梃(梃击案)
“梃·䅍·楟·莛·葶·铤·挺”7字使用何其乱之一
正 梃(巴)一顿·挃一顿 梃,tǐng。《现代汉语词典》《辞海》解释的相关义项有“棍棒”,古籍与今文里引申有“击打”义。有“挨梃(承受手杖、拐棍)”“梃击(棍棒殴击;泛指暴打)”二词。《辛亥革命前十年时论选集·去矣与会党为伍》:“以平民之力,梃击王庭,锄刈豪右兼并之家。”再就是明、清时代的“三案”均有“梃击”。《明史·神宗纪》所载【明】万历四十三(1615)年,张差手执木棍打伤守门太监的“梃击案”。【清】陈睿思《阅三朝要典》诗云:“‘红丸’‘梃击’连‘移宫’,三案手翻乱廷平。”豫鲁人也时常说“他叫我梃巴一顿”。
鄙人以为,在方言里,“梃”还可再引申出诸多含义。(1)“揍”“捶”“挃”。挃,die ,“打”“揍”“干”“做”“闯(祸)”等义。【宋】丁度《集韵·屑韵》:“挃,音迭,《博雅》擿也。”【西汉】刘安《淮南子·兵略》:“夫五指之更弹,不若捲手之一挃。”高诱注:“挃,捣也。”【清】章太炎《驳康有为论革命书》:“长素虽与载问无久处,然而人心之不相知,犹挃一体而佗体不知其痛也。”陕西方言有:“挃捶”“把他一顿”。(2)“能挨(忍受)”“承受”。如豫鲁人说:“这小子蛮能梃(tìng)嘞”“这家伙可能梃啦”。(3)“认输”“松口”“认铆(了)”。如:“这小子总算梃(tìng)了一回”。(4)“硬碰硬”“破上了”“豁上(出去)了”。如:“这狗东西是茅厕(音si,不读cè)的砖头又臭又硬,真的给梃上啦!”(5)打牌所说的“碰”“压”“出”。要让大牌或者主牌压过对方,人们会说:“碰你(了)”“压你(了)”“梃你(了)”“我用这个梃上”。(6)表达“收拾”(摆治、拾掇、整理)之义。如:“梃巴梃巴”“屋里乱糟糟的,梃巴一下”。
误 挺一顿·咥捶·揲他一顿 挺:1、笔直,突出。如:笔挺、挺拔、挺进、挺举、挺立、挺秀、挺括(guā,衣料等平整)、挺劲。2、伸直,凸出。如:坚挺、硬挺、挺直、挺起腰板。3、支撑。如:挺节(坚持节操)。4、很。如:挺好、挺美、挺香。5、量词,如 :一挺机枪。咥:1、xì,大笑的样子。2、dié。(1)咬;啮(niè)。如:咥噬(shì,咬食;吞吃)。《易·履》:“不咥人亨。”郑玄注“啮也。”揲:1、dié,动词。(1)折叠。【唐】刘驾《长门怨》:“闲揲舞衣归未得,夜来砧杵六宫秋。”(2)同“蹀”。顿足;踏:蹀足;蹀躞(小步走;徘徊)。2、shé,动词。(1)按定数更迭数物,分成等分。古代多用于数蓍草占卦。(2)抓,取。赵庚白译注《直方周易·系辞》:“揲之以四,以象四时。”(3)“舍”的代字。如:舍亲。【明末】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有这等没天理的?揲老性命织识他!”
