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好记的面馆名称(顺口好记的面馆名称三个字)
市井巧嘴浆面条
南米北面,习俗由来已久。洛阳人喜食面,一日三餐,面条或不可缺。如果说糊涂面是平民的家常吃食,那浆面条儿就一定是市井巧嘴了。
浆面条,洛阳人称浆饭,是历史悠久的地方传统名小吃,与糊涂面一样,都属热腾腾稠糊糊软绵绵的饭食,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糊涂面的加强改良版,彼此堪称孪生兄弟,在老百姓居家过日子中,一直扮演着重要角色,今儿是你,明以是我,你方唱罢我登场,调剂着简单平淡的生活,满足了人们不同的味蕾体验、需求。
浆面条,用酸浆打底下面条,配菜也丰富多彩,食物多样,营养均衡,富含天然益生菌,观之,浆菜面高度融合,炫亮光润,白里有绿,绿中泛红,有黄的油星点缀,视觉反差强;食之,绵滑细密,香醇可口,微酸开胃,唇齿留鲜,回肠荡气,风味明显有别于糊涂面,说吃巧嘴,倒真名副其实。
关于浆面条的来历,坊间多种版本传说,无一例外,无非误打误撞偶得的美食,听来还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有情节,故事内容也相对完整,好像真实存在,信不信就由你了。
一说西汉末年,刘秀躲过王莽追杀,夜行至洛阳一户贫民家讨食,主人别无他法,就用放酸的绿豆浆水,下了些干面条,刘秀吃得津津有味,念念不忘,连日后当了皇帝,御宴也安排浆面条;又说明朝正德年间,京城一钦差来洛公干,到一史姓面馆就餐,店家一时无好东西招待,急中生智,就用豆浆汤下了一碗面条,钦差吃过十分满意,浆面条始大行其道;再说清末,洛阳一穷人,把捡来的绿豆磨成豆浆食用,隔日发现豆浆发馊变酸,舍不得倒,遂胡乱丢些菜叶,熬成糊状,竟味鲜美,后人争效仿,谓之“菜浆饭”或“挑浆饭”。
过去粮食少,不够吃,以菜代面充饥不鲜见。彼时,人就酸浆多下些萝卜丝白菜叶之类干鲜菜,待浆起沫再勾少许粉芡,就已稠糊腾腾的,裹腹哄肚子绰绰有余,是谓“菜浆饭”,还有叫“挑浆饭”的;若浆里再下点小米,就谓之“浆米气儿”。有吃过的老伙计,请举手 。
传说美好,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其实食浆习俗,古已有之,历史源远流长。周朝时,浆作为饮品,供人消暑解渴,已很风行。据《周礼》记载,时有专门制浆的“浆人”;晚清进士尚秉和是民俗大家,著有《历代社会风俗事物考》,就考证“周时卖浆者独多。浆者,饮料,古无茶,似以此供过客行旅之用也。”
成语“十浆五馈”,本指卖浆者争利,后比喻争相设宴款待,典出《列子·黄帝》,意说列子使齐,尝在十家浆店用浆,有五家事先就给送来了。由此可见,卖浆的专营店战国时就已存在了。成语箪食壶浆,语出《孟子·梁惠王上》,隆中对也有引用,此浆即指饮品。至于酸浆下面,谁第一个吃的螃蟹,已无从可考,但历史一定久远。古来果腹第一,现成有食材,如何搭配就是一层窗户纸,吃肯定要赶早。
浆面条是小众吃食,或许真源于生活偶然,但任何事物一定有其发展必然。一次无意,一种创新,失败了弃之就是,谁还在乎,反之,就是一历史佳话。今人饮品虽多多,但豆浆仍大有市场,餐饮居便,而北京豆汁,风味类比酸豆浆,与洛阳浆面条用浆如出一辙,这就是传承,这就是底蕴。
浆面条好吃,做法也不难,标配擀面条、大绿豆、芹菜丁、白菜叶、胡萝卜丝、葱花、韭花、辣椒油,花椒面、食盐、食用油等,关键得有好浆水。
做浆水用的绿豆(如上图),大致经选、捡、洗、泡、磨后,再纱布过滤去渣,大缸或瓦罐发酵,闻一闻尝一尝,酸了才好用,过程至少得一两天功夫,一般人家偶一为之不值顾,周期太长,买现成的就好。
计划经济时代,住地周边贴廓巷、马蹄街儿、文化街就有社办的专业浆坊,工艺大差不差,也都小有名气,浆汁稠价廉,酸度适中,每天能出几大缸也不愁卖。做浆水还有副产品绿豆粉余下,颗粒雪白,晶莹剔透,出肉片,做燕菜必不可少,也很抢手。
“引车卖浆”是一成语,语出《史记·魏公子列传》,意指拉大车的,做小买卖的平民百姓。上世纪60、70年代,老洛阳还不乏“引车卖浆”之人。时有卖浆小贩,拉个特制的木桶架子车,上备一瓢,专门走街串巷,一路走,一路还不停吆喝“舀—浆—喽”“舀—绿豆酸浆”。改开后,有了私人浆坊,此景遂不再。
