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3日八字是啥(1979年2月3日阳历)

陪你演戏 2023-10-27 17:09:41 网友分享

《凡人观物(148)》

《顺天道 养地德》(7)

凡人即吾,归为万物。以一物观万物,惟顺道而养德乎。我是无法达到古人那种高玄的境界,但可以借鉴古人的智慧,来感悟现世人生……

对父亲的记忆是难的,特别是面对父亲去世时的情景,我承受了有生以来最揪心的痛苦,它是那么刻骨铭心,那么难以忘怀,那么依念不舍!1976年下半年我父亲最后一次病倒了,医生说是脑溢血中风,手脚麻木,囗齿不清。他彻底告别了自己的手艺,不需要再上班赚钱养家活囗了;他额头上再也不需要系着一方手帕,原来少白透红的脸颊已灰黄憔悴;他也不再在儿子们面前说教了,顶格的就是还有一些深邃的眼神和特别激动时微微颤抖的唇上霜须。我父亲这一年刚滿60岁。他这一病倒就卧床3年,到1979年2月3日(农历正月初七)便离开人世。父亲去世时,我哥才结婚一个月,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心力不支等不到做爷爷的时刻,而带着莫大的遗憾悄悄地走了。父亲咽气时,我和我哥都不在他的身旁,我哥在大白公社,我在县委办公室开会。当邻居小弟急怱怱地跑来向我报信,等我翻越院墙赶到父亲身边时,他巳与我这个不孝之子阴阳两隔了。他既听不见我歇嘶底里的呼唤;也不愿听见我的嚎啕;更不想知道儿子们将他如何安厝?就这样,我苦难的父亲,悄无声息地、轻轻地、静静地、默默地、带着一些眷念和遍身疾苦离开了人世间。

记得那天大概是上午八九点钟 的样子,我爬在父亲的床上,眼睁睁地盯住父亲腊黄的脸庞,父亲的眼睛似乎没合上,我用双手慢慢地帮他闭上双眼……望着床边的孤单无助的母亲,我全身颤动,头脑一片空白。母亲说邻居大叔帮了很大的忙,父亲咽气时帮着擦洗换衣,又安排他的孩子们四处报信,父亲的几个徒弟马上要来,就看你哥和你怎么安置饶爸?听到母亲最后的话,我好象被雷电击醒一般,从床上蹦到地上,对母亲只说了一句 : “吉妈,莫急,饶爸的事放心!”说完我急忙从屋后院墙上又翻越到了县政府大院。

我没有回县委办公室,而直接来到了民政局。我在民政局工作了4个年头,1978年4月才从民政局调到县委办公室,我把民政局当成了娘家。因为是正月新年,家里突暴噩耗的话只能当着最知底的人才敢说。我首先找到了局里老庞,他年长我20多岁,是一位心细目善的老复员军人。他具体负责的是军休所、烈士陵园和殡仪馆等工作。记得1976年上半年,老庞找我帮他写报告,筹建殡仪馆的事。筹建报告涉及选址、规模、材料、造价等具体资料,是老庞亲自带着我到黄石、沙市、赤壁、咸安等地考察,最终按照咸宁专署的统一要求动工兴建。但我知道,由于县里的殡葬改革阻力很大,殡仪馆建成后一直没有开业。我见到老庞第一句话就是 :“庞叔,我饶爸刚才走了,我想把饶爸火化,能成吗?”老庞询问了我一些情况,迟疑了好久,最后他说道 :“炉子年前巳试烧了几次,各项技术指标都符合要求。但问题的难处是,火葬场新年开张挂牌营业不知领导是否同意。”我说:“知道事发突然,时间仓促,但局里领导和同志们对我好,我就是想来问问,要不……”还没等我说完,老庞就止住了我 :“不要说了,我和你一起去找老程吧。”老程是局里办公室的负责人,年纪和老庞差不多,是民政部门的老人,业务熟,对照管烈士遗孤、扶贫救弱特有情感,我到民政局3年多时间,大部分都与他朝夕相处,我的单位宿舍就在他家的对面,他对我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可谓无微不致。

老程听了我家的情况,又询问了火葬场的情况,马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 “小尧能在这项工作上带个头,肯定是好事,于情于理我们都要争取迅速汇报。”老程叫我回家等消息,我说不敢回家,就在单位宿舍等信。老程认为当前火葬场的工作是头等大事,虽然急促,但又是机遇。他连忙请示郭局长,建议召党支部成员会,作好分工,尽快实施。郭局长是南下干部,河南人,身体魁梧;刘副局长消瘦白皙,山东人,三八干部;老程、老庞、老叶等等,局里所有老人都参加了会议。会议迅速作出决定 : 由郭局长带领相关人员,向县里汇报。后来听说,那天县里正在召开县委常委会议,见民政局有急事汇报,常委会暂停了预定的议程,而专门研究了县殡葬所挂牌开业事宜。

那天我在单位宿舍等信,心里惶悚不安,如何安厝父亲?以前我连想都没想过,现在我也无法敢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直到晚上10点多钟,我才从老程那里得到了实信 。 县里成立两个指挥班子: 一是由县革委会张副主任牵头,成立县殡葬所挂牌开业指挥班子;二是由天城镇毛副镇长牵头,成立治丧班子。挂牌开业和出殡的日子定在后天上午9时。安厝父亲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但我心里仍旧惶悚不安,想哭,揪心的痛!