误例:
①古人所用“挺一顿”不为错:(1)【明】李贽《读史·唐贵梅传》:“手持桑杖,将入室挺之。”(2)【明末清初】西周生《醒世姻缘传》(四十四回):“挺给他一顿。”
②今人使用“挺一顿”误例:(1)在河南的豫剧、曲剧及坠子《刘公案》里,均有:“白叫他挺一顿。”“非挺他一顿不可。”(2)于谦主演电影《老师·好》:“我必须把老丫挺一顿。”
③“挃一顿”误为“咥你一顿”:(1)赵文慧《魅力秦源》(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年7月第1版)载文《“挕”“咥”考》,写道:“咥,也作‘挃’。”(2)360问答(2015年5月16日)传文《“岑咥”怎么读》,写道:“咥 die,打、揍、尅的意思,类似揍人的‘揍’,如:咥你一顿。” “挕”、“咥”考
④“挃大活”误为“咥大活”:《陕西日报》“秦岭副刊”以及《文化艺术报》《各界导报》等载文《美梦终圆》,写道(陈忠实)说:“你们县上咥了个大活!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⑤“挃一顿”误为“揲一顿”:(1)陕西论坛(2017年3月5日)上传《陕西方言集锦》,称:“‘揲’的原义跟‘干掉’近义,吃饭说成‘揲饭’,吃一碗说成‘揲一碗’。打一顿说成‘揲一顿’。”(2)白光炜(2019年3月20)在搜狐网传文《在俺窝儿,有种消遣叫‘失闲(关中说‘han’)赶’》,写道:“让他看书还不如把他揲一顿或者关两天。”
明朝末年的梃击、红丸和移宫三大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朝末年曾发生过三场举世震惊的迷案,耐人寻味的是这三场迷案几经反覆,自始至终都没有盖棺定论。魏忠贤把持朝政后,为了打击东林党人,便命内阁大学士们编纂了一部《三朝要典》,将“梃击”归罪于王之寀,“红丸”归罪于孙慎行,“移宫”归罪于杨涟等。崇祯元年五月,阉党倒台后,倪元璐上书明思宗,请求毁掉《三朝要典》,重新恢复三案原来的结论。南明弘光时,阮大铖等阉党又想重编《要典》,不料清兵入主中原,明朝宣告灭亡,围绕三案的斗争也就拉下了帷幕。
那么三案究竟是哪三案呢?这三场迷案的真相又是如何?它们是怎么影响明朝历史走向的?
明光宗朱常洛,“三案”都与他存在关系
明末第一大案:梃击案明神宗万历年间,郑贵妃得到皇帝的宠爱。皇长子朱常洛的储位受到了威胁,大臣们都怀疑神宗会因为郑贵妃的缘故而废长立幼,为此他们接连上书请求立太子,弄得神宗苦不堪言。朱常洛被立为太子后,大臣们怕皇上变心,坚决请求神宗遣福王到藩国去,神宗只得应允。
就在万历四十五年五月四日,忽然有一个人手持枣木梃闯入太子所住的慈庆宫,打伤了守门人。这个怪人一直冲到前殿才被太监和侍卫们制服。皇太子急忙禀奏神宗,于是刑部奉命将这个梃击的人捉拿审问。
根据巡城御史刘廷元的汇报,犯人名叫张差,说话语无伦次,看上去像个疯子。问他为什么冒闯皇宫,他也只疯疯癫癫地回答说“吃斋讨封”。经第二轮审问后,进一步了解到张差因与人发生纠纷,打算赴朝鸣冤。结果在路上遇见两名男子,他们骗张差说没有凭据是不能进宫的,要想伸冤,需手持木棒才能进去。张差稀里糊涂的就相信了,他在次日闯入宫中,不慎打伤了守门官。所以依大明律法,可按在宫殿前伤人的罪名,将张差处以斩首。
刑部本想以疯子误闯宫门来结案,但提牢主事王之寀认为另有隐情。他在提审张差后,又上奏说罪犯可能是在装疯!在王之寀的威逼利诱下,张差进一步供认说自己的父亲亡故后,有马三舅和李外父两人介绍他跟随一个老公公进京。那个公公给他饭吃,还叫他去一个地方打杀人,说“撞着一个打杀一个,打杀了我们救得你”。说完便给他一根木棒,领到慈庆宫外,叫去他冲进去打人。这样,张差的案件就不单是疯子持棍扰乱宫廷案,而是有主谋唆使的谋杀案,谋害的对象正是太子!
这一审下来非同小可,文官们纷纷上疏,通过各种方式来暗示郑贵妃是幕后的主谋。后来通过审讯,又得知那名老公公就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贵妃为此大为惊恐,急忙请求神宗做主,神宗则让她亲自去向太子解释。贵妃与太子见面后说:“凡事仗小爷顾看”,太子也回答说:“还仗娘娘顾看”,二人且拜且泣,神宗也在一旁掩泪。
二十八日神宗召集百官来到太子的慈庆宫,宫中摆有太后的灵象。神宗对群臣说,自从太后驾崩后,自己哀痛不已,为此还生了病。谁知前几天有一个疯子闯入皇宫,惹出是非来,造成满朝的流言蜚语。为此,他斥责群臣说:
“尔等谁无父子,乃辄来离间我耶?”