不想跑腿去浆坊的,但等这一声,马上叫停小贩,返身回家拿来家伙什舀浆。小贩一手收钱,一手拿瓢,先伸进盛满浆水的木桶里,来回搅动几下,使底粉上浮,保证浆水稀稠均匀,再给顾主舀浆,显得还很厚道。就这,仍难掩众口,兑水了,味寡了,不酸了,议论纷纷,有人照样舍近求远,去浆坊舀浆。
头天或午饭前,有闲的人们嘴馋这一口了,早早就掂个桶,拿个壶,三三两两,趋之若鹜,争相到就近的浆坊,舀几瓢浆回来,不耽搁做浆饭。大人若不得闲的,就派俩半大孩子一桶一棍儿,去抬回来也行。
浆舀回,坐锅开火,倒入浆水,待浆水表层起沫时,边淋入些许食用油,边用筷子顺一个方向,快速不停地打浮沫,保证不糊锅不溢锅,直至浮沫在油的挟持下完全消融于浆体,再下入面条,勾少量白面芡,滚开,依次下入辅料、调料,须臾,浆面条生成出锅。
以上是做浆面条大致步骤,像胡萝卜切丝,芹菜切丁,白菜叶撕条,大绿豆煮熟,腌葱花,都需提前做好。韭花、辣椒油是配头,食用时才添加,风味相得益彰。蔬菜有人要油炒,我是随锅下;有人喜欢花生、黄豆,我觉得那是撘糊涂面的;新派还有放肉的,都是个人观点,不强求,看你习惯了。
细发之人做浆面条,还有几部曲,叫作“浆擦锅,油打沫,面条煮过再入锅,炒好配料兑上喝”,诸君不妨试试,看有没有道理,也可能更得劲儿吧。
浆面条做法简单,稀稠适度,菜面结合,营养丰富,酸香可口,远比一般面条有滋味得多,故老洛阳平头百姓都好这一口。说鳏寡孤独妇孺皆爱,也不是大话。受欢迎的程度,外人难以想象。
时人形容出息洛阳人,说大绿儿豆儿,浆面条儿,五分钱儿,一“个炉儿”,颇耐人寻味。老洛阳人管超大的海碗叫“个炉儿”,样子粗笨,却是盛饭神器,过去几乎户家必备。此话用了几个洛阳特定风物,连续加持,再辅以洛阳儿化音,来形容洛阳人,特点突出,形象贴切,惟妙惟肖。
过去,浆面条虽在真不同等少数几个国营饭店也有的卖,但不赶急,人还是多钟情于自己家庭的味道,时叫大锅浆面条儿。当时,户家做浆面条,每次都会大锅多做,甚至做两锅,尽着人吃。吃不完也不要紧,下顿接着吃。那剩浆面条也有魅力,俗有“浆饭热三遍,拿肉都不换”之说,道理通俗易懂。
何也?你想啊,剩浆饭凉吃就已够美味了,何况加热,用脚后跟儿想都能明白。稠糊糊的浆饭若干加热,极易坐锅糊掉,走味,再倒掉确实浪费可惜,干脆直接用油炒,热一遍,用一次油,油重味香一方面,偶有煎焦的,还更顺口。在肚里普遍缺油水的年代,如此奢侈地用油,那味道能不好吃吗?
浆面条好吃,但属于软饭,捣人,没有再配馍类吃食,就不耐饥,不抗饿,有时这边吃得憋不愣腾,那边一会儿就饿了。俗有“浆饭不算饭”之说,故人总要放开肚皮多吃。尤其是正长身体的半大小子,饭量更是大得惊人。不多做,还真怕支应不下来。
过去吃浆面条,孩子们就像打了鸡血,亢奋异常,舔碗是好多人的儿时记忆。浆饭出锅,已满屋飘香,孩子们早就迫不及待了,一碗不中,两碗,松松裤带,吃三四碗的,也大有人在。一样的呼呼噜噜,风卷残云。直吃到嗓子眼儿,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了,意犹未尽时,就放下筷子,端起碗,伸长舌头,旁若无人,自顾自从碗底舔起,然后转碗,连边儿边儿沿儿沿儿的浆汁也不放过,都舔得很干干净净,边舔边咂摸嘴,一副陶醉的样子。碗经舌洗,已明几溜溜,可以省水了呵。
后来条件好了,人们吃穿不愁,大鱼大肉倒不一定稀罕,但浆面条仍难以割舍,时不时会来一碗解馋。浆面条虽酸,但是碱性食品,竟然还能降血糖呢。
现在吃浆面条就更方便了,地方饭店酒楼几乎都有,宴会时可来一盆 。还有专业小吃店,专营糊涂面、浆面条,都配有炸馍片、咸食,热凉菜还都有,特色还有炒兔、炒“散带”,叫套餐似乎更准确,佐个餐下个酒的挺美。用浆入菜的也有,专营涮羊肉的“聚贤阁”饭店,九几年就已推出过酸浆豆腐。大约七八年前,在新街天主教堂对面,有“和坐舍”小店,专营各种酸浆菜,生意好的不要不要的,后来搬到牡丹桥下,再后又搬新区了。
自己做亦可,私人浆坊到处都是,瀍河老城居多,重口的要老浆,或打回来静置一段时间再做就好。老浆时间久,出粉少,浓稠味重;新浆就稀汤寡水了,味淡些,但看个人口味了。不想跑远的,大多超市就有酸浆调料包卖,照着上面的说明,比葫芦画瓢也很方便。味道虽说差强人意,但也能聊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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