晚上11时左右,我再次从县政府大院翻墙回到家时,家里挤滿了人。我父亲巳由专人沐浴收敛安放在过廊间,我母亲坐在后房床沿哭泣,我哥嫂在忙着招呼一些亲戚和客人。大家见我回来都围了过来,大家都说我不懂事,大家都埋怨我不早拿主张……只有母亲问了我一句 :“今天一天你吃了饭没有?”我摇摇头 : “没吃,也不想吃。”亲戚中我老家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房头的叔公,他主张把我父亲今夜就抬回老家去,没有棺木可以把他的先拿出来用。我半晌没支声,心里在想 : 老家的房屋被人烧毁,地基也被生产队分给社员当自由地了,抬回老家安放哪里呀?!平时我们回老家少,这新年新岁的,谁来帮我们操持,能在谁家办丧事呀?!我哥嫂刚结婚成家,之前我家只一间正房,哥嫂结婚需要,筒易改建了一间正房、一间后房、一间过廊,婚房是我把办公室的废报纸拿回家每夜裱糊的,结婚时我仅有的120元钱的存折已交到了嫂子手里,如若按传统风俗办丧事,我家到哪里去借钱呀?!真是俗话说得好——鸡崽哪知鸭崽的苦呀!我母亲说 :“儿呀,父母无用。我们大家都是在等你回家表态,你要说一句怎么办吧!”

我说 : 我父亲突然去世,惊动了各位亲戚朋友,新年新岁的,打搅了大家,我和我哥感谢大家的关心和帮忙。我想了很多,我想还是根据饶爸生前的遗願——火葬了吧!此言一出,滿屋的人都惊炸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 亲崽埋亲爸,谁又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按照县里的意见办,一切又那么顺理成章,一切也惊悚也诧异。到第二天第三天父亲的丧事帮忙的人多了,各类事宜都很周全,特别是父亲出殡的那天,万巷空人,花圈簇拥,鞭炮爆城……我哥和我嫂送饶爸去火葬场,我陪吉妈在家。我母亲说她怕火烧,我说吉妈不怕,我陪你在家准备迎请饶爸灵位和骨灰回家,饶爸会保佑我们的。

其实我始终惶悚不安,始终有一种揪心的痛,有当时的日记为证 : “天昏地转耳欲聋,顿足捶胸断嘶声。饶爸莫怪孩儿小,痴痴憨憨情是真。”“抚眼断肠呼一声,回头茫茫四处奔。生忘尽孝死悲迟,痴儿慈父一样焚。”就这样,我父亲在县里成了殡葬改革的第一位火葬者。他的骨灰盒我没让顺即入土,而是连同他的灵位在家里安放了8年之久,一是可以随时来祭拜,想念时也方便和饶爸说说话,二是想等待时机,思考在何处入土为好。

1986年我在石城区任副书记,老家有人来给我传话,说族里的祖坟山上有人带头开禁了,凭资格和条件我饶爸应该可以入葬祖坟山。原来我老家的祖坟山其名虎形山,山上都是葬的族里有名望的高祖、天祖、烈祖以上的先辈,解放后祖坟山一直封禁,族里委有专人看管,每年伐峦(砍伐山上的杂草杂树)的柴草族里人人有份。去年老家有一位当过公社书记的叔公去世,阴阳先生说,这位叔公可入祖坟山,于是这个封禁了半个多世纪的祖坟山开禁了。今年年初,大队书记的父亲去世,不知是谁说了,也可以葬入祖坟山。所以,我房头上的一位兄长专门跑来与我商量,说我也是小港饶姓的大干部,让叔公早点入土为安。听到这话,我母亲早已按捺不住,希望我和我哥即刻就办。我就劝慰母亲说道 : “吉妈,我会让饶爸风光,他的丧事上了县志,还要让他入土为安,进入祖坟山,立牌铭字;您今后百年归后,我也会依老家的风俗为您办大事,让您也风光安逸。”

这年清明节前后,我们家办了两件大事 : 一是终于将父亲葬入了老家祖坟山,且矗碑铭文 : “岁君己未正月七,慈父无辞走西域。无棺无土化灰烬,八载将息承浩气。”二是我哥在大白公社为我母亲专门订制了一副棺木,并运回老家存放在祖堂屋内,我和我哥还特地与房头堂兄商妥,母亲的百年大事要回老家按传统风俗来办,力尽所願。到1991年十二月九日(农历十一月初四),我母因病离世,终年76岁,我和我哥在老家堂兄家为她办了一个热闹的丧事。饶爸与吉妈合葬于虎形山祖坟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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