接着又表达了不愿再追究下去,以免伤害家庭和睦的态度。然后便下令将张差、庞保等人即时处死,余者皆不问。
说完后,神宗便拉着太子的手对百官说:“我儿极孝,我极爱惜他。”不料御史刘光复却在朝班中大叫,抗议这么草率的处理。神宗为此大怒,连呼“锦衣官何在?”下令将刘光复拖出去梃杖。百官见此,都不敢再力争。于是神宗又接着安抚太子,说储位已定,绝无改立的可能,又问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太子见父皇为了袒护贵妃,不许再追究,也只好说:
“似此风癫之人,决了便罢,不许诛连。”
之后,张差等全被灭口,而王之寀也被罢黜为民,一场涉嫌谋害太子的梃击案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天启元年,神宗与太子都相继离世后。朝廷便恢复了王之寀的官,他向熹宗上疏说梃击案的主谋是郑国泰,请求追究当年刑部官员的责任,熹宗答复说“不必追论”。等到魏忠贤专权后,《三朝要典》却再次翻案,说王之寀“诬皇祖于不慈,陷先帝于不孝”,给他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还指控王之寀曾借梃击案来敲诈郑国泰三万两白银,最终将其下狱治死。
在明神宗的干预下,梃击案草草了结
明末第二大案:红丸案万历四十八年,神宗驾崩,太子朱常洛继位。当时郑贵妃还住在乾清宫,她向朱常洛进献八名美女,结果仅过了十天,皇帝的身体就被弄垮了。内侍崔文昇等服侍朱常洛用药,当晚出现腹泻的症状,皇帝为此起了三四十次床。
朱常洛自知时日无多,便招阁臣方从哲等入内受顾命,他偶尔听说到李可灼有仙丹,便传其进来诊视。可灼进献数粒红丸,常洛吃了一粒后,病情逐渐好转,感觉身体舒畅。诸臣于是退出,临睡前皇帝又吃了一粒,结果第二天再也没有醒过来。
皇帝驾崩后,方从哲拟旨赏赐李可灼白银五十两,御史王安舜率先提出质疑,认为红丸对皇帝的病症非但无效,反而有害,李可灼只是一个庸医,犯有轻率用药之罪,哪里谈得上赏赐呢?之后孙慎行等纷纷进言,攻击李可灼与崔文昇。认为崔文昇先是用泻药加重了皇帝的病情,李可灼再进红丸伤害了皇帝的生命。高攀龙更是说崔文昇是郑贵妃的心腹,其罪应不在张差之下。之后,矛头又指向了方从哲,认为他对皇帝的死应负主要责任。
熹宗继位后,将崔文升发遣南京,李可灼遣戍边疆。天启五年,阉党当政,又把案件翻过来,赦免了李可灼的罪,认为大臣们“妄疑先帝不得正其终”,诽谤朱常洛死于非命,故而涉事的皆削职戍边,成为阉党打击东林的借口。
群臣怀疑明光宗死于庸医之手
明末第三大案:移宫案朱常洛刚继位时,他的爱妃李选侍曾请求尊郑贵妃为皇太后,光宗应允了下来。当时宫中传言郑贵妃送美女给光宗,才导致龙体欠安,御史杨涟借此弹劾崔文昇用药失误,又劝光宗不要封郑贵妃为太后。
三天后,光宗召见大臣,屡次向杨涟使眼色,要求他不要轻信谣言,随后驱逐崔文昇,搁置了封太后的命令。不久,光宗病重,李选侍请求封自己为皇后,谁料光宗没来得及答应,就因红丸而驾崩了。当天杨涟、刘一燝等阁臣急忙入宫祭奠,有太监持棍把守,诸臣夺门而入。
刘一燝问太监们说:“皇长子何在?”
东宫伴读王安回答说:“为李选侍所匿耳。”
刘一燝大呼:“谁敢匿新天子者?”
