程。她与表姐夫为本地区的建设奉献了一生,对当今社会的评说,最有发言权。有人对当今社会稍有微词,必定会招致她的毫不客气。如今已经是九十岁(姐夫)接近九十岁(表姐)的老人了,依然不愿坐吃等穿的享清福,还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寺头这片土地上,与表姐类似的人太多太多。

如今,表姐有四个儿女,孙子三个,孙女一个,外孙三个,外孙女一个,曾孙三个,曾孙女两个,增外孙三个曾外孙女三个,真可谓子孙满堂皆大欢喜。老姐十分满足,她常说“没有太平盛世,就没有我四世同堂的这一大家子”。表姐应该满足,在她之前的几十代人,“丰衣足食”是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事,如今,丰衣足食早已成为现实,她没有理由不满足。

像表姐样满足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与表姐年龄相近的那一辈。可我们这个社会上,仍然还有很多人没有这种满足感,他们对寺头的发展极不满意,他们甚至说“你们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就会发现我们这里依旧是十分落后的,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这种说法,只要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故意贬低已经取得的成就,那还是无可厚非的。只是,需要我们所有的寺头人,把这种不足变为动力,真心实意的为改造寺头,建设寺头做出义不容辞努力。改造自然,建设寺头,是一件永无止境的事,是今后无数代人无休止拼搏的事情。只要我们的后辈子孙,一辈接一辈,如先辈们一样,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继续下去,我们寺头的山山水水,一年更比一年美好,一年更比一年绚丽多姿。

2022年6月

邓永欣,笔名白头饭翁,1952年出生于寺头镇雕窝村,党员,寺头初中伙房师傅,现已退休,仍笔耕不辍,喜爱写作,自写传记4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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