王安急忙入宫见李选侍,骗她将皇长子送出来。大臣们见到了皇长子,急忙叩头呼万岁。皇长子回答:“不敢当”。群臣共请皇长子到文华殿去举行登基仪式,他们左拥右抱,护卫着皇长子。李选侍命人传皇长子回来,太监李进忠呵斥群臣说:“汝辈挟之何往?”杨涟也反过来斥责了太监。
皇长子到达文华殿后,群臣请求他立即登基,长子回答说等到六日再继位。于是大家又拥皇长子入住慈庆宫。刘一燝说:“今乾清宫未净,殿下请暂居此。”接着,周嘉谟等联合上疏,请求李选侍移出乾清宫,以便皇长子登基后好回去居住。
就在登基的那天,李选侍仍然没有移出去。杨涟与方从哲为此发生了争执,后者认为移宫可以暂缓几天,杨涟则大声说:
“天子无复返东宫礼,选侍今不移,岂容姑息,且汝辈何敢如是!”
李选侍无奈,只得迁了出去。之后宫中出现了许多传言,说李选侍被撵出乾清宫后曾想自杀,她的女儿皇八妹也想投井自尽等等。这些传言让刚继位的熹宗很烦恼,他对阁臣们说李选侍虽然过自己的母亲。但是看在先帝的面上,自己始终善意的奉养她,从无虐待之事,外界传闻,令人寒心。为了保卫皇上的名声,杨涟便写了一篇《移宫始末》上奏朝廷,证明熹宗与诸臣从未逼迫过李选侍。熹宗读后,下诏说“极公极正,极真极切,甚惬朕心”。
后来魏忠贤当政,杨涟上疏弹劾他,阉党便借为“移宫”翻案为借口来打击杨涟,把整个案件搞得面目全非。
结语:明末三大案可能的历史真相首先,梃击案在万历元年已有先例。当时有个叫王大臣的人身穿内侍服混入宫中,被侍卫抓获。张居正与冯保想借此来陷害高拱,令人暗教王大臣供认说是高拱派自己的来行刺的。结果王大臣在审问时迎对拷打不满,便大呼:“许我复归,乃掠治我耶?我何处识高阁老?”张居正没办法,只要把他斩首了。
有人据此猜测可能是朱常洛借张差来陷害郑贵妃,但是从郑贵妃乞求皇帝不要追究,以及神宗息事宁人的态度来看。最怕案件追究到底的就是郑贵妃,而若非神宗抚慰,太子恐怕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假使是太子陷害郑贵妃,那么追究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庞保与郑贵妃存在干系,故而神宗才急切杀掉他。因此,挺击案中郑贵妃的嫌疑最大,而神宗最为难堪,他谁都不想追究,只得采用息事宁人的办法来处理。一方面使郑贵妃从此收敛,另一方面安抚了朱常洛。
其次,红丸案也有先例,孝宗之死与用药有关,世宗也有误复仙丹而毙命的嫌疑,但前朝都没有闹得沸沸扬扬。朱常洛登基之初就已经身染重病,在服用崔文昇的泻药后,早已病入膏肓了。他也自知时日无多,才招群臣入宫受顾命。因此,吃红丸是死,不吃红丸也是死,群臣却借红丸案来互相攻击。一派指责对方涉嫌弑君,另一派也指责对方污蔑先帝不得善终,遂使真相面目全非。郑贵妃在此案中的嫌疑要小得多,光宗对她进献的美女来之不拒,对红丸也是主动服用,因此,很难说是贵妃故意毒死了光宗。
最后,移宫案时,李选侍与郑贵妃勾结,想要垂帘听政。诸大臣害怕被郑贵妃报复,急切的拥戴熹宗,并驱逐了李选侍。后来熹宗日渐长大,殆于朝政,淡忘了之前的旧事,而移宫大臣又多被阉党迫害,导致整个案件被翻转了过来。
三案对明朝政局的影响深远。最初大臣们虽然势若水火,但为的都是真相。主梃击的是为了捍卫太子,争梃击的又是要照顾神宗皇帝的处境;主红丸的是为了追究庸医的责任,争红丸的又是为了保全先帝的名声;主移宫的是为了防微杜渐,避免母后干政,争移宫的又是为了维护天启帝的形象,避免后人非议。
后来,因为主三案的大多是东林党人,一有不同意见就会被他们扣上“奸党”的帽子;所以许多人愤愤不平,反而投靠了阉党,并借助为三案平反的机会来攻击东林党。所以三案才成为明末党争的战场,使本来较清晰的历史被政治搅得面目全非了。
参考资料:《石匮书》、《明史纪事本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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